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杨师傅喊我,我得去后厨了。”
何雨柱话说到一半,看见杨师傅在招手,赶紧跟刘成道别,快步走了。
刘成却兴奋得不得了。
“嘿嘿,真没想到,许大茂居然是个天阉。”
“这么劲爆的消息,我得帮他好好宣传宣传。”
他自言自语地笑了笑,快步往车间走去。
不到一上午,整个轧钢厂都传遍了:宣传科放映员许富贵的儿子许大茂,是个天阉。
中午,何雨柱正在后厨忙得团团转。
刘岚忽然急匆匆跑进来。
“柱子,我听说你们院那个邻居的事了,就是许富贵的儿子,叫许大茂的吧?”
“听说他是个天阉……这话我都不好意思说。”
“反正他这辈子算是完了,生不了孩子,也娶不了媳妇。”
“就算娶了,也是白搭。”
刘岚说得直白露骨,后厨所有人都惊呆了。
“柱子,许大茂跟你一个院的,你熟不熟他?”
杨师傅好奇地问何雨柱。
调令已经下达,但杨师傅还没去新食堂报到,他还想和第一食堂的老同事们多相处几天。
“不算熟不熟,就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普通邻居。”何雨柱笑着说道。
听他这么说,后厨的人都松了口气,随后便议论开了。
“没想到放映员许富贵精明了一辈子,却有个不能生育的儿子,真是可惜。”
“男人哪会下蛋?不都是女人生孩子吗?”
“你懂什么?生孩子和下蛋是两回事。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母鸡就算没被公鸡踩过也能下蛋,只是孵不出小鸡。”
“对了,杨师傅,‘天阉’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几个学徒好奇地问杨师傅。
杨师傅哭笑不得,这几个小子求知欲还挺强。“这个天阉……你们听说过太监没有?”
“知道,就是被割掉那玩意儿的呗。”
“我也知道,听说太监男不男女不女,怪别扭的。”几个学徒纷纷撇嘴。
杨师傅哈哈一笑,说道:“知道太监就好解释了。天阉和太监差不多,总之就是不能娶媳妇,不能生孩子。”
听杨师傅这么一说,整个后厨的人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他们都不由得为许大茂感到悲哀。
年纪轻轻的,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
许大茂今天来轧钢厂,替他父亲领取年前最后一次下乡放映电影的任务。
他悠闲地走进宣传科,一进门就看见几个女广播员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真的假的?许放映员的儿子许大茂是天阉?”
“千真万确,现在全厂工人都知道了。”
“唉,老许真是命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儿子?还指望他延续香火呢,这下怕是彻底没指望了。”
“可不是嘛,老许那么精明能干的人,儿子却这么不争气。难怪上次我看见老许对着儿子大发雷霆,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事了。”
“哪个当爹的听说自己儿子有这种毛病能不生气?老许已经算是很能忍的了。”
几个女广播员正说得起劲,一抬头,全都吓了一大跳。
她们议论的正主,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宣传科门口!
许大茂把她们的闲言碎语听了个一清二楚。
霎时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在地。
“ ** !谁在背后造我的谣?”
“老子才不是天阉!老子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你们要是不信,老子现在就脱裤子给你们瞧瞧!”
许大茂又急又怒,脑袋嗡嗡作响,浑身直打哆嗦。
“许大茂同志,你来宣传科有什么事吗?”
一个女广播员端坐着,板起脸问道。
“我……哼!老子没事!”
许大茂怒气冲冲地转身,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坏了,让他听见了。”
“怕什么?现在全厂都传遍了,多我们几个不多,少我们几个不少。”
“说得对,咱们继续聊。”
“我许大茂不是天阉!”
“不是!绝对不是! ** 我不是!”
“是哪个 ** 在背后造我的谣?”
“别让老子查出来,查出来非弄死你不可!”
许大茂逃离宣传科,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漫无目的地快步走着。
刚才他真想冲上去给那几个女广播员几个大嘴巴子。
竟敢在背后说他许大茂是天阉?!
简直岂有此理!
老子是个纯爷们儿!!
要不是在宣传科,我非把裤子脱了让你们看个清楚,老子绝对不是天阉!!
许大茂又气又急,漫无目的走了很远。
直到闻到一股臭味,他才停下脚步。
“我怎么跑到公厕这儿来了?”
“我是来宣传科替我爹领年前下乡放电影任务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许大茂自嘲地笑了笑,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个工人的谈话声。
“宣传科那个许放映员,生了个废物儿子,听说是个天阉?”
“听说过,就是天生的太监吧。”
“不,不是天生的太监,但也差不多。”
“真可怜!”
“要我说,可怜的不是老许的儿子,是老许自己,这辈子别指望抱孙子了。”
“就是。不过我觉得,说不定是老许前些年下乡放电影,占了老乡太多便宜,遭了报应。”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反正你们记住,老许的儿子叫许大茂,还没娶媳妇。以后告诉亲戚朋友,家里有适婚姑娘的,千万别跟许大茂相亲,那家伙就是个废物。”
“记住了,他叫许大茂。名字挺大气,可惜是个废人,这辈子算完了。”
几个工人正说着,一抬头,突然看见了许大茂。
许大茂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放屁!老子不是天阉!”
“老子是个正常的男人!”
