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头正烈，南门城外的空气却被血腥与硝烟搅得粘稠。佐藤健一的首轮冲锋被打退后，战场沉寂了不足半个时辰，地平线上就再次涌起黑色的浪潮 —— 这次是真正的集团冲锋，足足五百名蛮兵组成密集的方阵，前排举着盾牌，后排架着步枪，中间夹杂着扛着云梯的工兵，在 “万岁” 的嘶吼声中，如同失控的洪流朝着城墙扑来。
“杨先生！蛮兵疯了！这是要用人命填！” 了望哨的喊声带着颤抖，他死死攥着望远镜，镜筒里的蛮兵方阵推进得如同铁壁，盾牌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杨岩芯站在指挥掩体的观察口，军工核心芯片在掌心微微发热，屏幕上自动测算出敌军密度：“每平方米三人，间距不足一米，标准的密集冲锋阵型。” 他抓起通讯器，声音透过电流传得字字清晰：“孙老炮！目标敌军方阵中央，标尺三百五十步，急速射！三门炮交替开火，一分钟六发！”
城西的隐蔽炮位里，孙老炮正红着眼眶擦炮管 —— 刚才首轮炮击时，一门炮的炮闩被反冲力震坏，两名炮手被烫伤。接到指令，他一脚踹开卡在炮膛里的断栓，嘶吼道：“换备用炮闩！标尺三百五，听我口令！一号炮，放！”
“轰！” 第一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啸声划破长空，在蛮兵方阵中央炸开。泥土与血肉瞬间腾空，密集的队列硬生生被撕开一个缺口，十几名蛮兵惨叫着倒下，盾牌碎片飞溅。没等缺口合拢，二号炮接踵而至，这次瞄准的是方阵前方的旗手，炮弹落地时，那面绣着太阳纹的旗帜连同旗手一起被炸成齑粉。
“打得好！” 城墙上爆发出欢呼，林羽趁机下令重机枪开火，子弹扫过方阵边缘，将试图绕路的蛮兵成片撂倒。但蛮兵的冲锋并未停滞，后排的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涌，缺口很快被填补，云梯在盾牌的掩护下又往前推进了五十步。
一、战术调整：从面覆盖到点打击
“不行！密集炮击浪费炮弹，打不透他们的盾牌阵！” 杨岩芯盯着芯片上的弹着点分布，发现落在盾牌上的炮弹大多被弹开，只有落在缝隙里的才能造成有效杀伤。他立刻调整指令：“孙老炮！改点射！瞄准盾牌缝隙、脚下空隙，标尺三百二十步，打他们的腿！”
孙老炮立刻会意，一把夺过瞄准镜：“看见没？瞄准他们的脚边！炮弹落地跳起来，正好能钻进盾牌缝！一号炮，标尺三百二，放！”
这次的炮弹擦着地面飞过，在蛮兵脚边炸开，弹片带着泥土飞溅，精准钻进盾牌与地面的缝隙。前排举盾的蛮兵惨叫着倒下，盾牌阵瞬间出现一片空缺。“二号炮，同一位置补射！” 孙老炮吼着，第二发炮弹紧随其后，将空缺撕得更大，后排的步枪手暴露在重机枪火力下，瞬间倒下一片。
杨岩芯又盯上了方阵两侧的督战队：“三门炮齐射，目标两侧戴白袖标的督战队！标尺三百八十步！” 三发炮弹同时升空，在督战队中炸开，几名挥舞军刀的军官当场被炸飞。没了督战队的威逼，蛮兵的冲锋节奏明显慢了下来，不少人开始往后缩。
“就是现在！” 杨岩芯抓住时机，“孙老炮，恢复面覆盖，打他们的后队！不让他们退！” 三门炮立刻转向，炮弹落在方阵后方，炸开的弹片封锁了退路。蛮兵前有炮火，后无退路，方阵瞬间乱作一团，有人扔掉步枪想逃，却被身后的同伴推搡着往前冲。
城墙上的队员趁机投掷手榴弹，密集的爆炸声响成一片。一名队员兴奋地大喊：“杨先生！他们乱了！蛮兵开始逃了！”
杨岩芯却眉头紧锁：“别大意！佐藤肯定还有后手！孙老炮，留一门炮监视，另外两门转移炮位，防备他们的铜炮反击！”
果然，就在蛮兵方阵溃散的瞬间，城外的土坡后传来铜炮的轰鸣，两枚炮弹直奔城西炮位。但孙老炮已经带着人转移，炮弹落在空炮位上，只炸起一片尘土。“狗娘养的！还敢反炮！” 孙老炮气得牙痒，“瞄准他们的炮位，给我炸！” 转移后的火炮立刻开火，精准砸在蛮兵炮兵阵地，一门铜炮被掀翻，炮手四散奔逃。
