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伯,花叔叔,你们想多了。”
“这桌菜确实是我亲手做的。”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绝对没有错。”娄小娥急切地向两位长辈解释。
娄夫人也点头附和:“小娥说得对,这桌菜确实每一道都是何师傅亲手做的,我可以作证。”
听了娄夫人的话,梅先生和花先生等人不禁面面相觑。
“这怎么可能?”
“天,京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位年轻的川菜大师?”
“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我还以为是娄先生把峨眉酒家的伍大师请来了呢。”
“真是后生可畏!这么年轻,厨艺却已堪比川菜大师,实在了不起。”
一时间,娄董事的朋友们无不对何雨柱刮目相看,纷纷称赞不已。
只有梅先生仍有些疑惑,他认真地询问何雨柱:“何师傅,请问您这道宫保鸡丁是如何制作的?为什么菜吃完后,盘里只见红油不见汤汁?”
听到这个问题,何雨柱便知这位梅先生是位见多识广、深谙美食的行家。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何雨柱。论起品尝美食,他们中最懂行的莫过于梅先生,他不仅尝遍天下美味,而且品味极为讲究。
何雨柱从容答道:“宫保鸡丁原料虽普通,做法却平中见奇,风味独具特色。选料必须精细,火候更是关键。烹炒时要做到锅热、油温、爆汁到位。成菜上桌,五味依次呈现:先甜,后微酸,再透出椒香,咸鲜中略带麻感。而宫保鸡丁最讲究的是,菜吃完后盘中只见红油不见汁——这正是宫保鸡丁最高境界的体现,称为‘散籽吐油法’。”
梅先生闻言大为惊叹,对这位年轻得出奇的大师级川菜师傅肃然起敬。
“好,说得太好了,菜做得更是出色。”
“恕我梅老九眼拙,今天竟在娄家遇到一位少年川菜高手!”
“不必多言,老娄、老花,我们一同举杯,敬何师傅!”
“感谢何师傅今日中午的辛劳。”
梅先生心悦诚服,豪爽地举起酒杯向何雨柱致意。
梅先生都已如此,其他人自然更不用说。
娄小娥机灵地爲何雨柱斟满酒,递到他手中。
何雨柱道谢。
娄董事、花先生,连同杨厂长、娄夫人及娄董事的几位朋友,纷纷举杯起身。
连娄小娥也凑热闹,端着一杯茶随长辈们一同敬酒。
何雨柱受宠若惊:“梅先生、娄董事,这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轧钢厂的小厨师,哪敢称什么川菜大师,实在不敢当。”
何雨柱谦让几句,最终还是饮下了这杯敬酒。
敬酒完毕,娄董事与梅先生邀请何雨柱入座共饮,却被何雨柱婉拒。
他实在不喜酒桌应酬的氛围,宁愿独自去后厨,坐在小凳上吃盒饭。
娄董事等人也不强求,目送何雨柱离开餐厅走向厨房。
梅先生满脸羡慕地对杨厂长说:“杨厂长,没想到你们轧钢厂藏龙卧虎。何师傅这般年轻有为、厨艺精湛,无论去哪家川菜馆,都绝对是掌勺大师傅。”
杨厂长心中欢喜,嘴上仍谦逊回应。
这时花先生忽然想起什么。
“杨厂长,请问前几个月夏天时,是否有一支老大哥派来的机械专家组,在你们轧钢厂进行技术指导?”花先生问道。
杨厂长点头称是。
他心知但凡知晓那群大鼻子专家曾在京都停留两月余的人,必定会问起他们红星轧钢厂。
“没错,花先生,老大哥那边确实派了一支机械专家团队,在我们红星轧钢厂驻留了两个月。”
杨厂长含笑点头。
花先生高兴地拍手笑道:“这就对上了。”
“我就说嘛,像何师傅这样厨艺高超的大师级厨师,怎么会在你们轧钢厂做大锅菜呢?”
“那不是大材小用,太委屈人才了吗?”
“原来何师傅是在你们红星轧钢厂食堂里,专门负责小灶招待吧?”
“即便我们在南方,也听说了红星轧钢厂有位大厨,凭着一手绝活,硬是把那群傲慢的大鼻子机械专家多留了两个月。”
“那批大鼻子专家回国后不久,你们红星轧钢厂就先后研制出国内第一台电冰箱和第一台机床,对不对?”
“看来,那两个月大鼻子专家在你们厂里待着,确实让红星轧钢厂收获不小!”
花先生这么一说,梅先生等人也都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我就说嘛,厨艺这么出众。”
“就是他提出的美食外交,当时我一听,觉得这想法简直绝了。”
一时间,娄董事的这群朋友个个眉飞色舞、情绪高涨,纷纷谈起不久前广为流传的、何雨柱提出的“美食外交”故事。
娄小娥也认真听着,她没想到今天刚认识的何师傅竟然这么厉害。
不仅厨艺堪比川菜大师,还研发出了蔬菜大棚种植技术。
甚至半年前,他就凭着一手好厨艺,留住了一支大鼻子机械专家组的胃和心,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向红星轧钢厂传授先进技术。
这才有了国产首台电冰箱和首台机床的诞生。
想到这里,娄小娥越发觉得何雨柱实在了不起!
她决定,明天就去轧钢厂找何雨柱,好好参观一下他发明并大获成功的蔬菜大棚种植基地!
