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往后要是还有这种活儿,可得记得叫上姐,姐随时都能来。”
刘岚收好一块钱,提着两个饭盒,跟何雨柱挥手道别。
“成,刘岚姐,一定,再见。”
何雨柱朝她挥挥手,骑上自行车,径直往雪如绸缎庄去。
到了正阳门的绸缎庄,陈雪如早已在等何雨柱。
“冬梅,你看好店,我出去一趟。”
陈雪如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冬梅是陈雪如的远房表妹,比她小一岁。辍学后不愿在家种地,便来城里投靠表姐,在绸缎庄当售货员。
“姐,姐夫,路上小心。”
冬梅故意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陈雪如回头瞪了她一眼。
“就你话多!回来再收拾你。”
吓得冬梅赶紧躲回屋里。
何雨柱与陈雪如并肩骑着自行车。
一阵酒香飘来,何雨柱抬头望去,只见绸缎庄对面不远处有家小酒馆。
小酒馆里人来人往,贺老爷子正忙着给客人斟酒。片儿爷和牛爷几个熟客坐在桌边,谈天说地,兴致正浓。
此时徐慧真还未嫁到小酒馆,店里仍由贺老爷子掌管。
何雨柱望着神采飞扬的片儿爷,忽然记起几年后这人也要变卖祖宅去闯关东。到时候片儿爷头一个找的准是他媳妇陈雪如谈买卖。
得提前跟雪如打个招呼,到时千万别压价。他得赶在徐慧真前头,把片儿爷的四合院给盘下来。
两人蹬着自行车离开正阳门,去红星电影院看了场电影。散场后到图书馆接上雨水,何雨柱带着未婚妻和妹妹去东风市场的东来顺,美美吃了顿涮羊肉。
半月转瞬即逝。
这些日子何雨柱每天下班就照着和陈雪如商定的方案,亲自改造房屋。为避免院里和街上那些眼红之人惦记他媳妇,他还特地找街道办申请改造室内卫生间。
王主任来实地察看后,批准了申请。何雨柱便在屋外新挖了条下水道,紧挨着淋浴间改出了室内厕所。虽没弄到坐便器,装了个蹲便器也够用了。
雨水头回使用时连声赞叹,说这可比外头公厕干净方便多了。以往夏天公厕臭气熏天、苍蝇乱飞,逢着大雨还可能被淹,场面不堪入目。冬天蹲坑时寒风刺骨,那滋味实在难熬——这些苦楚雨水都深有体会。
用过哥哥改造的厕所后,我立刻喜欢上了这个设计。
以后再也不用去外面上臭气熏天的旱厕了。
还是哥哥聪明,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
邻居们看到何雨柱家装了室内厕所,都羡慕不已。
他们也想在自己家改造一个同样的厕所,可惜家里空间不够大。
只有易忠海家宽敞,但他现在心灰意冷,工作都不上心,更别提改造房子了。
陈雪如来何雨柱家,试了室内厕所,也连连称赞。
她已经能想象到,嫁过来之后不用和大院里的女人们一起排队上公厕,那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兄妹俩的秋装也做好了。
陈雪如特意带过来让他们试穿。
衣服很合身,刚刚好。
雨水穿上新衣服就舍不得脱下来,特别开心。
新房的装修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陈雪如每次来,都能看到新的变化。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何雨柱没负责招待,正帮赵师傅切菜,王秘书突然急匆匆来找他。
“何师傅,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我们厂技术部研发出了国产第一台电冰箱!”
王秘书声音洪亮,整个后厨都听见了。
这个好消息让所有人都欢呼雀跃。
谁能想到,一个老牌轧钢厂竟然研发出国产第一台电冰箱。
何雨柱也很兴奋。过两天就是国庆,这台电冰箱正好可以作为献礼。
这么大的喜讯,说不定还能上报纸。
欢呼过后,王秘书请何雨柱跟他走一趟,李副厂长和冯科长正在等他。
报社记者来到厂里,要对电冰箱研发工作进行专访。
后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何雨柱随王秘书离开,来到技术科。
孙书记、杨厂长、李副厂长等厂领导都在场。
冯科长正兴奋地向记者介绍研发国产首台电冰箱的过程。
见何雨柱到来,冯科长笑着招手:何师傅快过来,报社记者要给研发小组拍照,你可是小组的核心成员,缺你不可。
何雨柱上前回答了记者几个问题。
随后与冯科长及研发小组六人站在一起,身后的国产首台电冰箱作为背景,随行摄影师为他们拍摄了合影。
小组照拍完,孙书记、杨厂长、李副厂长也走了过来。
工作人员搬来椅子,领导们就座。
何雨柱与冯科长及研发小组众人站在后排。
摄影师再次拍摄了集体合影。
这台电冰箱具有里程碑意义,相关报道将刊登于报纸,何雨柱与研发小组及厂领导都将载入史册。
采访结束后记者离去。
何雨柱正要离开,被李副厂长叫住参加高层会议。
会议讨论了冰箱投产、厂址选择、负责人任命等事宜。
何雨柱听得头疼,自觉不是当官的料,不善处理复杂事务,还是更愿做回厨师本行。
会议终于结束,何雨柱如释重负。
刚走出会议室,又被李副厂长叫住:柱子,那个工作名额的事你得抓紧了。
最近车间里反映,生产计划量太大,人手不够,你要尽快把那个工作名额落实到位。
何雨柱赶紧点头。
“李副厂长您放心,不出三天,我一定把名额的事办妥。”
李副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
易忠海被降级调去机修厂,贾东旭被除名派到菜市场,一下子空出了两个岗位。其中一个已经被机修厂调来的老师傅顶上了,还剩一个学徒工的名额一直没定下来。
何雨柱心里清楚,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这个名额四处托人送礼、找关系,却始终得不到。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其实这个名额半个月前李怀德就已经交给了他。
只是何雨柱一直没想好,该把名额给谁,或者该以什么价钱卖出去。
大院里的那些邻居就别指望了,要卖也得找个合适的人。
毕竟这是轧钢厂的工作名额,说千金难求是夸张了点,但也确实非常珍贵。
要卖的话,得找那种父母或亲戚在轧钢厂上班、家境又比较宽裕的家庭。
这样的人选并不好找。
想来想去,何雨柱还是没个头绪。
下班后,他照常骑自行车去学校接妹妹。
想到有段时间没去看师父和师娘了,何雨柱路过供销社时顺手买了一瓶散装白酒——师父赵山河就好这一口。
至于给师弟师妹们的大白兔奶糖,他随时能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
经过一家国营饭店,他又进去买了两根烤肠。
散酒配烤肠,够师父喝一顿的了。
兄妹俩走到赵山河家门口,还没进院子,就听见师娘马冬梅正在训大龙:
“你这混小子!不好好跟你爹学手艺,还偷跑出去钓鱼?翅膀硬了是吧?想自己飞了是不是?”
