姜小芽指尖还捏着那张烧焦的糖纸，边缘硌得指腹发疼。她没松手，反而往系统界面一贴，光屏“滴”地响了一声，家居炼器台自动弹出红框提示：【检测到天道协议残片，是否解析？】
“解析。”她话音刚落，团子就从袖口蹦出来，小手一抓，糖纸化作一串流动的符文，哗啦啦滚进系统深处。
墨言站在她侧后，剑匣没拆，但手指一直搭在卡扣上。南宫翎的尾巴卷着半截断裂的糖粒，尾巴尖冒了点火星，又灭了。白芷靠墙站着，铜镜在掌心转了半圈，镜面映出的不是人脸，是一堆跳动的数字。
“这玩意儿，”姜小芽盯着系统反馈，“不是陷阱，是会员卡。”
“啥？”王铁柱挠头，“咱进个洞还得先充钱？”
“不是充钱。”她把界面转过来，“是充三样——灵石、功德、辣度积分。少一样都不开门。”
她抬眼，前方岩壁裂开一道竖缝，像被刀划过，中间浮着半透明的光门，门框上一行小字缓缓浮现：【欢迎使用跨域传送服务，请先完成会员认证】。
南宫翎啧了声，尾巴甩了甩：“本座堂堂九尾狐尊，还得跟凡人一样扫码办卡？”
“不然呢？”姜小芽冷笑，“你想被辣糖腌入味再拖进去？”
没人接话。刚才那波辣椒糖陷阱还卡在喉咙里，谁也不敢说不怕。
姜小芽直接点开系统聊天界面，手指一划，新建群组，名字都没改，就叫【秘境VIp体验群】。她把所有人拉进去，群公告弹出第一条：【认证启动，资源自动扣除，拒绝者踢出队伍】。
“喂！”南宫翎尾巴炸起，“你这算强买强卖——”
“你有意见？”她抬眼，“那你别进。”
系统“叮”一声，墨言的功德值先被扣走一截，他眉头都没动。南宫翎骂骂咧咧，九条尾巴抖了抖，一缕金光从尾尖溢出，标注为“媚值·祖传”。白芷翻个白眼，铜镜一照，弹出一行积分：【美妆协会·年度贡献奖】。王铁柱摸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往地上一杵：“这可是开过光的，能抵不？”
系统又“滴”了声，全员认证通过。
光门嗡地亮起，门框上的字变了：【会员等级：青铜。下一级需累计消费辣酱三千吨】。
“三千吨？”王铁柱瞪眼，“我这辈子都没吃过三百克！”
南宫翎低头看自己尾巴，忽然“哎”了一声。最末端那条尾巴尖上，不知啥时候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正一抖一抖。
“谁干的？”他甩尾巴，“这算哪门子赠品？”
“系统送的。”姜小芽瞥了眼，“会员首通福利，随机形态激活。”
“我不想要！”他试图用爪子把猫耳掰下去，结果耳朵跟着转，“这玩意儿待会儿会不会长出兔尾巴？”
“想得美。”她往前走，“门开了，走不走？”
光门忽明忽暗，像信号不稳的电视。姜小芽刚抬脚，身后岩道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夹着几声粗喘。
天帝残党追来了。
她没回头，反而在系统后台快速点了几下，调出权限管理页，把“非认证用户访问路径”改成跳转至【促销体验区】。
下一秒，光门旁裂开一道侧门，闪着七彩霓虹光，门上写着：【新用户专享·限时免费试吃】。
残党头目冲到门口，看也没看，一脚踹开侧门就往里闯。后面十几人跟着挤，谁也没注意门框上方还挂着一行小字：【本区域商品由花想容特供，辣度超标，后果自负】。
姜小芽勾唇，轻声说：“请君入瓮。”
侧门内是个狭长通道，两边全是自动贩卖机，玻璃柜里摆满晶莹剔透的糖粒，每颗都裹着红光。天花板上循环播放机械女声：“首粒免费，第二粒八折，连吃三颗送卸妆湿巾。”
残党头目冷笑：“区区糖果，也敢——”
