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眼光,已经比他们领先了一个时代。
“东旭,恭喜你立了功,听说给你减刑一年,再过一年半,你就能出来了。”
易忠海高兴地对贾东旭说道。
今天是周末,易忠海特意带着贾张氏来看贾东旭。
一到南郊采石场,负责人便告知易忠海,贾东旭立了功。原来,在**石料过程中,有人被困在乱石堆中,贾东旭不顾危险冲进去,成功将人救出。
事后,贾东旭和获救者都只受了些轻伤,没有生命危险。
因为这次英勇表现,贾东旭立下大功。采石场领导经过讨论,一致决定为他减刑一年。
除去已经服刑的四个月,贾东旭只需再劳改一年零八个月,就可以重获自由。
贾张氏得知消息,高兴得落下眼泪。易忠海也激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再见到贾东旭时,他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仿佛经历过生死,对许多事都看开了。
他笑着问师父和母亲,这次怎么没带他媳妇和孩子来探望。
易忠海和泪眼婆娑的贾张氏对视一眼。来之前两人商量好,由易忠海以最委婉的方式,把前阵子大院发生的事告诉贾东旭。
他们担心贾东旭一时冲动,做出过激行为,反而惹出新的麻烦。
现在贾东旭刚立功减刑,两人既高兴又犹豫——该不该说这件事?可纸包不住火,若从别人口中得知,只怕贾东旭会更愤怒。万一他因此做出不理智的事,被采石场领导追究,再加刑几年也不是不可能。
易忠海思量片刻,转而兴奋地对贾东旭说:“东旭,你知道吗?咱们厂马上要合并成首都第三轧钢厂了,周边那些小厂都会并进来。厂区规模要扩大两倍,还会建新车间、添十几条生产线。到时候,肯定要招不少新工人。”
“东旭,等时机到了,咱们都能再回轧钢厂。”
“公告上写着,明年开春就要正式合并成第三轧钢厂。我已经向机修厂的领导提交了申请,希望把我派到最需要技术和经验的老工人的新厂957区,去那里出一份力。”
“机修厂那边很重视我的申请,他们也都清楚,我在机修厂只是暂时待一阵子,不会长留。”
“合并成首都第三轧钢厂之后,新厂区正缺我这样懂技术又有经验的钳工。我之前犯的那点错误,跟新厂区未来的生产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机修厂的领导已经把我的申请转交给了轧钢厂领导,现在只等消息。”
“东旭,这是咱们师徒俩共同的机会。你只要在里面好好干,再争取立一次功,说不定明年开春就能把你接出来。”
“等咱们一起回到第三轧钢厂,都是新厂区新车间的骨干,到时候谁也不敢小看咱们。”
贾东旭听了师父这番话,顿时热血上涌!
“师父,是真的吗?!”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绝对是咱们重回轧钢厂的好机会。”
“您放心,我已经立过一次功,知道该怎么争取表现。”
“明年开春,你们就来这儿接我出去吧。”
贾东旭信心十足地说道。
易忠海连连点头。
贾张氏高兴得不得了,激动得老泪纵横。
她忽然觉得,让儿子来南郊采石场劳改,好像也不全是坏事。
这才几个月,儿子已经变得这么成熟、这么懂事了。
易忠海给贾东旭画了一张大饼,让他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接着,他字斟句酌地再次开口:“东旭,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你千万要做好心理准备。”
贾东旭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师父跟他说话,居然用了个“请”字。
“师傅,您说吧,我准备好了。”
贾东旭笑着应道,全然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东旭,前阵子咱们院里出了件大事。”
“闫埠贵家大儿子闫解成,有天晚上喝多了,对你媳妇秦淮如起了歪心思……”
“东旭,你先别急,听我说完,千万冷静!”
易忠海话还没说完,贾东旭已经气得猛地站了起来。
易忠海连忙按住他,让他重新坐下。
不远处负责看管的工作人员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并没有过来训斥。
似乎自从贾东旭救人立功后,连采石场的工作人员都对他客气了几分。
“东旭,你冷静点,听我讲完。”
“闫解成喝醉了,拿东西撬开你家门,摸上了你媳妇的床……结果他就死了。”
听到这儿,贾东旭又差点跳起来。
“什么?闫解成那混账死了?!”
“师傅,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
贾东旭紧皱眉头,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易忠海。
“东旭,是真的,闫解成那 ** 确实死了。”
“法医鉴定说,他是酗酒过度引发心肌梗塞,还没碰着淮如就断气了。”
贾张氏急忙插嘴道。
她儿子现在在里头表现这么好,可不能因为这事儿闹出什么乱子。
“是东旭,咱们得相信科学。”
“王主任专门请了法医鉴定,闫解成是喝酒喝死的,没欺负成秦淮如。”
“另外,王主任还请了个经验丰富的老治安员,仔细调查了这个案子。”
“最后确定,闫解成离世前并未得逞,他没能侵犯秦淮如,反而自己先丧了命。”
“你媳妇秦淮如受了极大的惊吓,现在神智还有些混乱,但比之前已经好转不少。”
“这也是我和你妈这次来看你,没带你媳妇一起来的原因。”
“闫解成那个混账东西,死在她床上,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创伤,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才能慢慢恢复。”
“不过,东旭,你别担心,我会让你妈和你壹大妈帮忙照顾你媳妇,陪她慢慢走出这个阴影。”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表现,千万别冲动,争取早点出来,和你妈、你媳妇、你儿子团聚,这才是最要紧的。”
易忠海语重心长,好好劝了贾东旭一番。
贾东旭心里百感交集。
一时间,愤怒、震惊、困惑、怨恨、庆幸……种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几乎转不过弯来。
幸好,探视时间很快就到了。
易忠海又嘱咐了贾东旭几句,让他在里面不论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冷静,一定要冷静!
