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缝不大,但足够钻进去一只耗子。何雨柱晚上睡觉时,常拿椅子抵在门后,就是防着老鼠钻进来。
这也是他学会木匠手艺后,急着想换掉旧家具、破床和这两扇破门的原因。
棒梗瞧见门开了一丝缝隙,立刻来了劲头。
“该死的傻柱,臭傻柱,你不肯给我肉吃,我就偷你家的肉。”
年幼的棒梗,长期受奶奶贾张氏的熏陶,认为偷何雨柱家的东西理所当然。
他趴在地上,小手从门缝里伸进去,撅着小屁股想往里钻。
突然,“啪”的一声!
棒梗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即嚎啕大哭。
“棒梗,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扔下手中的鞋底,连鞋都顾不上穿,慌慌张张地从屋里跑出来。
秦淮如也丢下湿衣服,惊慌失措地冲出门。
婆媳俩跑到何雨柱家门口,一看眼前的景象,顿时吓呆了。
原来棒梗的手被老鼠夹子夹住了!
“棒梗,我可怜的孙儿……傻柱,你个天杀的!你想害死我宝贝孙子?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贾张氏带着哭腔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惊动了全院邻居。
“怎么回事?贾张氏的孙子怎么了?傻柱又怎么招惹贾张氏了?”
叄大妈正在大门外树荫下和几个邻居聊天,听见贾张氏哭嚎般的叫喊,连忙站起身,顺手拎起自家的小马扎。
“我看贾张氏是疯了,傻柱上班去了,他妹妹雨水也上学了,家里根本没人,她还在这儿大喊大叫,骂傻柱呢。”刘成媳妇也站起来,拿起了自己的马扎。
“走,去看看。”
王铁柱媳妇停下手中的糊火柴盒活儿,把糊好和没糊的火柴盒一股脑塞进口袋,一手拎口袋,一手拿小板凳。几位大妈大婶依次走进大院,直奔中院。
后院的贰大妈和许大茂他妈也匆匆赶到中院。
一到中院,便看见棒梗趴在地上,一只手伸在何雨柱家门缝里,哭得撕心裂肺。
贾张氏和秦淮如正试图把棒梗的手臂从门缝里拉出来,可门缝太窄,老鼠夹子又大,怎么也拉不出来。
“棒梗奶奶,这是咋了?孩子的手怎么回事?”
刘成媳妇心里清楚得很,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棒梗想溜进何雨柱家偷东西,谁料到门后藏着老鼠夹子,孩子的手就这么被夹住了。
几位街坊看了现场,都心知肚明——这回是贾家孙子自己惹的祸,跟何雨柱一点关系都没有。
“咋了?你眼睛看不见?我孙子被傻柱那缺德的老鼠夹子给夹了!这人心也太狠了,连孩子的手都下得去手!”
“要是我孙子手有个好歹,我非跟傻柱拼命不可!”
贾张氏骂得唾沫横飞,眼露凶光,可邻居们心里都明白,这事儿怪不着别人。
壹大妈闻声赶来,看见棒梗疼得哇哇大哭,秦淮如在一旁抹眼泪,贾张氏还在不停叫骂,觉得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棒梗的手从门缝里拿出来,再拖下去,孩子的手怕是要被夹坏了。”
听壹大妈这么说,秦淮如更慌了,贾张氏气得直跳脚。
“壹大妈说得对,得赶紧救我孙子!”
说着她就朝何雨柱家门踹了一脚。
“哐当”一声!
门晃了晃,却没开。
这一踹反倒让门板反弹,夹得棒梗胳膊生疼,孩子哭得更厉害了。
“妈,您这样踹门不行,门还锁着呢。去找把锤子把锁砸开,门就能打开了。”
关键时刻,秦淮如还保持着冷静,指出了救孩子的关键。
贾张氏瞪着门上的锁,气得直咬牙。
“我这就去找斧头,非把傻柱家这破锁砸烂不可,连这破门也一起砸了!”
她环顾四周,向邻居们借斧头或锤子。
叄大妈连连摆手:“我家没锤子,也没斧头。”
“我家也没有,别来问我借。”贰大妈干脆地回绝道。
刘成媳妇也赶紧摇头:“我家也没有。”
王铁柱媳妇无奈地笑道:“谁不知道我家穷得叮当响,更不可能有了。”
没人愿意借锤子或斧头给贾张氏。如今谁不晓得何雨柱打架厉害?谁又敢去惹他?万一借了工具给贾张氏,她真去砸了何雨柱家的门锁,到时候何雨柱回来找麻烦,谁担得起?
“哎呀!我怎么忘了,我们家自己就有一把斧头!”
贾张氏急得脑子都乱了,赶紧跑回家,取来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抡起来就朝何雨柱家门上的锁砸去。
哐!哐!哐!
几斧头下去,锁被砸开了。
秦淮如连忙推开门,一把抱起儿子棒梗,连人带夹子一起拖了出来。
“我的乖孙子,你受苦了呀……”
贾张氏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棒梗,心疼得不得了。
两人合力,好不容易才把老鼠夹子掰开。
贾张氏一把抓起夹子,狠狠扔进何雨柱屋里,破口大骂:“傻柱,你个混账!想用老鼠夹子害死我孙子?我跟你没完!”
她怒火攻心,抡起斧头冲上去,哐哐哐一阵乱砸,把何雨柱家的房门砸了个稀烂。
贾张氏还不解气,还想冲进屋里继续砸,秦淮如赶紧上前拦住。
“妈,别……千万别进去!闯进别人家砸东西是犯法的!”
秦淮如死死抱住贾张氏的粗腰,拼命往外拉。
“犯法?傻柱想害我孙子,他才犯法!淮如你放开,让我砸了他家!”
