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切过操场边缘，佩妮把魔杖插回袖口，指尖掠过耳坠水晶，确认追踪阵仍处于休眠状态。她没回头，但知道斯内普就在身后，半步距离，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飞行课的哨声响起时，马尔福已经站在扫帚旁，银色徽章别在领口，手指在杖柄上来回摩挲。他没看佩妮，可嘴角绷着一股劲，像是等着什么。
学生们陆续站上扫帚，教授站在场边，念着安全守则。佩妮轻轻踩上扫帚尾端，木柄微颤，她没立刻起飞，而是扫了一眼云层——黑湖上方的气流在扭曲，水下有东西正缓缓移动，一圈圈涟漪无声扩散。
她收回视线，脚尖一挑，扫帚稳稳升空。
高度刚过树梢，马尔福的扫帚突然偏转，划出一道急弯，直冲她左侧撞来。撞击前半秒，他的扫帚前端猛地抬升，像是失控，又像是蓄意加速。
佩妮没躲。
扫帚被撞得翻转九十度，她整个人随之一侧，长袍在风中扬起，发带松开一缕。系统界面在意识中弹出，红字闪烁：【高空坠落危机——应对中】。
她任由扫帚继续翻滚，身体随惯性倾斜，眼角余光扫过下方——观众席上已有学生站起，教授手已抬起，魔杖尖端开始凝聚救援咒的微光。
时机到了。
她松开左手，任扫帚脱手坠落。身体在空中笔直下坠，风声灌耳，地面迅速逼近。十五米、十米、五米。
两米。
她右手甩出，魔杖未举，仅凭意念激活系统快捷栏中的改良缓冲咒。魔力自掌心爆发，瞬间在身下构筑三层弹性结界，像无形弹簧逐层压缩、回弹。她的下落速度骤减，最后一寸如落叶触地，脚尖轻点，收势如舞。
全场静了两秒。
接着，掌声炸开。
佩妮站直，抬手将发带重新扎紧，动作不急不缓。她没看马尔福，也没看教授，而是转向人群，魔杖轻点地面。
空中浮现三段影像。
第一段：马尔福扫帚在撞击前十秒突然偏离预定航线，轨迹呈锐角切入佩妮飞行路径，速度提升百分之四十。
第二段：撞击前零点五秒，他嘴角明显上扬，眼神锁定佩妮，毫无意外之色。
第三段：佩妮翻滚中，视野角落浮现出半透明数据面板——经知识转化处理，呈现为“动能流向图”，标注着自由落体速度、空气阻力系数、魔力释放时机。
影像无声，但比任何控诉都清晰。
“飞行课，”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喧哗，“是学控制，不是学冲撞。”
她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马尔福身上。
“你撞我，是因为规则改了，你没法再用黑魔法吓人。现在你连飞行都得靠偷袭，是不是有点可怜？”
马尔福脸色铁青，握着扫帚的手指节发白：“那是意外！扫帚失衡——”
“失衡？”佩妮冷笑，“你扫帚的平衡咒是昨天刚学的，魔力残留还在柄上。我能看到，教授也能查。你要不要现在就让它验一验？”
马尔福闭了嘴。
教授站在场边，眉头紧锁，但没出声。他知道，刚才那一撞，角度太精准，不像失误。
佩妮不再看他，转身面向其他学生：“有人觉得飞行是炫耀出身的地方。但刚才那一摔，你们看到了——真正决定生死的，是反应，是计算，是哪怕在失控时，也知道怎么把命攥在自己手里。”
她抬手，魔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想学这种控制？普及角，每周三晚上，我亲自教。”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响。
斯内普一直站在场边，双手插在袍袖里，魔杖始终微抬，直到佩妮落地才缓缓放下。他没说话，但在她走下场地时，脚步自然地跟了上去，位置依旧，半步之后。
马尔福站在原地，徽章在阳光下反着冷光。他盯着佩妮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却没再开口。
教授吹响哨子，宣布课程继续。学生们陆续升空，但飞行队形明显变了——几人主动靠近佩妮，围成一个小圈，有人甚至直接问她刚才缓冲咒的释放节奏。
她一边演示，一边调出系统界面。
【任务完成：高空坠落危机应对成功】
【积分+300】
【成就解锁：极限飞行掌控】
她没停留，直接翻到技能栏，查看可用资源。改良版悬浮咒、动能转化模块、知识转化——全都在列。
她指尖划过“远程教学模块”，系统提示闪烁：【建议优先修复】。
她关掉界面。
不是现在。
现在要做的事，是让所有人记住——什么叫，压不垮。
下课铃响前，她最后一次升空，扫帚在空中划出连续三道螺旋，最后一圈突然俯冲，距地仅一米时急停，扫帚尾端在草坪上划出一道浅痕。
她落地，收杖，发带未乱。
一名一年级男生跑过来，喘着气：“佩妮学姐……我、我能请你教我那个急停吗？我总是在低空失控……”
“明天普及角，第一节讲低空魔力回收。”她说，“带上你的扫帚。”
男生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转身跑开。
斯内普走近，声音低：“他盯你盯得更紧了。”
佩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马尔福还没走，站在远处，手里攥着那枚银色徽章，指腹在表面反复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让他盯。”她说，“盯得越久，越能看出他自己有多空。”
她转身朝城堡走去，步伐稳定。
斯内普跟上。
路过湖边时，水面突然一沉，一圈深色涟漪从中央扩散，像有什么东西刚刚潜入深处。佩妮脚步微顿，没回头，也没停下。
风把她的发带吹起一角。
她抬手按住，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