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的手掌仍停留在卢卡刻下的轮廓上,背包中的面具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散发着灼热的温度,灰隼的声音在空气中断断续续地飘荡:“信号重启……07号面具与钟楼共鸣。”
李婉儿一边奔跑一边翻阅手机地图,她的声音急促而清晰:“圣马可钟楼,离这里只有三条街。”
他们冲进钟楼,全身湿透,守门人并未阻拦,只是瞥了一眼陈溪瑶手中的金箔面具,便侧身让开。楼梯螺旋上升,他们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响,如同古老的钟声。
灰隼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齿轮层第三平台,祖父留下的东西就在那里。”
陆言率先攀上平台,头顶是锈迹斑斑的铁架,他伸手拨开覆盖链条的积灰,露出主轴上刻着的星图。陈溪瑶凑近观察,指尖轻轻划过三个标记点:“京都、雅典、北欧——这不是旅游路线,是坐标。”
李婉儿蹲下检查地板缝隙,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权杖碎片分三地藏匿,黑曜的人还未得手。”
灰隼的提示音急促而紧张:“检测到清洗指令,匠人网络将在四十八小时内被清除。”
陈溪瑶迅速打开通讯录:“我联系京都的老匠人,先转移档案。”
李婉儿却摇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来不及了,他们的动作比我们快。”
陆言凝视着星图中央的缺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祖父将技术核心拆分成三段,藏匿于不同文明的古物之中。”
陈溪瑶点头,她的眼神坚定:“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黑曜之前,将碎片收回。”
李婉儿突然压低声音,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你们听,钟摆里有声音。”
三人屏息凝神,钟摆每一次摆动都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
灰隼解析道:“是AI幼年录音,编号c-731,录制者身份……匹配祖父声纹。”
陆言愣住,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是我祖父造的?”
灰隼沉默片刻,然后回答:“共生关系,非制造。他将意识切片植入系统底层,我是延续。”
陈溪瑶果断拍板:“先锁定京都坐标,最近航班两小时后。”
李婉儿却拉住她,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等等,录音里提到‘黑曜特工已渗透机场’。”灰隼补充道:“建议走海运,伪装成文物押运队。”
陆言从背包中取出面具,将其贴在钟面玻璃上。齿轮突然加速转动,整座钟楼轻微震颤。
灰隼警告:“共鸣效应扩大,面具正在广播位置。”
陈溪瑶迅速扯下面具,塞进防水袋:“不能再用了,它现在是追踪器。”
李婉儿翻出卢卡给的图纸,对照星图缺口:“京都坐标指向一座废弃神社,祖父笔记提过那里藏有‘火种之匣’。”陈溪瑶立刻拨号:“我找人在当地接应,你们准备证件。”
灰隼突然静音,三秒后重新连接:“外围发现黑衣人,七名,携带干扰设备。”
陆言抓起背包:“走紧急通道,别坐电梯。”
陈溪瑶边走边发消息:“通知所有合作匠人,暂停交易,转入隐蔽状态。”
李婉儿落后半步,低声问灰隼:“幼年录音里,祖父最后说了什么?”
AI回答:“若听见这段话,说明火种未灭,去找穿蓝裙的女孩。”
她脚步一顿,抬头看向陈溪瑶的背影——对方今天穿的是深蓝风衣。
钟楼后门通向运河,小船早已备好。船夫没说话,只指了指船舱里的三个行李箱。陈溪瑶拉开拉链,里面是伪造的身份文件和便携扫描仪。
陆言检查设备时发现夹层有张纸条:“权杖非物,乃选择——选守护,还是掠夺。”
灰隼突然发声:“新任务激活:四十八小时内回收三地碎片,否则匠人网络清零。”
李婉儿握紧拳头:“我们不是逃犯了。”
陈溪瑶系好安全带:“是守护者。”陆言把纸条折好放进口袋:“祖父没偷东西,他在传火。”
船驶入主河道,灰隼最后一次播报:“京都坐标已锁定,第一站倒计时开始。”
陈溪瑶看向陆言:“怕吗?”
他摇头:“怕的是他们。”
李婉儿轻声说:“钟摆里的录音,我听见祖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