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大妈很是无奈。聋老太太特意嘱咐她劝劝老易,让他跟傻柱处好关系,别再起冲突。可老易根本听不进去。
壹大妈虽没什么主见,却不糊涂。今晚分明是老易和贾东旭合伙算计何雨柱,结果反倒被何雨柱将了一军,弄得狼狈不堪。
看着自家男人翻来覆去睡不着,唉声叹气的模样,壹大妈实在心疼。
忠海,要不明天你买点东西去看看后院聋老太太?跟她好好聊聊。老太太见识多,说不定能给你指点迷津,总好过整天愁眉不展的。
易忠海沉思片刻,觉得在理。
他把今晚的事细细回想了一遍,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对付何雨柱确实太心急,又轻信了贾东旭那傻小子。
贾东旭八成是报复心切,看见何雨柱缝布娃娃就胡思乱想,以为是在传递密信,还把何雨柱买车票、换新衣出门当成要畏罪潜逃。
唉,东旭这孩子,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有这么天马行空的脑子,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易忠海打定主意,明天先请假去街道办看看贾东旭,再买些礼物探望后院聋老太太。壹大妈这番话,他确实听进去了。
贾家。
贾张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肥胖的身体压得床板吱呀作响,嘴里不停咒骂着傻柱。
秦淮如同样无法入眠。丈夫被街道办抓走,还要关三天禁闭,她怎能安心?
三天不能工作,得少挣多少钱?
“气死我了!傻柱这个没爹没娘的混账,害我儿子被关,我这就去砸烂他家的门,让他把我儿子放出来!”
贾张氏猛地坐起身,气势汹汹要下床找何雨柱算账。
秦淮如躺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贾张氏扭头吼道:“秦淮如,你睡着了?”
“妈,东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秦淮如平静地回答。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贾张氏突然发怒。
秦淮如心里冷笑,嘴上却体贴地说:“妈,您说得对,都是傻柱害了东旭。您去砸了他家门,出了这口恶气,回来就能睡安稳了。”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
“秦淮如!你个没安好心的东西!巴不得我去 ** ,让傻柱把我打得头破血流,你才高兴是不是?”
她朝着黑暗中秦淮如的方向破口大骂,唾沫横飞。
虽然看不清儿媳的脸,但她记得对方躺卧的位置。她舍不得开灯——电费可是要花钱的。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我?我绝对没有那种念头。您不知道,当初傻柱动手打您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他打在您身上,却像疼在我心里一样。”
秦淮如带着哭腔,满脸委屈地向贾张氏解释,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见她一哭,贾张氏顿时软了心肠。
“哼,知道心疼我就行。我可是你秦淮如的婆婆,贾家的一家之主。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好过。”
“睡觉!”
贾张氏训斥了几句,挪动着肥胖的身子,躺下就睡。
秦淮如在心底冷冷一笑。
她早就看透了这个像肥猪一样的婆婆,外表凶悍,其实内里懦弱,早就被傻柱打怕了。
嘴上说得凶狠,说什么要去砸烂傻柱家的门,可就算借她十个胆子,估计她也不敢。
她也就只敢在这个儿媳妇面前耍耍威风,说几句狠话,显摆一下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没过多久,贾张氏就打起呼噜,睡得又沉又香。
秦淮如暗暗撇嘴。
这哪像个当妈的样子?
你儿子现在还被关在街道办的小黑屋里,你居然还能睡得着?还睡得这么香?
算了,连你都睡了,那我也睡吧。
反正关在小黑屋里的又不是我儿子。
秦淮如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她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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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刘海忠家。
老刘翻来覆去,兴奋得睡不着。
“嘿嘿,老易老易,你也有今天?”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梦里都想的事,总算成真了。嘿嘿,老易被撤了职,从今以后,我就是院里的壹大爷了,全院的人还不都得听我的?”
“我决定了,明天下班就开一次全院大会,好好强调邻里和睦,顺便再踩老易几脚。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趁他这次倒台,非得狠狠打击他的威信不可。”
“好,就这么定了,必须这么办。”
刘海忠翻来覆去,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还笑出声来,兴奋得睡不着。
贰大妈劝他:“老刘,别瞎琢磨了,赶紧睡吧。我看你还是别跟老易闹僵,他能力强、威信也高,万一哪天王主任一高兴,又让他当回管事大爷呢?”
贰大妈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家庭妇女,根本没摸准自家男人的心思。
她这么一夸易忠海能力强、威信高,刘海忠更不痛快了。
“你们女人就是见识短!易忠海要是真有能力,怎么会干出那么蠢的事?居然信他徒弟贾东旭去举报何雨柱是敌特?这种事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他居然当真!你说他能力强在哪儿?”
“至于威信,那是因为我住在后院,风头都被他这中院的给盖住了。”
“你等着瞧吧,现在易忠海一倒,再没人能遮住我的光芒。老闫更不行,他胆子小、又抠门,拿什么跟我这轧钢厂六级钳工比?他拿头比?”
刘海忠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眉飞色舞。要不是躺在床上,他怕是早就手舞足蹈起来。
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人,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何雨柱!
这小子不好对付。
连老易都斗不过他,我以后也不能跟他硬碰硬。
还有我家老大光齐和老二光天,得提醒他们,千万别去惹傻柱。
那小子打架太狠,连贾张氏那种不讲理的泼妇都敢打,这院里还有谁他不敢动?