贾东旭随后被工作人员带回了采石场。
“壹大爷,我们把那件事告诉东旭,真的妥当吗?会不会让他情绪失控,在里面做出什么傻事?”
贾张氏忧心忡忡地问易忠海。
易忠海苦笑着回答:“我相信东旭不会的。这次见面,我感觉他比以前成熟了,应该不会再冲动行事了。”
两人骑上老崔的三轮车,离开采石场往回赶。
......................
“何师傅,您这手艺真是绝了,今天中午十桌喜宴,吃得干干净净,宾客们都说这顿喜宴味道好,简直能和丰泽园的酒席媲美。”
贺老头满脸红光,带着酒气向何雨柱道谢。
今天是腊月初八,是贺老头的继子贺永强和徐慧真结婚的大喜日子。
贺老爷子事先让陈雪如给何雨柱捎了信,请他过来帮忙操办婚宴。
何雨柱二话不说就带着刘岚前来帮忙,为贺永强和徐慧真的婚礼精心准备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喜宴。
宾主尽欢后,送走了亲朋好友,贺老爷子特意过来向何雨柱道谢。
他拿出五块钱和一包烟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笑着推辞,说街里街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但贺老爷子执意要送。
站在一旁的刘岚看见这情形,心里冷哼一声,对贺老爷子的抠门很是不屑。
她跟着何雨柱外出帮厨不是头一回了,别人家哪次不是给十块钱?
以何雨柱这手艺,别说十块,就是二十也请不来。
要不是看在熟人面子上,何雨柱根本不会来接这活儿。
这贺老爷子在前门外大街开着酒馆,听说生意红火得很。
结果就给人何雨柱五块钱?
也太小气了吧?
刘岚越想越气,顺手多打包了一盒剩菜。
贺老爷子看在眼里,却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干着急。
何雨柱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五块钱和那包烟。
说实话,何雨柱根本看不上这点东西,他是为长远打算。
往后他媳妇陈雪如在前门外大街,真正的对手就要出现了。
徐慧真如今嫁进贺家,今后就要跟他媳妇打擂台、唱对台戏。
两个女人在生意上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将成为前门外大街一桩美谈。
现在的徐慧真还不是完全体。
等贺永强变心带着小姨子私奔,那时刚生完孩子的徐慧真,才是历经淬炼的最强形态。
最强的徐慧真必将激发出最强的陈雪如。
日后看着这两位在正阳门下斗法,那才叫精彩。
在贺老头家的婚宴结束后,何雨柱带着刘岚离开小酒馆,贺老头与新人贺永强、徐慧真一同送他们到门外。
刘岚一走到街上,就忍不住向何雨柱抱怨:“这算什么小酒馆老板?连一般人家都不如!”
“柱子,你辛辛苦苦忙了一中午,结果他只给五块钱?这简直是在打发要饭的!”
“以你的手艺,别人出十块、二十块都请不动。我真是看不起这个贺老头!”
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劝道:“刘岚姐,别为这种人生气。商人有几个不奸的?你以为他光靠卖咸菜和酒就能赚钱?不在酒里掺水,他能挣那么多?”
“连掺水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只给五块钱也不奇怪了。他没让我们白干,已经算不错了。”
何雨柱边说边分给刘岚一块钱。听说贺老头往酒里掺水,刘岚更加气愤,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告诉亲友,再也不来这家黑心酒馆喝酒。
送走刘岚后,何雨柱来到绸缎庄后院,敲了敲门。陈雪如带着酒气来开门,脸颊泛红,眼神 ** ,像没骨头似的缠了上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她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何雨柱扶着她走进院子,反手关上门,笑道:“我先洗个澡,一身油烟味。待会儿再来收拾你这小妖精。”
说完,便搂着她进了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佳人,鼓瑟吹笙!
黄昏时分,何雨柱走出陈雪如的绸缎庄后院,神采奕奕,步履轻快。
几番缠绵之后,陈雪如已沉沉睡去。
何雨柱顺路去图书馆接上雨水,一同回家。
回到大院,邻里们正热烈议论着红星轧钢厂即将并入首都第三轧钢厂的消息。
其实早在半月前,何雨柱便从李副厂长口中得知此事。
众人各自盘算着自家得失,唯有闫埠贵一家愁眉不展。
闫埠贵满脸懊恼,对叁大妈叹道:“解成这孩子命怎么这么苦?再等一两个月就能进轧钢厂,那可是正式编制的工作!偏他心急,等不了……”
叁大妈抹着泪接话:“都怪傻柱!那么好的工作名额不留给我们解成,反倒给了他师父的儿子。解成心里憋闷,借酒消愁,结果把命都搭进去了……想想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