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林,你可算回来了,回去看看海棠,今天又一整天没有吃饭……准确来说是我们谁都不让靠近”
听到陶阳这样说,郭麒麟顺手拿着狗粮走到海棠的狗窝边。
轻柔的帮海棠顺了一下毛,看着海棠的头在自己手心里蹭着。要不是从精神病医院回来,亲眼见过海棠冲着烧饼和师父汪汪大叫,不然郭麒麟怎么都不相信这么乖的狗会凶人。
“海棠,你可要好好吃饭啊,离你和你爸见面还有七天,他要是看到你这么瘦……会自责的”
可能海棠是真的饿了吧,半个小时的时间,郭麒麟跟海棠加了三次粮。
王惠还没有走到郭麒麟的身边,海棠那双眼睛立马警觉的看向她,汪汪大叫。
“海棠,这是你姑姑,不可以没礼貌的,知道吗?”
郭麒麟的话还真有作用,海棠有些蔫吧的垂下头接着吃碗里的狗粮。
“你别说,海棠还真听你的话”
张云雷住院这么多天,海棠大部分时间不是在房间门口守着,就是在郭麒麟下班儿之后……乖乖窝到郭麒麟的脚边。
“还真别说,海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一样”
可郭麒麟并不记得自己在哪里救过一条像海棠这样的大黄狗。
“磊磊没出来之前,海棠只能你照顾了……”
这话不用妈妈说,郭麒麟也知道,目光再一次偏向海棠,无力的吐槽了一句:“我们都是家人,又不是坏人,没必要那么警觉的”
这一次将碗里的狗粮吃完之后,郭麒麟本来还想着给它加点儿,却没曾想海棠再一次卧在了郭麒麟的裤脚边,爪子有意无意的扒拉着郭麒麟的拖鞋。
“吃完了,躺下了?忘了三天前你爸怎么说的了吗?你现在老大一只,该运动运动了”
郭麒麟不说还好,这一说海棠直接用爪子将他的脚圈,生怕他下一秒就会从身边离开一样。
这是郭麒麟第一次觉得海棠和张云雷很像,可他又很无语……
如果说海棠是在模仿张云雷,那么此刻的海棠……绝对是把他当成他的小舅妈了。无力的吐槽了一句:“你爸这个人挺好的,也你不能待在你爸身边,什么都学吧”
本来就蔫蔫的小狗,此刻更加委屈了,不止爪子扒拉郭麒麟的裤脚,头也蹭着郭麒麟的脚上……啃着他的拖鞋。
“撒开,别要扒拉我拖鞋,我就这一双,你要咬坏了……我穿什么呀?你爸又不可能赔我一双”
此刻郭麒麟想找到自己小舅妈的心达到了顶峰,一定得让人好好管管它……都是和谁学的这些坏习惯啊。
“汪~”
海棠委屈的冲他叫了一声之后,自己跑到了他和张云雷的房间,自觉的卧到了张云雷平时睡觉的那半边床。
烧饼拍了一下郭麒麟的肩膀以示安慰:“我怎么感觉这狗好像赖上你了?”
郭麒麟连头都没有抬,看着海棠说:“不是赖上我了,是把我当成我小舅妈了,所以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把海棠妈妈找到”
或许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将张云雷跟海棠这两颗不定时就炸的炸弹稳定下来吧。
可能是因为做噩梦了吧,苏冰默今天醒的比平时要早很多。
这也是她这么多天第一次见到安哲,如果她没有看走眼的话……安哲的脸上,貌似有伤。
“你又打架了?”
安哲知道自己瞒不过苏冰默,当然他也没有打算要瞒:“差不多吧,毕竟夜店这种地方难免有几个刺儿头”
“你是应聘的营销,不是应聘的保安,因为这种事情打架不值得,何况几个钱呀,值得你这样卖命,不划算的”
“我知道了”
以前那个上班儿之前总要叮嘱自己几句的哥哥,今天好像突然变得话少了……出门时,只是提醒苏冰默注意安全,其他什么都没有说。
直觉告诉苏冰默,这个哥哥十分有二十分的不对劲,绝对有事情瞒着她。
可现在这个时间也不允许她细究。
尽管苏冰默已经刻意避开了和温若婷在一个小区,但两个小区之间根本没有隔多远,甚至最近的公交站牌是同一个。
好在温若婷现在还在上学,她等公交的那个时间点……温若婷根本没有放学。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苏冰默刚好就在公交站牌遇到了温若婷。
两个人之间被人群隔开,但苏冰默的潜意识要比她自己先认出温若婷,不经意间回头看时……温若婷刚好也在看她。
苏冰默感觉到有人在扒拉她衣服,顺着方向看过去……好巧不巧扒拉她衣服的就是温若婷。
“我们见过三次面的”
“有吗……我们之间见过嘛?”苏冰默在熟人面前装糊涂,说话容易变的有些不自在。
“第一次是在小区附近的蛋糕店,不小心将你的蛋糕打翻了。第二次是在小区后街的那家711,你把最后一袋柠檬糖让给我。第三次,是我忘了带零钱,你帮我垫付了”
“所以你是来还我钱的?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共就三块钱,就当我请你吃糖了”
“姐姐,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苏冰默知道温若婷这种人,人生99%的事情都可以会被父母解决,可她有一天去求助陌生人,只能说明她遇到了没办法和家长沟通的事情。
“不可以”苏冰默还是心一狠的拒绝了。
“我可以花钱雇你的,如果你要的不是太贵的话”
“请你撒手,我要上班,知道吗?出了事情第一时间要找自己的家长,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你一个高中生不懂?”
