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孽化成灰的第五天,守序之城的影子彻底恢复了温顺。顾生的烤肉摊前又排起了长队,他一边哼着小曲翻肉串,一边对着自己的影子念叨:“听话就有肉吃,再敢当山大王,我就把你烤成影子串!”
我帮小平衡者给镯子充完能量,刚要去帮银月检查城墙,就感觉脚下的影子轻轻扯了扯我的裤脚。低头一看,它正用光纹在地上画圈,圈里是个歪歪扭扭的黑手印,不是暗源的,也不是影孽的,倒有点像老药师草药房里的印记。
“你这是啥意思?”我蹲下来戳了戳影子,它突然飘起来,对着老药师之前住的小屋晃了晃。顾生正好烤完一波肉串,凑过来说:“咋了?老药师在石头里又闹动静了?我刚数钱的时候,钱袋的影子突然变成了个小爪子,抓得我手心发痒。”
我们往老药师的小屋走,还没到门口,小平衡者的镯子突然发出“嗡”的轻响,她指着门缝说:“里面有影子能量,很淡,但很奇怪,像是藏在东西里。”银月推开门,屋里还是老样子,陶碗整齐地摆着,只是最里面的木柜上,多了个黑色的木盒,盒盖上刻着和影子画的一样的手印。
“这盒子是老药师的?”顾生伸手就要去碰,我的影子突然拦住他,光纹对着盒子撞了一下,盒子没开,反而弹出一缕黑烟,在半空凝成一行小字:“影孽未除,核心有残,见此盒者,速找影迹。”
“影孽不是化成灰了吗?咋还没除?”顾生吓得缩回手,灵澈抱着《守护录跑进来,正好看见这行字,脸色瞬间白了:“书里说影孽是‘影之残魄’凝聚的,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就不会彻底消失,除非找到它的‘残根’!”他翻着书,手指都在抖,“残根会藏在有影子能量的地方,比如……定心石!”
我们往城门跑,定心石的金光看着正常,可我的影子一靠近,光纹就变得狂躁。真守门人从影子里钻出来,手里的影子石映着影核的景象:“影核里真有残根!像条小黑虫似的,正在啃食影核的能量!”他刚说完,定心石突然“咔嚓”一声,裂开一道小缝,里面飘出一丝黑影,正好落在顾生的影子上。
“我的妈呀!这玩意儿往我影子里钻了!”顾生蹦得三尺高,魂息往影子上缠,可黑影像粘了胶水似的,钻进影子就没影了,他的影子突然变得扭曲,眼睛变成了红色,对着旁边的居民影子龇牙咧嘴。
“别碰他!”银月一把拦住要上前的小平衡者,“残根钻进影子里就会控制影子,得用净化光逼出来!”我的影子突然飘到顾生身边,光纹缠在他的影子上,一点点往外扯黑影,顾生疼得嗷嗷叫:“轻点轻点!这比被影子咬还疼!”
黑影被扯出来的瞬间,突然分裂成十几道,像小虫子似的往周围居民身上钻。“不好!它要分散逃!”小平衡者的镯子爆发出银光,织成一张光网,拦住了大部分黑影,可还是有三道钻进了城墙的影子里,城墙突然震动起来,影子顺着城墙往城里爬。
“残根在找‘影迹’!”灵澈大喊,“影迹是影孽的力量来源,老药师的木盒里肯定有线索!”我们跑回小屋,打开木盒,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守序之城的地图,三个红圈标着位置:城西老井、城东破庙、城北钟楼。
“这三个地方都是之前影子出问题的地方!”小平衡者指着红圈,“镯子说影迹就藏在这三个地方,要同时净化才行,不然残根会互相呼应,变得更强!”真守门人点点头:“我守着定心石,你们分三路去净化,林眷去钟楼,银月去破庙,小平衡者和顾生去老井,记住,净化时要让影子的光和镯子的银光一起发力!”
我往城北跑,钟楼的影子比别的地方浓,爬到钟楼上,就看见钟摆的影子里藏着一团黑影,正是影迹,旁边还缠着几道居民的影子。“出来!”我的影子突然爆发出光纹,对着影迹撞过去,影迹发出刺耳的尖叫,变成一条小黑蛇,对着我的影子咬过来。
“就这点本事还敢作乱?”我集中精神,影子的光纹缠住小黑蛇,刚要净化,突然听见顾生的大喊声从魂息里传过来:“老井里的影迹会分身!我们快撑不住了!”小黑蛇趁机咬了我的影子一口,光纹瞬间暗淡了不少。
“想跑?”我举起混沌之钥,光刃的能量融进影子里,光纹暴涨三倍,缠住小黑蛇:“净化!”小黑蛇发出凄厉的惨叫,变成一团黑灰。我刚松口气,银月的声音传过来:“破庙的影迹解决了!你们咋样?”
“快了!这玩意儿太能折腾了!”顾生的声音带着喘,“小平衡者的镯子快没能量了,幸好你的影子光纹传过来帮忙了!”我突然反应过来,我的影子能和他们的影子相连,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把光纹传过去。
“小平衡者,把镯子的银光和我的影子连起来!”我集中精神,影子的光纹顺着地面往城西流,很快就和小平衡者的镯子银光缠在一起,“顾生,用魂息稳住影迹,别让它再分身!”
“收到!”顾生的魂息突然变得极密,像个笼子把影迹困住,小平衡者的镯子银光和我的影子光纹合在一起,对着影迹撞过去:“净化!”影迹发出最后的惨叫,变成黑灰,钻进老井的影子里消失了。
回到城门,定心石的裂缝已经合上,真守门人松了口气:“残根都被净化了,影核的能量恢复正常了。”顾生瘫在地上,魂息弱得像根面条:“这影孽比暗源难对付多了,藏得比老鼠还深。”
小平衡者打开老药师的木盒,里面的纸突然变成一道金光,融进了镯子:“镯子说老药师早就知道影孽有残根,所以留下了线索,他虽然犯过错,但最后还是帮了我们。”真守门人摸着定心石,轻声说:“他只是太想弥补了。”
晚上,烤肉摊的火又旺了起来,心灵变成小狐狸,趴在我的肩膀上啃肉串。顾生举着肉串说:“以后咱得天天检查影子,别再让这玩意儿钻空子了。”银月笑着说:“有林眷的影子在,再大的麻烦也不怕。”
我摸着身边的影子,它的光纹和定心石的金光遥相呼应。月光洒在守序之城上,影子们在地上晃来晃去,安稳又平和。我知道,只要我们够警惕,只要彼此守护着,不管影孽还是暗源,都无法打破这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