马冬梅手里挥着一根小棍,一边骂一边吓唬他。
“妈,我不想当厨师,太辛苦了,整天烟熏火燎的,还得伺候人,我不愿意学。”
大龙梗着脖子,倔强地顶撞母亲。
“什么?你还瞧不上厨师?你爸就是厨师!他带出来的徒弟也都是厨师!”
“厨师怎么了?伺候人?现在哪个行业不是服务别人?现在时代不同了,那不叫伺候,叫服务,懂吗?是服务。”
“你看看你师兄柱子,人家多争气,年纪轻轻还不到二十,就比你大一岁,也是跟你爸一手学出来的厨师,现在在轧钢厂混得多好。”
“你小子爸是厨师,师兄也是厨师,你倒嫌弃起这行了?”
“你要是读书厉害,能考上高中,我和你爸肯定供你继续上学。可你没考上,那就老老实实跟你爸学手艺,早点出师,早点挣钱,我们也不用担心你没一技傍身,将来饿肚子。”
马冬梅语重心长地劝着儿子。
唉,这孩子,真让人操心。
外面多少人挤破头想跟你爸学手艺,你爸还看不上他们呢。
“可是……妈,我真的不喜欢学厨,我……”
大龙委屈地掉下眼泪。
“你这孩子,是不是存心想气死我?”
马冬梅举起手里的小棍,眼看就要打在大龙身上。
何雨柱快步走过来,一把拦下即将落下的棍子。
“师娘,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快别生气了,消消气。”
他拿过小棍扔到一边,扶着师娘坐下。
马冬梅眼泪直往下掉。
“柱子,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不争气的师弟,唉!真是要把我气坏了。”
“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让他跟你师父学手艺,他倒好,偷偷跑去钓鱼,还说看不上厨师这行。”
“他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
马冬梅是真生气了。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将来有出息,能成就一番事业。
可他们家的大龙,压根儿就不愿往厨师这行里走。
赵山河在屋里听见徒弟的声音,站在门口笑着对何雨柱说:“柱子,好久没来了,快进屋。好小子,还带了散酒来,知道师父就好这一口,今晚咱爷俩好好喝两杯。”
“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
“你也不管管你儿子,我快被他气死了。”
马冬梅抱着胳膊,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何雨柱笑着跟师父打了招呼,走过去拉着大龙坐下。
大龙虽然比何雨柱小一岁,可还像个孩子似的,被妈妈训了一顿,竟抹起了眼泪。
“大龙,别哭了,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刚才师娘说,你不想跟你爸学厨,是不是?”
何雨柱像聊家常一样,笑着问这位哭鼻子的师弟。
大龙用力点了点头。
“柱子师兄,我真的不想学厨,一闻到油烟味就心烦,更别说掌勺炒菜了。”
“我真不是学厨的那块料。”
大龙擦掉眼泪,向他最佩服的柱子师兄说出心里话。
“不学厨,那你将来想做什么?”
何雨柱笑着问。
“不知道,我想靠力气干活。”
“要不先去街道办登记,看有什么零活,先干着挣几个钱。”
“实在不行,我就去扛大包。我知道扛包很累,但我会咬牙坚持。听人说,只要熬过一个星期,身体适应了,就不觉得累了。”
大龙一本正经地对何雨柱说道。
看来这小子早就想好了出路,铁了心不跟他爹学厨。
“大龙,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怕吃苦,想靠自己的力气挣钱,帮你爸分担负担。”
“可外面的活儿,没那么好干。”
街道办每月确实有些零散工作,但那些机会首先要留给孤寡老人和残疾人,让他们先赚些钱补贴家用。
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脚健全,脑子也灵活,就算去街道办登记,有活儿也轮不到你。
听了何雨柱这番话,大龙脸色沉了下来。
再说扛包的话,干这行的大多是老搬运工,他们经验丰富,效率高又能吃苦,一般三四十岁。
你一个刚出校门的毛小子,就算申请去扛包,人家也不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