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继续高声说道:刚才我接到轧钢厂人事科电话,通知我们街道办,住户闫埠贵在红星小学任教期间,存在体罚学生、污蔑诽谤学生的行为,严重违背教师职业道德。
经人事科和红星小 ** 合调查,情况属实。
现对闫埠贵作出处分决定:撤销其教师资格,无限期停课,责令其负责打扫学校公厕。待其思想改造取得良好成效后,再根据具体情况酌情安排工作。希望闫埠贵引以为戒,认真改造,切勿重蹈覆辙。
听完处分决定,闫埠贵当场愣住。
严校长居然真让他去扫厕所!
这个严校长太狠心了!!
我闫埠贵往日给他送了那么多礼,如今落难他竟如此绝情!!
什么?三大爷体罚学生?真的假的?
王主任亲自宣布的处分,还能有假?
不会吧?三大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天晓得?越是表面正经的人,背地里越可能干出缺德事,就像壹大爷易忠海那样。”
邻居们听完王主任宣布轧钢厂和红星小学对闫埠贵的处分,才意识到他在学校做的事竟如此过分。
**学生、诬陷学生——这哪是老师该干的事?
难怪何雨柱扇他耳光。
该!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一时间群情激愤,众人纷纷指责闫埠贵。
易忠海没想到自己一言不发,竟也被拖出来反复数落。
“完了……全完了……”
闫埠贵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嘴里不停念叨。
叄大妈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老闫丢了工作,这一家子往后可怎么活?
全家都靠他那份工资过日子。
现在工作没了,一家人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聋老太太得知处分结果,心里又气又恼。
她本是受叄大妈苦苦哀求,才来替闫埠贵撑腰。
谁知叄大妈竟没提他**学生、污蔑学生这回事,害得她被何雨柱怼得哑口无言,在邻居面前丢尽了脸。
老太太气得嘴唇发抖,浑身直打颤。
易忠海则暗自吃惊:何雨柱进厂不到两年,竟能影响到轧钢厂人事科?
他怎么办到的?
李怀德看重他,杨厂长也赏识他,这易忠海是知道的。
可人事科手握全厂及下属单位的 ** 大权,竟会亲自处理红星小学一个老师的失职问题。
这简直是大炮打蚊子——小题大做。
这件事让易忠海不得不重新审视何雨柱。
他哪来这么大本事?连轧钢厂人事科都能调动?
要怪只能怪闫埠贵自己糊涂。在校园里为难谁不好,偏要去招惹何雨柱的妹妹?
何雨柱父母早逝,妹妹就是他的命根子。谁跟他妹妹过不去,他肯定跟谁拼命。
闫埠贵拨了半辈子算盘,终究只是耍小聪明,上不了台面。
刘海忠听到王主任宣布对闫埠贵的处分,吓得一哆嗦。
坏了!真是老闫做错了事。刚才情急之下替他说了几句话,该不会被何雨柱记恨吧?
那些话可千万别传到王主任耳朵里。
我才当上壹大爷没几天,官瘾还没过够呢。要是像易忠海那样被撤职,可就全完了。
“王主任,就算我爸有错,何雨柱也不能打人!”闫解成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鼻血,愤恨地指着何雨柱。
他被怒气冲昏了头,完全忘了自己手里还攥着棍子。
“没错!王主任您得管管何雨柱,他打了我们父子三人,根本就是个暴力狂!”老二闫解方也爬起来小声附和。
闫埠贵终于清醒过来,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王主任,我接受处分。可您看看,我们爷仨都被何雨柱打了。他在街上公然动手,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必须严惩!”
眼见处分已成定局,闫埠贵知道再挣扎也是徒劳。
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闫埠贵想退一步,借着自己和三个儿子被打这件事,向王主任狠狠告何雨柱一状。
王主任向来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
他就不信,王主任会允许自己管辖的范围内,有人公然行凶打人!
王主任冷冷扫了一眼狼狈的闫家父子三人,目光最终落在何雨柱身上。
“何雨柱,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何雨柱一听,就知道王主任是在给他机会。
看来上次半夜里,他当着全院邻居的面撕碎雨水的布娃娃那件事,王主任还记在心里。
这是要偏袒照顾他们兄妹。
“王主任,我确实有很多话要说。”
“我和雨水从师父家回来,一进大院,闫解成带着他两个弟弟,每人手里拿着棍子,冲过来就说要打我。”
“我当时很紧张,怕他们失去理智伤到雨水,赶紧把她护在身后。那哥仨抡着棍子就朝我冲来。”
“我想着,自己挨几棍子没事,但不能让妹妹受伤,就迎上去拦住他们,进行了正当防卫。”
“后来,他们俩倒在地上,闫家老三吓得躲进屋里。”
“闫埠贵冲过来要替他儿子们动手,我突然想起昨天他无故撕碎雨水的试卷,还污蔑她作弊;今天一大早,他又找借口让雨水在教室外寒风中罚站。”
“我当时气昏了头,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清醒过来才发现打了闫埠贵几个耳光。”
“王主任,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承认我错了,不该动手打人。”
“可闫家三兄弟都拿着棍子堵在门口,我要是退一步,说不定就被他们活活 ** 。”
“我何雨柱死了不要紧,可我妹妹雨水怎么办?她还只是个孩子。”
“我们母亲早逝,父亲又抛下我们离家出走,雨水如今只剩下我这个哥哥可以依靠。”
“我要是被人害了,雨水就成孤儿了!”