对了,明天傻柱要带妹妹去宝定,趁他不在院里这几天,我得赶紧把威信立起来。
看来明天必须开个全院大会,好好给邻居们上上课。
一想到自己坐在主位,对着全院讲话的画面,刘海忠就心头一热。
他已经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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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收拾好了吗?”
何雨柱穿得整整齐齐,把自行车推到门外,笑着问妹妹。
“哥,我早就准备好啦。”
何雨水穿着新衣新鞋,扎着两条麻花辫,脸蛋红扑扑的,像颗大苹果。
“那咱们这就出发。”
何雨柱推着车往外走,雨水满心欢喜地跟在哥哥身后。
清晨五点的京城天已透亮,四下寂静,只有天上偶尔掠过的鸽群传来嗡嗡声响。
踏着晨光,踩着露珠,兄妹俩离开了从小生活的院子。
此时院里的邻居们都还在睡梦中。
就连平日最早起的闫埠贵,这会儿也没醒来。
何雨柱骑着车带妹妹,速度飞快。
胡同里空无一人,直到上了大街,才看见几个掏粪工人的身影。
国营饭店都还没开门,幸好何雨柱早有准备,手提包里装着杏仁饼干、水果罐头,还有稀罕的午餐肉。
这些东西连火车上都买不到,只有大百货商店才有,还是限量供应。
到了火车站,何雨柱把车停在寄存处。
取了一张盖红章的凭条,上面写着他的姓名、工作单位和存车日期。
火车站存车每天一毛钱,不算贵但也不便宜。
很多在火车站附近有亲友的人,宁愿把车放别人家,也不愿花这一毛钱存车。
不过存车处有个好处,就是没人会随便骑你的车。
要是存在亲友家,不让别人骑总说不过去。
何雨柱带着妹妹走进车站,检票后,兄妹俩第一次登上了绿皮火车。
这个年代坐火车特别热闹,乘客们带什么的都有,行李包裹是寻常,还有人拎着一笼鸡鸭,一路上说说笑笑,车厢里满是欢腾的气氛。
何雨柱和妹妹一起吃了早饭,兄妹俩的衣着整洁崭新,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引来不少乘客侧目。许多人还以为他们是京都哪位干部家的孩子。
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厨子家的孩子。
从京都到保定大约一百五十公里,绿皮火车走得慢,得花大半天时间。
在保定站下了车,何雨柱雇了辆三轮,载着兄妹俩先找了一家招待所。
出示介绍信后,招待所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两张床的房间。
安顿下来后,何雨柱又带着妹妹坐三轮,来到白寡妇和许大茂住的大杂院。
走到大院门口,雨水有点紧张。
她既想见到父亲,又怕父亲不认她。
“雨水,别怕,有哥在。”
何雨柱握紧了她的手。
雨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有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可说话时,她声音都在发抖。
哪是不怕?要不是哥哥牵着,她怕是早就转身跑掉了。
何雨柱牵着妹妹的手,坦然地走进大院。
院子里又脏又乱,环境很差。
一个在树荫下乘凉的老太太看见两个陌生人,警惕地问:“你们找谁?”
“奶奶,我们找何大清,他是我们的爸爸。他跟一位姓白的阿姨住这院里,请问是哪一间?”何雨柱笑着问道。
出门在外,又是大老远从京都来保定,问路打听人,态度客气些总没错。
“你们是来找何厨师的吧?他住在中院西厢房,门口有棵石榴树,很好认的。”老太太问明两人身份后,笑着对兄妹俩说道。
何雨柱注意到一名中年妇女听见对话后,急匆匆往中院跑去。他立刻想起前世带着妹妹雨水来这个大院寻找父亲何大清时,正是这个女人跑去向白寡妇报信。结果白寡妇拦着他们,连中院都没让进就直接把兄妹俩轰走了,最终连父亲的面都没见着。
这次绝不能再让往事重演。
“多谢您,奶奶。”何雨柱道谢后,立即牵着雨水快步走向中院。
兄妹俩刚穿过连廊准备进入中院,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迎面而来:“你们干什么的?谁允许你们乱闯别人家?赶紧滚出去!”
这女人显得十分慌张,带着满脸怒气拦在何雨柱和雨水面前,伸手就要推搡他们。
看清对方容貌后,何雨柱心头火起。
白寡妇!
就是这个 ** 的女人拐走了他们的父亲。
前世何雨柱带着妹妹千里迢迢前来寻父,就是被这个女人赶出门外。当时的何雨柱年纪尚轻,脸皮薄,被白寡妇驱逐后只觉得屈辱难堪,一气之下带着妹妹坐火车返回了京都,终究没能见到父亲。
但重活一世,岂会再被白寡妇阻拦?
“白寡妇,你让谁滚?你拐走我们父亲何大清,现在妹妹想见爸爸,你凭什么赶我们走?休想!”何雨柱气势更盛,抬手一推。
噗通一声,白寡妇摔倒在地,疼得直抽冷气。
何雨柱不再理会她,拉着妹妹走进中院。
“站住!不准进去……大彪、二彪!快出来!有人欺负你们娘!”白寡妇见拦不住人,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何雨柱没心思理她,眼下先见到父亲何大清要紧。
何大清刚睡醒午觉,正喝着茶抽着烟。听见外头吵吵嚷嚷,他心里咯噔一下——自家女人居然被人欺负了?这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