“你们谁不信,我现在就脱裤子给你们看!”
许大茂怒不可遏,一把抓住裤腰带,狠狠瞪着那几个说闲话的工人。
几个工人面面相觑。
“分头走,老许这儿子不但是天阉,脑子还有问题。”
“快跑!”
呼啦一下,几个工人师傅全跑没影了。
就剩许大茂一个人傻站着,气得攥着裤腰带直瞪眼。
“谁?到底是谁在背后传我瞎话?”
“让我逮着了,非叫你断子绝孙不可!”
许大茂牙咬得咯咯响,简直快要气炸。
“大茂?你杵这儿干啥呢?”
“咋一个人揪着裤腰带发呆?”
刘公厕里出来,一眼就瞅见了许大茂。
“贰大爷,您……没听见啥闲言碎语吧?”
许大茂压着火,试探着问了一句。
刘海忠眼睛一眯,忽然笑了。
“大茂,看把你气的。”
“这算啥大不了的事?”
“人这一辈子,忍忍就过去了。”
“有没有孩子不打紧,你看易忠海,两口子没孩子不也过得挺好?”
“想开点,别钻牛角尖。”
“不说了,我得赶紧回车间干活。”
“总之,心放宽点儿。”
刘海忠敷衍两句,扭头就走。
许大茂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憋足劲,冲着刘海忠的背影吼:
“贰大爷!我许大茂是正常男人!我……我不是天阉!!”
“?说啥?听不清——车间忙,我先赶工去了!”
刘海忠脚步没停,直接进了车间。
许大茂气得直跳脚。
“这老东西!分明是故意气我!”
他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
可这种事儿,根本没处说理。
难道还能冲去宣传科,对着大喇叭喊一百遍:
“我许大茂不是天阉!我不是!!”
唉,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许大茂感觉自己就像裤子上沾了黄泥巴,不是屎也被人当成屎。
憋屈得厉害,却无处发泄,气得他肝疼。
他完全没了办法。
又愤怒又无奈,只能干着急。
他琢磨着必须立刻找到父亲,让父亲帮自己挽回名声。
眼下谣言还只在轧钢厂里传,要是传到外面去,这辈子恐怕都别想娶媳妇了。
许大茂慌慌张张跑去找父亲求助。
............................
食堂后厨。
何雨柱忙完中午的招待,正擦汗喝茶,和杨师傅他们闲聊。
王秘书匆匆赶来。
他当场通知杨师傅和赵师傅去新食堂报到,并要求何雨柱这两天务必落实那两个工作名额。
杨师傅和赵师傅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工具,与后厨众人道别。
“柱子,以后研究出新菜式,可一定要教给我们。”
临走前,杨师傅紧握何雨柱的手恳切说道。
“没错,也算我一个,以后有什么新菜品,千万别忘了我们。”
赵师傅也握住何雨柱另一只手,言辞真挚。
“放心吧杨师傅、赵师傅,感谢这一年多来你们对我的照顾。”
“咱们曾在一个战壕里并肩作战,以后食堂有什么好事,我绝不会忘记二位。”
何雨柱紧握两位师傅粗糙的手,诚恳保证。
最后,杨师傅和赵师傅逐一与后厨众人道别,又各自紧紧拥抱了何雨柱,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第一食堂。
刘岚眼圈泛红,险些落下泪来。
“唉,最看不得这种分别场面,害得我差点掉眼泪。”
“对了,柱子,明天你可一定得叫你两位师弟来上班,千万别耽误了食堂做大锅菜的事。”
“你也知道,杨师傅和赵师傅一走,后厨没人能顶得上。”
“柱子,要是让你临时顶一次,工人们吃过你做的菜,怕是又要闹意见。谁叫你连大锅菜都炒得那么香呢。”
刘岚擦了擦眼角,说出心里最担忧的事。
何雨柱笑着保证:“刘岚姐,你放心,我何雨柱说到做到。明天一上班,我准给你带来两位手艺不错的大师傅。”
“以后就让他俩接杨师傅和赵师傅的班,在咱们第一食堂专门负责炒大锅菜。”
何雨柱这么有把握,是因为中午大龙来打饭时告诉他,他爹已经把那两个名额落实好了。
王一虎和吕建松都愿意进轧钢厂上班。两位师弟对这位既提供住处又帮忙安排工作的师兄感激不已。
大龙还让何雨柱下午下班后去他家一趟,说他爸和两位师弟都在家等着师兄呢。
这事儿不就稳妥了吗?
“那行,柱子,咱们可就说定了。”
“明天我等着你带两位大师傅来。”
刘岚像是气氛组的组长,后厨没了她,确实冷清不少。
没多久,大家渐渐从杨师傅和赵师傅调走的低落情绪里缓过来,又跟着刘岚有说有笑起来。
………………
城外,南郊采石场。
王主任亲自把易忠海送到这里。
廖科长亲手为他解开了 ** 和脚镣。
“易忠海,希望你在南郊采石场认真改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争取早日出来。”
临走前,王主任又嘱咐了他几句。
“王主任,您放心,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实在太不应该了。”
“我承诺,今后在采石场认真接受改造,彻底悔过自新,争取早日回归家庭。”
易忠海内心其实深感庆幸。
特务罪与 ** 国家物资罪虽然同属犯罪,性质却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