何雨柱回到后厨,正坐在小板凳上,吃着饭盒里的饭菜。
娄夫人笑着走进了厨房。
“何师傅,今天真是多亏您了,这顿午饭太让人满意了。”
“您的手艺实在没得挑,大家都吃得特别高兴。”
“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娄夫人——何雨柱前世的岳母,硬是塞给了他十块钱。
何雨柱连忙摆手推辞。
“夫人您太客气了,我这次是跟杨厂长出差,厂里本来就发工资的。”
“为娄董事服务是分内的事,这钱我真不能收。”
他再三推辞,却还是拗不过这位“岳母”的好意。
“何师傅,这是您应得的,和厂里出差是两码事。”
“您要是不收,我们下次哪还好意思再请您来做饭呀?”
娄夫人执意将十块钱塞进了他的口袋。
她考虑得长远:要是这次白白麻烦何师傅,以后怎么好意思再开口请他?
厨艺这么出色的师傅,全城都找不出几个。
娄家再有钱,也请不动峨眉酒家的伍大师——人家是专门给高层领导做饭的,看不上他们这些商人。
所以娄家格外珍惜何师傅,他的手艺可不比名厨差。
十块钱对娄家不算什么,能结交何师傅、经常请他来做菜,才是他们看重的。
何雨柱也懂这个道理,便坦然收下了。
除了钱,娄夫人还亲手给他装了两大盒饭菜。
何雨柱带着满满的收获,坐杨厂长的车回了轧钢厂。
途中,杨厂长嘱咐何雨柱,有空记得去给娄董事做几道菜。
另外大领导那边,以后也尽量抽空过去,为他家准备饭菜。
何雨柱一一应下。
大领导和娄董事,都是杨厂长的重要关系。
杨厂长心里清楚,何雨柱与李怀德来往密切。
但为了维系这两条人脉,杨厂长不得不带他外出,为两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下厨,实在是无奈之举。
杨厂长至今懊悔,当初何雨柱做大锅菜时工人骚动,自己只顾安抚工人情绪,反倒让李怀德趁机拉拢了这位厨艺出众的年轻人。
现在回想起来,杨厂长仍然后悔不迭。
回到轧钢厂,何雨柱直接去了后厨。
离开了半天,尤其是午饭时间不在,他担心两位师弟做的大锅菜是否合工人们的口味。
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但来到后厨,他看到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
大家已经干完活,锅灶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准备明天的食材。
“师兄,您回来了?”
见何雨柱回来,王一虎笑着迎上前。
“师兄,听说您上午出去办事了?”
吕建松给何雨柱的茶杯添满水,端了过来。
见两位师弟神情轻松,何雨柱彻底放下心来。
看来中午的大锅菜没出问题。
“是,回来了。”
“没错,跟杨厂长出去办了趟事。”
何雨柱接过建松递来的茶,笑着对两人说。
随后,他问起两位师弟炒大锅菜的感受,身体是否适应。
“嘿,师兄,炒大锅菜刚开始是有点累,”
“不过炒大锅菜也有个好处,就是能按照食堂定好的菜单,提前半小时把菜炒好。”
“只要不耽误工人中午来吃饭就行。”
“工人们看着菜谱,选自己喜欢的菜打。”
“但在丰泽园就完全不同了。”
“客人点了菜,菜单一递进来,我们就得在最短时间里把菜做好、做熟。”
“不能让客人久等,味道还得合口味。”
“虽说都是伺候人的活儿,可我觉得炒大锅菜不像在丰泽园那么紧张。”
王一虎对师兄何雨柱说了他来轧钢厂第一天炒大锅菜的感受。
吕建松也连连点头。
“一虎说得对。”
“我也这么觉得,在食堂炒大锅菜,真像师兄说的那样,旱涝保收。”
“在丰泽园虽然能练手艺,可每天都像在刀尖上跳舞,一道菜出点差错,就可能被老板开除。”
吕建松也老实说出了自己对大锅菜的看法,在王一虎的基础上稍作补充。
何雨柱点了点头。
“没错,建松能体会到我说‘旱涝保收’的意思。”
“一虎也感受到了炒大锅菜和丰泽园的不同,我们这里时间上更从容。”
“你们的想法都很好。”
“但炒大锅菜,可不是随便炒炒、糊弄工人就完事的。”
“为了让你们今后更用心、更精益求精,我们第一食堂要实行大锅菜比武制度。”
“以后谁炒的大锅菜最好吃,前四名就上大灶炒菜,其他人继续学习、总结经验、不断进步。”
“只有这样,才能调动大家炒大锅菜的积极性。能者上,庸者下,全凭手艺说话。”
“我想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不知不觉间,何雨柱身边围了一群人,大家都在听他和两位师弟的谈话。
尤其是最后那几句话,让厨房里其他所有人都精神振奋,喜出望外。
“没问题!”
“能者上,庸者下。何师傅说得太对了。”
“早就该这样了。”
“没错,要不然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轮上炒大锅菜?”
大家纷纷对何雨柱的新规定称赞不已。
王一虎和吕建松等四位专职炒大锅菜的炊事员,心里顿时有了压力。
王一虎和吕建松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表情复杂。
原来师兄并不是给他们安排了安稳无忧的工作。
带他们进轧钢厂,竟是要把他俩放在这后厨里互相竞争!
不过,这也激起了王一虎和吕建松的斗志。
丰泽园出来的人,没有差的。
就凭你们这些水平,也想来挑战我们丰泽园厨师?
还差得远呢!
虽然心里看不上对手,但王一虎和吕建松对今后炒大锅菜的工作,一点也不敢放松。
何雨柱很乐见这样的局面。
有良性竞争,才有共同进步的氛围。
要不然整个后厨死气沉沉,还有什么意思?
快下班时,后厨的人都在等下班铃声响起。
刘岚突然匆匆跑进后厨。
“同志们,大新闻!大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