贾张氏已经彻底失去理智,非要冲进去砸个痛快。
壹大妈、贰大妈和叄大妈都赶了过来,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失控的贾张氏给拦住。
秦淮如嫁到贾家时间不长,受贾张氏不良习气的影响还不算太深。她心里清楚,这件事明显是自家理亏——她儿子跑到傻柱家偷东西,碰上了人家设的老鼠夹,结果手被夹了,这事儿本来就不占理。
要是她婆婆再去把何雨柱家给砸了,事情闹大了,恐怕连街道办都得插手处理。
…………………
“何师傅,下班了?”
轧钢厂门卫老张笑着向何雨柱打招呼。
老赵和老顾换了班,厂里门卫一直实行三班倒,每人值守八小时。
“是张师傅,刚下班,您这是刚来接班?”
何雨柱停下自行车,在窗口和老张寒暄。
要是放在以前,他才懒得跟门卫打招呼,但重生后的何雨柱明白了人际关系的重要。
当然,院里那些禽兽邻居除外。
“对,我刚来,老顾才走。”
老张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在这个几乎人人头发浓密的年代,他却顶着一头地忠海发型,走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两人聊了几句,何雨柱便骑上自行车离开轧钢厂,去红星小学接雨水放学。
雨水正被一群同学围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她家买了自行车的事。
何雨柱骑车一到,更多同学围了上来。
“哇,何雨水,这下我真信你家有自行车了!”
“雨水早就说过好几遍了,你们之前还不信!”
“雨水家这辆新车真好看,等我爸有钱了,也让他买一辆接我放学。”
何雨柱让雨水小小地满足了一把虚荣心,这才载着她离开学校。
雨水今天格外高兴,大概是哥哥买了自行车接送她上下学的缘故。小丫头一路上像只欢快的鸟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经过菜市场时,见哥哥没有停车的意思,雨水连忙提醒。
何雨柱回头看她一眼,笑道:今天不用买菜。上午我跟着厂领导去给一位大领导做饭,人家特别满意,送了两盒丰盛的饭菜。一盒全是肉菜,还有一盒白米饭,够咱俩吃两顿呢。
雨水一听,顿时眉开眼笑。
太好了哥,咱们快回家吃饭吧!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中午在学校吃的二合面馒头和清汤寡水的菜根本不解馋。听说有肉菜,小姑娘只觉得肚子咕咕叫,恨不得立刻飞回家。
坐稳了,这就加速。
何雨柱叮嘱一声,用力蹬起自行车。
十分钟后,兄妹俩回到大院。
刚进胡同,何雨柱就觉察到街坊们的眼神有些异样。
他只当是大家在看新买的自行车,并没在意。
一进院门,闫埠贵快步迎上来。
柱子,你家出大事了!
闫埠贵压低声音说道。
何雨柱心里一沉,皱眉问:叄大爷,怎么回事?我家能出什么事?
你今天上班时,秦淮如的儿子棒梗把手伸进你家门缝,被老鼠夹子夹住了,哭得撕心裂肺。贾张氏和秦淮如砸坏了你家的锁,连房门都给砸烂了……
没等闫埠贵说完,何雨柱顿时火冒三丈,快步冲进中院。
又是贾家!!!
他已经严正警告过他们,已经明确断绝往来,可这家人还是阴魂不散地来找麻烦!!!
望着自家被砸得稀烂的房门,何雨柱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
他将自行车往墙边一摔,扯着嗓子吼道:“贾张氏,你个老泼妇,给我滚出来!我家门怎么得罪你了?你竟敢砸我的门,立刻滚出来!!”
贾家大门紧闭,贾张氏蜷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脑袋,吓得大气不敢出。
贾东旭刚到家,瞧见何雨柱家破掉的门,还幸灾乐祸地嘲笑了几句。
可一进门,听秦淮如讲了白天的事,贾东旭顿时慌了神。
他赶紧查看儿子棒梗被老鼠夹伤的手指,见没断才松了口气。
但随即,恐惧涌上心头。
“妈,你怎么能砸傻柱家的门?他那人多横你又不是不知道,动起手来不要命的,你砸了他家门,他怎么可能罢休?”
贾东旭急得满头冷汗,又慌又怕,在屋里团团转。
“傻柱用老鼠夹害我宝贝孙子,我就要砸他的门!要不是淮如和几个大妈拦着,我连他屋子都一起砸了!”
贾张氏嘴上强硬,骂骂咧咧不肯认输。
可何雨柱一回来堵在门口叫骂,她立刻缩进被子,蒙住头,肥胖的身子抖个不停,一声都不敢吭。
“行,贾张氏,你敢做不敢认是吧?砸了我家门,不敢露面是不是?”
“我数三下,你再不出来,我就砸了你家大门,把你从屋里拖出来!”
何雨柱真的动了狠劲,话里透出的凶气让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不敢靠近。
稍后还有更新。
“何雨柱,你堵在别人家门口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
老好人易忠海又站了出来。他本不愿插手贾家的麻烦事,但贾东旭毕竟是他徒弟,更是他选定的养老依靠。现在何雨柱堵在贾家门口,吓得贾家上下不得安宁,易忠海认为自己必须出面管束。
何雨柱怒视易忠海,厉声喝道:“易忠海,怎么哪儿都有你?贾张氏砸坏我家房门,我让她滚出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急着跳出来干什么?”
此刻何雨柱一见到易忠海那张伪善的面孔,就怒火中烧!
前世他就是被这张伪善的脸蒙蔽,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重生归来,何雨柱最想做的,就是狠狠扇这张道貌岸然的老脸几个耳光。
这次他本是要找贾张氏算账,但既然易忠海主动跳出来,那就别怪他连带着一起收拾。
“何雨柱,你还有没有教养?连尊卑都不分了?易忠海这三个字也是你能直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