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驰老爷子回房午休。。
长辈聚一起谈天说地,不亦乐乎。
晚辈们各自安排自己的事,是休息,是打游戏,是喝茶、聊天、下象棋,总之这两天要在老宅里住下。
若是无关紧要的工作和私事都会推掉,只为了陪伴老爷子,尽一份孝心。
自然也跟驰老爷子那整个地下室的古董收藏品有些许关系。
毕竟他的藏品里,有好几件价值连城的古董,有钱都买不到的稀世珍宝,单拎出来一件,都是以亿为单位的。
外嫁的两个女儿也想多尽孝心,以后能多分一杯羹。
傍晚,余晖洒落在大宅庭院里,染红了满园的花草树木,清风夹杂着花香,格外凉爽舒适。
驰曜腿不方便走路,在房间里看书,许晚柠呆久了觉得闷,独自出来花园外散步。
刚走入一处假山小池塘边,不巧遇到大姑和二姑正坐在石凳上闲聊。
眼神已经对视上,她也不好突然就走掉,便颔首点头,“下午好!不打扰了。”
道别后,她转身准备离开。
大姑突然喊住她:“晚柠啊!过来一下。”
许晚柠脚步一顿,深呼吸一口气,挤着微笑,转身回去“大姑有什么事吗?”
“你爸坐牢了,所以你跟阿曜不能结婚,对吧?”大姑这问题直白又失礼。
许晚柠神色从容,“对。”
“那可以生小孩吗?”
许晚柠还没接话,二姑立刻插嘴,“肯定不能啊!你想想,阿曜的孩子以后不能考公考编,也不能参军,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这不是毁了孩子吗?即使不考虑这些,孩子去从商,那孩子也是私生子,阿曜在航天院上班,正规单位非常重视未婚先孕这种行为道德,会影响晋升的。”
“这么严重吗?”大姑脸色沉下来,忽视许晚柠,望着二姑,两人当着正主的面蛐蛐:“那阿曜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也不是不能,只是生出来了,对孩子,对阿曜的前途,都有一定的影响。谁让她有个坐牢的父亲呢?哎,真是一人犯罪,毁三代啊!”
“所以啊!人呐,不能违法犯罪。”
“谁说不是呢?害人害己。”
许晚柠见她们蛐蛐地挺过瘾,也没她什么事,她懒得理,转身欲要离开。
二姑突然又喊住她:“晚柠啊!”
她背对着身后两人,咬着下唇,轻轻呼气,隐忍着怒意挤出一抹微笑,再次转身看向她们,“还有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想过,就放过阿曜,让他有个正常的人生,别为了自私的爱情毁了他。”
驰家大多数长辈都这样认为的,只是不同的话术,不同的态度劝她离开而已。
以前,她太傻了,竟然觉得这些长辈说得很有道理,打着为驰曜好的名号,不断伤他的心。
现在,她不会了。
“我跟阿曜的事情,与你们…”
无关二字,还没说出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却很有力量的声音。
“两位姑姑可真是闲得慌啊!自家那么多破事都没处理好,倒是有闲心管我儿子儿媳的事了?”
闻声,许晚柠回头。
见到夏秀云稳步走来,心里好似被打了强心针。
她端庄温润,笑容温和,眉眼间给人一种高雅的韵味,气场却丝毫不减。
大姑二姑也看过去,脸色骤然沉下来。
“阿云,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二姑挤着微笑,端着长姐的姿态,“我们是担心你家阿曜的前途和未来,才说这些话。”
夏秀云走到许晚柠面前,伸手轻轻牵住她的手,拉到腰间,另一只手盖住,轻轻揉了揉。
许晚柠一怔,目光落到夏秀云温暖好看的手上,心里热烘烘的。
这种无声的支持和厚爱,让她觉得很安心,也很坚定。
夏秀云浅笑着反问:“二姑,你家儿媳闹离婚的事解决了吗?你有空担心我儿子的事,不如多担心一下你才刚出生的孙子,能不能跟你儿子姓吧。”
二姑脸色瞬间沉下来,气得双眼发红,咬着后牙槽,拳头都快握碎,却怼不出一个字。
大姑连忙接话,“阿云,你说这话,过分了…”
夏秀云笑容依旧温婉,语气轻盈,不温不淡看向她:“大姑,我儿子儿媳能生,只是不想生而已,况且他们性取向还挺正常的,我倒是担心你儿子,说要娶男人回家,领不到证,也生不了孩子,这可咋办啊?我都替你发愁…”
大姑气得青筋暴起,猛地站起来,怒吼:“夏秀云…”
这一大声吼叫,把许晚柠都吓得往后退一步,夏秀云却稳如泰山,神色自若,从容淡定继续输出:“大姑怎么就破防呢?你说我儿媳的时候,我儿媳可没有你这般失态。”
许晚柠水灵灵的眼睛崇拜地望着夏秀云,她外表那么温雅端庄,实际却是如此冷硬强大,不怒自威。
她总能在夏秀云的身上感受到不一样的母爱。
她不能怼长辈,但她婆婆可以,毕竟她们是同辈分,这一瞬,心里无比舒坦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