苏冰默直接将温若婷拽在她身上的手打开了,也刚好自己要坐的那一趟公交车到了,没有任何犹豫的是公交车。
就在那个公交站驶出自己视野,苏冰默的心突然被揪了一下。
上一世温若婷那么帮自己,现在自己就那样心狠的将她抛下……苏冰默的心总过意不去。
如果她帮她,那才是真的在害她。
可温若婷……她不会真的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即便是在后半夜,苏冰默的大脑已经开始被酒精侵占意识,可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还记得上一世,温若婷大二那年没敢和家里面说的事情是被学长骚扰。
不会她现在也被骚扰了吧?
这不想还好,苏冰默越想越烦,借着上厕所的空隙,苏冰默再一次一头扎进卫生间的洗手池,任凭凉水打在自己到头上。
“苏冰默,你是不是疯了?”
那天递给苏冰默柠檬水的同事将苏冰默一把从洗手池里拽了出来:“咱们谁不是有套路的?喝不了那么多酒就不要逞强,大冬天的……会感冒的,知道吗?”
“我没喝醉”苏冰默接过同事递过来的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发:“可能是因为酒精上头了吧,有点儿烦躁”
“你来这里是上班儿的,是给老板挣钱的,说句不好听的,你拼了命把自己喝死了,谁管你?难受的不还是自己吗?”
“要能喝死我也认了……”
同事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在夜场待久了,都会心甘情愿的走向堕落,可像苏冰默这种……从一开始就跌到谷底的人,她真的是第一次见。
“你别这样说嘛,等过了青春这碗饭之后,拿着现在这些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不好”
“你不用安慰我了”
苏冰默留着短狼尾,又在空调的作用下,毛巾擦了几下就干了。礼貌的将毛巾还给同事后,苏冰默走到吧台,和客户一起……沉浸在这一场盛大的狂欢中。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气氛异常紧张。安哲紧握着弹簧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却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饿虎扑食般朝他猛扑过来。安哲迅速侧身一闪,同时用另一只手猛地将那人推开。然而,那人的冲力太大,安哲险些失去平衡。
就在这一瞬间,安哲毫不犹豫地挥动弹簧刀,准确无误地刺进了那人的身体。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安哲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人,他的手仍紧紧握着那把染血的弹簧刀。
“安哲,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难怪你爸妈不要你!”地上的人痛苦地呻吟着,嘴里却还不忘记嘲讽安哲。
冯安心里很清楚,安哲不可能真的对他下死手,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一些交情。即使弹簧刀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小腹,他依然毫不畏惧地挑衅着安哲。
“那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能从监狱里面被捞出来,算你牛逼!”安哲的声音冰冷而带着一丝嘲讽。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将沾着鲜血的弹簧刀抵在冯安的脖子上,那把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安哲那双原本就很好看的狐狸眼,此刻更是充满了寒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冯安,仿佛是一个审判猎物的猎人。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妹妹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即便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还要不放过她?”安哲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解。
冯安艰难地笑了笑,他的嘴角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着。
“因为苏冰默和其他的姑娘不一样,像她那样的人……是个男人都想征服她,难道你不想嘛?”冯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似乎他对苏冰默有着特殊的了解。
“猎奇”
手里的弹簧刀仿佛是一条毒蛇,顺着冯安的脖子缓缓地往上爬行,每移动一毫米,都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
终于,它停在了距离冯安眼睛只有 0.05mm 的地方.
“白津进去了,被判了三年刑.如果你小姨不救你的话,你得在里面再待两年。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情……”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压抑内心的愤怒,“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所以派我来收你。”
话音未落,安哲的手突然用力,那把弹簧刀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猛地刺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冯安的衣服和周围的地面。冯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偏僻的胡同里回荡,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惨叫一声接着一声,足足持续了 26 声,但这丝毫没有阻止安哲的动作。此刻安哲的手像是被恶魔控制了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刺、抽、再刺的动作,每一次都带来新的痛苦和恐惧。
而这条胡同实在是太偏僻了,周围根本没有行人路过,更别说有人能听到冯安的惨叫并帮他报警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冯安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最后终于完全消失了。他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身体不停地抽搐着,而安哲则站在一旁,虚弱地喘着气,手里还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弹簧刀。
警察终于赶到了时,安哲和冯安两个人都倒在血泊当中。
转入医院之后,哪怕医生们全力抢救,冯安最终还是因为伤势过重而不治身亡。而安哲受伤的伤口则被缝合,暂时保住了命。
苏冰默下班之后,不止没有见到安哲,连今天的早饭也没有买。
“哥?昨天晚上是不是有点儿喝多了?”苏冰默不放心的敲了安哲房间好多下,根本就没有人回应她。
“我挺担心你的,你如果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进去了?”
苏冰默都做好解锁的准备了,却不曾想,自己的手轻轻拧开把手便开了门。
安哲的所有东西都在,包括手机和现金。
苏冰默的第一反应便是,她那个哥哥出事儿。
可她上哪儿去找啊?
前两天那股不祥的预感,再一次弥漫在苏冰默的心头……
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拼了命的想要想清楚安哲这个时间点到底在哪里,可上一世……这个时间点,安哲偏偏在监狱。
无力和恐惧再一次将苏冰默的思绪占满,可她除了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心里暗暗帮安哲祈祷平安之外,其余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