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进大院,就撞上一出好戏——
刘海中家今晚炒了鸡蛋,他一个人就着鸡蛋喝着小酒。
二儿子刘光天偷偷夹了一筷子,结果被刘海中发现,抄起棍子就是一顿狠揍!
这刘海中向来信奉棍棒教育,除了大儿子,对下面两个小的从来都是往死里打。
爸!你再打我,以后别指望我养老!
小兔崽子看我不抽死你!
救命啊!
刘光天哭喊着夺门而逃,迎面撞见杨建国,灰溜溜地溜走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刘海中喘着粗气骂道。
这一家子......
杨建国直摇头。
刘海中对儿女这般狠毒,将来必定自食恶果——等孩子们都把他当仇人,看谁还给他养老?
杨副厂长?
刘海中一见杨建国,马上换了副嘴脸,赔笑道:那个...能借一步说话吗?
没空。
就两句话,真的!
这个官迷对家人凶神恶煞,见了领导却点头哈腰。
杨建国最看不惯这种人了。
有话快说。
被拦着路没法走,杨建国只好跟他进了屋。
您爱人孩子呢?
回娘家了。
杨建国冷淡地回答。
哦,这样啊......
刘海中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试图打开话题，心里却泛起疑虑——娄晓莹的父母不是都被关起来了吗？杨建国的妻子怎么会独自带着孩子在娘家？
莫非……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杨建国语气冷淡，正准备起身离开。
“不！不是的！”
刘海中慌忙阻拦，“我是想说，杨副厂长，您在厂里日理万机，身边一定有需要帮衬的人吧？”
杨建国微微挑眉，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冷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急嘛！”
刘海中搓着手说道，“现在院里一大爷的位置归我了，除了您我管不着，其他人都得听我的。
厂里也是——傻柱扫厕所去了，谁惹您不爽，我立马收拾他！还有……”
“打住！”
杨建国抬手制止，“直说你的目的。”
刘海中咽了咽唾沫，紧张地压低声音：“只要您提拔我，往后厂里我全听您的，谁敢和您作对，我第一个不饶！”
“就你？”
杨建国差点笑出声来。
这刘海中官瘾不小，本事却没几分，连个工位都镇不住。
提拔他？还不如用他儿子！
“二大爷。”
杨建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官儿，你还是别想了，老老实实在车间待着吧。”
“杨副厂长！您别……”
刘海中急忙喊道。
眼下易中海倒了，聋老太太也没戏了，这可是他翻身的好机会啊！
“到此为止。”
杨建国直接打断，起身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杨副厂长！”
刘海中追在后面不甘心地喊着，可杨建国早已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杨建国刚离开，二大妈就跟做贼一样从里屋窜出来，赶紧把门关严实，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刘海中猛地拍了下桌子，脸色铁青地吼道：这个杨建国给脸不要脸！我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他帮忙，他居然敢甩脸色！简直岂有此理！
这挨千刀的杨建国！眼睛长在头顶上！也不知道上面领导看中他哪点了，居然让他当副厂长！二大妈也跟着尖声咒骂。
在她心里，自家男人就该当大官！
不行！
刘海中阴沉着脸盘算：既然杨建国这条路走不通，我就找别的领导。
我刘海中这么有能耐，还愁没人赏识？
第二天。
刘海中在车间里来回转悠，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巴结上新的靠山。
快看！那不是以前的李副厂长吗？他怎么来了？
工人们的窃窃私语突然传入耳朵，刘海中抬眼望去，果然看见车间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被撤职的前任李副厂长！
他不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举报开除了吗？
刘海中瞪大眼睛，想起当初就是杨建国和傻柱联名举报，才让这家伙丢了 ** 。
都离职这么久了，突然跑车间来干嘛？
你们看他和王主任聊得热乎着呢！
工人们议论纷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王主任的级别可比副厂长还高。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有个消息灵通的工人神秘兮兮地说：听说人家现在可了不得，已经是隔壁机修厂的副主任了！今天是来谈合作的！
什么？！
刘海中眼珠子滴溜溜直转，突然计上心头......