“就算是为了雨水,我也绝不能向闫家这群禽兽低头,我要反抗!我要保护自己!”
“王主任,我知道自己犯了错,给街道抹了黑,请您处分我吧。”
何雨柱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就连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邻居,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易忠海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何雨柱,你可真够阴险的。”
聋老太太心里冷笑不止。
好你个傻柱!
你害了人还要诛心!
害闫埠贵丢了工作,居然还拿正当防卫当借口。
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没想到你这小子,渐渐成了气候。
王主任听完何雨柱的解释,又亲自查看了现场。
最终,她果断作出处理。
“何雨柱,你不用自责,你没有错。”
“错的是闫埠贵!”
“他亲眼看着三个儿子手持棍棒行凶,却故意不管,任由他们违法乱纪,这是他的第一宗罪。”
“闫解成身为长兄,是非不分,带着两个弟弟持械伤人,这是他的大错。”
“何雨柱为保护妹妹,对持械行凶的闫家三兄弟实施正当防卫,法律支持这样的正义行为。”
“闫埠贵为老不尊,三个儿子已被教训,他仍执迷不悟,冲上来想替儿子 ** ,这是他的又一宗罪!”
“幸好没有造成伤亡,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在处理如下:闫埠贵赔偿何雨水五元精神损失费,并带着三个儿子向何雨柱兄妹赔礼道歉。”
黑面神板着脸,郑重宣布了这次事件的处理结果。
闫解成一听,当场就炸了。
“凭什么?!”
“傻柱打了我们,还要我赔钱给他?这太不公平了!”
闫解成气得直跳脚,对着王主任大声嚷道。
闫埠贵吓了一大跳。
这混小子,竟敢对王主任嚷嚷?
不要命了是不是?
“公平?你跟我谈公平?”
“行。”
“小赵,小孙,把闫解成抓起来,带回去。”
“我要亲自审问这个当街持械伤人的狂徒,好好改造他的思想。”
王主任面无表情,当即下令。
他身后两名工作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闫解成就要带走。
“别别别!王主任,求您千万别带他走。”
“闫解成太年轻,一时冲动不懂事,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
闫埠贵赶紧跑上前,连鼻血都顾不上擦,陪着笑脸低声下气地替儿子求情。
闫解成也吓坏了。
他后悔自己刚才顶撞王主任,心里直发怵。
求完王主任,闫埠贵赶紧让叄大妈回家取钱。
“老闫,那可是五块钱,够咱家半个月的开销了。”
壹大妈心疼得直掉眼泪。
“让你去拿就快去,哭什么哭,败家东西!”
闫埠贵急了,踹了叄大妈一脚。
叄大妈哭得更凶了。自从嫁给闫埠贵,她从没挨过打,今天他竟当众踹她,叄大妈觉得丢尽了脸。
但她还是抽抽搭搭地回屋取来五块钱,狠狠摔在闫埠贵手里。
闫埠贵也顾不上老伴的反应,赶紧把钱交给了王主任。
“王主任,我们家做错了事,我们认罚。钱我们出,处分我闫埠贵也认,只求您放过闫解成,他还是个孩子。”
说着说着,闫埠贵已是泪流满面。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无疑是他人生中最绝望、最无助的一天。破了财却没能消灾,闫埠贵只觉得自己倒霉到了极点。
最让他憋屈的是,他们父子三人被傻柱痛打一顿,最后反而要倒赔傻柱五块钱。这种事放在从前,闫埠贵连想都不敢想。
可王主任明显偏袒何雨柱,若不赔钱道歉,只怕大儿子闫解成真要被王主任带走。最终,闫埠贵只得认栽,掏钱赔给何雨柱兄妹,又带着三个儿子低声下气地向他们赔不是。
王主任对闫埠贵的处理方式还算满意,但经过这件事,他对闫解成的印象大打折扣,甚至决定以后街道上的零活再也不交给这种思想有问题的人去做。
闫解成还不知道,自己今晚不仅得罪了王主任,连在街道干零活的资格都丢了。
送走王主任后,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带着妹妹雨水走进大院。闫家众人无不以愤恨的目光盯着他们走进中院。
今晚的闫家,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霉透顶!
回到家,叄大妈连饭也不做了,趴在床上呜呜哭个不停。闫埠贵坐在椅子上,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说起来,工作还不算完全丢掉——至少红星小学没有开除他,只是让他无限期停课。不是还有个掏粪的活儿等着他干嘛?这也算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往后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闫解成气得回屋就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时,他忽然没来由地想起了陈雪如——那张美若天仙的脸,那玲珑有致的身段。
越想,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凭什么?!
凭什么傻柱打了我们全家,我们反倒要赔他五块钱?!
凭什么我爹的工作就这么被你们这帮人给弄没了?!
凭什么你王主任要包庇傻柱?!
凭什么老天这么不长眼,让傻柱那种混账东西找到那么好看的未婚妻?!
闫解成气得浑身发抖,只想打人,只想把心里的火全撒出来。
正巧这时候,老三闫解旷从门外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吓死我了,傻柱嗓门怎么那么大,我差点被他吓尿裤子。”
闫老三一边进屋一边嘀咕。
闫解成一听更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