话没说完，他顺手按了下取货键。
“咔哒”一声，糖粒滚出。他抓起来塞进嘴里，刚嚼两下，脸色就变了。不是红，是紫。额头青筋暴起，头顶冒白烟，像是从里往外被煮熟了。
“辣……辣……”他喉咙里挤出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抽搐。
其他人也陆续试吃，场面瞬间失控。有人捂着嘴打滚，有人撞墙想降温，还有个直接把舌头吐出来，像条离水的鱼。
贩卖机出货口卡了粒没化的糖，糖纸焦黑，纹路弯弯曲曲，像烧过的电路板。姜小芽余光扫过，眼皮跳了跳——那形状，跟她手臂上的胎记有点像。
她没多看，转身对队伍说：“走。”
全员踏入光门，眼前一晃，落地时脚底发软。
不是岩石，是土。
一片悬浮的花园铺在半空，灵气浓得能拧出水。灵植成片生长，有通体紫红的还魂草，有缠着金丝的千年参，还有叶片会发光的月华藤。姜小芽蹲下，指尖刚碰上一株灵药，地面突然亮起一行字：【扫码关注领福利，自动绑定会员账户】。
空气里飘着细微的电子音：“叮——检测到用户进入，已开启自动扣费模式。”
“又来？”南宫翎翻白眼，“这天道是开商城的吧？”
“别废话。”姜小芽从乾坤袋掏出洋葱喷雾，在空中划一圈。雾气散开，没变色，也没触发警报。
“安全。”她收起喷雾，“开工。”
她一挥手，分工明确：南宫翎九条尾巴全甩开，尾巴尖冒光，组成阵列扫过灵植区，数据流直接投到系统界面；白芷铜镜对准几株高阶灵药，镜面映出红色标记；王铁柱抡起锄头，按某种节奏敲地，每敲三下就换方向，地面裂开细缝，禁制应声而解。
姜小芽自己守在中间，乾坤袋敞着口，灵药一摘下来就往里塞。竹筒袋微微发烫，团子在里面哼哼：“小芽……这袋子快满了……”
“再撑会儿。”她头也不抬，“这波不捞够，下次得充黄金会员。”
南宫翎忽然“啧”了声：“东侧三株还魂草，根系连着地下灵脉，硬拔会炸。”
“那就别拔。”她掏出电磁炉改装的切割器，“用火。”
“你这算破坏灵植！”白芷皱眉。
“我这叫精准收割。”她按下开关，刀刃泛起蓝光，贴着根部一划，灵药整株脱落，连土都没抖。
王铁柱那边也搞定，锄头往肩上一扛：“禁制清了，可以随便摘。”
话音未落，远处贩卖机通道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玻璃碎裂声。花想容的身影从侧门闪出来，手里还举着自拍杆，妆容精致，但嘴角抽了抽。
“谁动我辣椒糖库存？！”她尖叫，“那可是特调爆辣款，一颗能辣哭元婴！”
没人理她。
姜小芽正把最后一株千年参塞进袋子，系统突然震动。她低头一看，群聊弹出新消息：【用户协议第365条：禁止转售会员资格】。
她皱眉，正要追问，团子突然从袖口冒出来，小脸发白：“小芽……我……我好像也到续费期了……”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一闪，像信号断了，消失了一瞬，又猛地弹回来，眼神有点飘。
“你咋了？”她抓住他手腕。
“没……没事。”团子摇头，声音发虚，“就是……系统提示说，不续费的话，功能要降级。”
姜小芽眯眼。
她盯着光门，又看向那片悬浮花园，最后落在团子脸上。
“降级？”她冷笑，“谁定的规则，谁说了算？”
她一把将电磁炉塞进乾坤袋，反手从袋底摸出一罐未开封的辣酱，标签上写着“地狱回魂·限量版”。
“会员费是吧？”她拧开盖子，往系统界面一泼，“老子现在就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