李厂长，您稍等！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趁着李副厂长要走的空当，刘海中赶紧凑了上去。
你是？
李副厂长打量着眼前这张堆笑的脸。
我是刘海中啊！以前在您手底下干过的！
哦——
李副厂长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他说：想起来了！你和傻柱他们是住一个大院的吧？
对对对！没错没错！
刘海中激动得直搓手，声音都在发颤：没想到您还记得我，我真是太......太荣幸了！
呵呵。
李副主任微微一笑：“别叫我副厂长了，我已经调去机修厂任职，现在是那边的副主任。”
“哎呀，恭喜李主任高升！”
刘海中赶忙拱手，“要是在咱们轧钢厂，您早该当正主任了！可惜啊......”
说到这，刘海中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杨建国那个 ** ！”
李副主任狠狠咬牙。
当初就是被杨建国抓住了把柄，才被傻柱他们针对，最后丢了副厂长职位，只能调到机修厂。
“李主任，我知道您受委屈了，都是杨建国害的！”
刘海中火上浇油，“他在厂里嚣张，但在我们大院，还得听我的！”
“哦？”
李副主任怀疑地打量着刘海中。
刘海中挺起胸膛：“您别看我这样，我在院里可是头号管事大爷！杨建国也好，傻柱也罢，都得服我管！”
“等等！”
李副主任忽然抬手，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人，“刘海中同志？”
“李主任您说！”
“要是我推荐你当轧钢厂领导，你会怎么做？”
李副主任眯起眼睛。
“真、真的？”
刘海中激动得语无伦次，“您放心！只要让我当上领导，我一定唯您马首是瞻！”
“很好！”
李副主任满意地点头，“我虽然调走了，但在厂里还有关系。
刚才那位主任你也看到了，我可以推荐你当宣传科长。”
“太感谢了！”
刘海中舌头打结，“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李副主任笑道：“果然没看错人。”
前李副厂长露出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
他的嗓音骤然低沉下来，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表面平静却暗藏风雨欲来的压迫感：“我只有一个要求——彻底击垮杨建国！”
“我要让他尝到和我同样的苦果！”
刘海中立即挺直腰板，胸有成竹地答道：“李副主任您放心！别的本事我没有，整治人的手段绝对够用！”
他拍着胸脯，神情坚定。
“很好。”
前李副厂长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些：“不过这事要暂时保密。
最终结果还得看明天的办公会议，不知道王主任会不会公布。”
“明白！一切都按您的意思办！”
刘海中连连点头，却犹豫片刻后试探道，“那个……李副主任，您看我能不能换个更有威慑力的岗位？比如保卫科之类的？”
“保卫科？”
前李副厂长皱起眉头，“确实权力不小。
如果我还坐在这位置上，倒是能帮上忙，但现在……”
他无奈地摇头。
“没事没事！”
刘海中慌忙摆手，“宣传科长也挺好！只要把舆论搞起来，一样能让杨建国身败名裂！”
……
离开后的刘海中满心期待，就等着明天宣布任命。
这么多年，他终于有机会尝尝当领导的滋味了！
“可杨建国不好对付啊……”
转念一想，他又犯了愁。
现在的杨建国可是实打实的副厂长，外面还传他是民族英雄。
自己就算当了科长，和人家公开作对，差距也太大了。
必须想点阴招才行。
“该怎么办呢？”
刘海中是个官迷，偏偏脑子不太灵光。
要说整人，他还是门外汉。
这方面的高手，院里还得数傻柱。
“要不跟傻柱合作？”
想到这里，二大爷有些心动。
可惜傻柱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得等他出来再说。
“算了，先等我的任命下来。”
一想到马上要当官，他差点乐得蹦起来。
“老东西，美什么呢！”
车间的刘光天远远瞧见父亲那得意样，忍不住啐了一口。
昨天他就夹了一筷子炒鸡蛋，结果被狠狠揍了一顿，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小兔崽子看什么看？赶紧干活！欠收拾是吧？”
刘海中瞪眼吼道。
刘海中哼着小调踱进车间，恶狠狠地剜了刘光天一眼，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惊得刘光天浑身一抖，车床上立刻又多了个残次品。
小兔崽子！心思飘哪儿去了！
刘海中对亲儿子毫不留情，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刘光天收拾得够呛。
刘光天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不成，这老东西快成我命里的劫数了！
下班铃刚响，刘光天径直拐进了挂着杨建国副厂长铭牌的办公室。
有事？
正在批文件的杨建国扶了扶眼镜。
杨厂长您可得主持公道啊！
刘光天进门就红了眼眶，脸上挂彩的狼狈样把杨建国惊得钢笔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