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闻声回头,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抬了抬手,一道凝练的灵力顺着指尖飞出 —— 圆脸弟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灵力结结实实地砸在胸口,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噗” 地吐出一口鲜血,重重摔在地上。
“你太吵了。” 李凡收回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街道两侧的门缝里,突然传出几声压抑的低喊:“打得好!这些血煞帮的畜生,早就该有人收拾了!”“这修士是谁啊?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老顾站在药铺门口,看着李凡的背影,眉头拧得更紧 —— 他越看越觉得这身影眼熟,再想起几个月前有个炼气六层的少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人该不会是故意隐藏修为吧?短短几个月,从炼气六层到九层,这进步速度也太吓人了……
剩余的四个血煞帮弟子吓的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不停滴下,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倒在地面的圆脸弟子都没有人敢去扶。
街道上也变的落针可闻,不少胆小的修士迅速离开,一些胆大的修士远远的看着这边,他们平时被血煞帮欺负,现在巴不得这面具修士将血煞帮杀个落花流水。甚至有修士低声叫,“道友,你还不跑,等会血煞帮的堂主过来,你就跑不掉了!”
李凡向喊话的修士微笑点头,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刚才喊话的修士也低叹了一声,“炼气九层,还没有和血煞帮对抗的本钱呀。”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远处的街道尽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破空声 —— 数十道黑红长袍的身影裹挟着凌厉的煞气疾驰而来,踏起的尘土在身后拉出两道浑浊的长痕,连空气都似被这股凶戾气息搅得躁动起来。领头者身形格外挺拔,黑袍领口绣着一圈暗金色纹路,周身散出的筑基一层灵力如实质般压得周遭灵气微微凝滞,正是血煞帮的张副帮主;他身后紧跟着四位气息沉凝的修士,袖口的血煞标记比普通弟子更醒目,显然便是那四位炼气九层的堂主。
“是张副帮主!还有四位堂主!” 剩下的那四名血煞帮弟子眼睛骤然亮了,之前被李凡震慑出的惧意瞬间被狂喜取代,其中一人甚至忘了捂胸口的伤,声音里满是邀功般的亢奋,“副帮主!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仅拦着我们收保护费,还重伤了我们的人!”
那瘦脸弟子此刻见援兵到了,腰杆瞬间硬了起来。他捂着刚被震得发麻的胸口,怨毒地瞪向李凡,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方的玄铁面具上:“你死定了!知道这位是谁吗?是我们血煞帮的张副帮主,筑基一层的顶尖高手!还有四位堂主,个个都是炼气九层的修士!就你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散修,也敢在混乱之渊翻浪花?今天定要让你碎尸万段!”
李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玄铁面具下的目光掠过瘦脸弟子狰狞的脸,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聒噪。”
话音未落,他指尖微抬,一缕凝练的灵力如快剑般破空而出 —— 速度快得让那瘦脸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胸口猛地一闷,仿佛被重锤砸中,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似的向后倒飞出去,“砰” 地一声重重砸在青石板上,一口鲜血混着两颗碎牙溅在地面,疼得他蜷缩成一团,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这一幕恰好落入刚落地的张副帮主眼中。他本就因 “外围弟子遇袭” 的消息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李凡当着他的面动手,怒火瞬间炸了。张副帮主身形猛地顿在半空,黑红长袍下摆因惯性猎猎作响,一双阴沉的眼睛死死盯住李凡,声线因暴怒而发颤:“大胆狂徒!竟敢在混乱之渊的地界上,光天化日打伤我血煞帮弟子?今天你要是能从这里全身而退,我张字倒着写!”
周围躲在屋檐下的散修们吓得大气不敢出,连之前偷偷叫好的几个修士都缩了缩脖子 —— 筑基修士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股冰冷的煞气顺着风飘过来,让他们连呼吸都觉得滞涩。
李凡却像是没感受到这股威压般,缓缓转过身。他周身散出的炼气九层灵力虽不张扬,却如凝实的寒铁,与血煞帮弟子身上的驳杂煞气形成鲜明对比。玄铁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嘲弄:“倒是没想到,我一个区区炼气九层的散修,竟能劳烦血煞帮的副帮主亲自带队,还请来了四位堂主 —— 这份‘礼遇’,我愧不敢当啊。”
这话看似谦逊,实则句句带着刺 —— 明着点出血煞帮 “兴师动众对付一个炼气修士” 的小题大做,暗着又嘲讽他们仗势欺人。张副帮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指死死攥着腰间的血煞令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尖嘴利!等会我撕了你的面具,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张副帮主身后,一个肩背微驼的瘦高身影突然上前半步,腰弯得恰到好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连声音都比平时软了三分:“副帮主,您消消气!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炼气九层散修,哪配劳您亲自出手?您且在旁歇着,属下去把他拎过来,等会交给您问话 —— 保管让他连怎么敢对咱们血煞帮动粗的都想不起来!”
说话的正是左俊堂主,他身材消瘦得像根枯竹,偏偏周身灵力凝得比其他三位堂主更沉,显然是炼气九层巅峰的修为,只差一步便能触碰到筑基的门槛。此刻他搓着手,眼神里满是邀功的急切,连看向李凡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戏谑 —— 在他眼里,一个没背景的散修,就算是炼气九层,也不过是随手就能捏死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