二、弹药危机：民夫参战与炮弹改造
连续的炮击让炮弹消耗极快，一名炮兵抱着空弹药箱跑来：“孙队长！炮弹只剩十五发了！一门炮顶多再打五发！”
孙老炮心头一紧，刚要汇报，就见民夫队推着几辆马车跑来，车上堆满了赵老栓刚赶制的简易榴弹 —— 用铁壳装炸药，尾部焊上尾翼，虽然射程近，但威力不小。“孙队长！杨先生让我们送炮弹来！这是赵师傅做的‘土榴弹’，能当炮弹用！” 民夫队长喊道。
孙老炮拿起一枚掂量了一下：“这玩意儿射程够吗？” 他立刻架起炮，填上土榴弹试射。榴弹带着弧线飞出，落在两百五十步处炸开，虽然射程比正规炮弹近了五十步，但威力足以炸散密集人群。“好！能用！” 孙老炮大喜，“一半正规炮弹留着打铜炮，一半土榴弹打步兵！”
杨岩芯也在城墙上指导队员改造手榴弹：“把导火索剪短，扔出去三秒就炸，让他们来不及扔回来！再往炸药里混点碎石，杀伤力更大！” 队员们立刻照办，改造后的手榴弹扔出去，刚落到蛮兵脚下就炸开，碎石带着弹片乱飞，杀伤范围扩大了一倍。
就在这时，佐藤的第二波冲锋开始了。这次他学乖了，将方阵分成三队，间隔五十步，轮流冲锋，还让铁壳车在前面开路。“来得好！” 杨岩芯冷笑，“孙老炮，先打铁壳车！用正规炮弹，打履带！标尺三百步！”
孙老炮立刻瞄准冲在最前面的铁壳车，一发炮弹精准命中履带，铁壳车瞬间瘫痪，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后面的冲锋队伍。“再打！把另外两辆也炸了！” 孙老炮吼着，剩下的两枚正规炮弹接连飞出，另外两辆铁壳车也相继瘫痪，成了天然的路障。
“土榴弹上！打他们的分队！” 孙老炮换上土榴弹，对着第一队冲锋的蛮兵开火。榴弹在队伍中炸开，将第一队蛮兵炸得溃散。没等第二队跟上，城墙上的手榴弹如同雨点般落下，第二队刚冲上来就被打退。第三队见前两队溃败，干脆转身逃跑，被督战队砍倒几人后，也不顾死活地逃了回去。
三、最后的压制：炮兵与步兵的协同绝杀
夕阳西下时，佐藤发动了最后一次集团冲锋。这次他押上了所有残余兵力，三百多名蛮兵组成楔形阵，直指南门缺口，中间是十几名举着重型盾牌的精锐，显然是想强行突破缺口。
“孙老炮！所有炮弹集中打楔形阵的尖端！那是他们的精锐！” 杨岩芯的声音带着决绝，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较量，一旦让精锐突破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孙老炮将仅剩的五发正规炮弹和十发土榴弹全部推到炮前：“兄弟们！最后一波了！打准点，保住黑石镇！” 他亲自瞄准楔形阵尖端，“一号炮，正规弹，放！”
炮弹精准命中尖端的重型盾牌，虽然没能炸碎盾牌，却将举盾的精锐震得吐血倒地。“二号炮，土榴弹补射！” 孙老炮吼着，土榴弹落在缺口处，炸开的弹片封锁了突破路线。
楔形阵的推进势头被遏制，但还是有几名精锐冲过了炮火，举着盾牌逼近缺口。“林羽！交给你了！” 杨岩芯大喊。林羽早已带着队员守在缺口，他抱起一挺重机枪，对着冲来的精锐扫射。子弹打在重型盾牌上噼啪作响，却始终打不透。
“用燃烧弹！” 杨岩芯扔过去一枚燃烧弹。林羽接住，扯掉引信，精准扔进盾牌缝隙。燃烧弹炸开，火焰瞬间吞噬盾牌，举盾的精锐惨叫着扔掉盾牌，暴露在火力下，瞬间被打成筛子。
“孙老炮！最后三发土榴弹，打他们的后队！” 杨岩芯下令。三发榴弹同时升空，在蛮兵后队炸开，彻底断绝了他们的退路。楔形阵彻底溃散，蛮兵们扔掉武器，不顾督战队的阻拦，疯了似的往回逃。
孙老炮对着逃兵的方向放了最后一发空炮，吼道：“滚！再敢来，老子炸平你们的营地！”
城墙上响起雷鸣般的欢呼，队员们互相拥抱，民夫们也激动地挥舞着锄头。杨岩芯却没有放松，他看着芯片上显示的剩余弹药：“正规炮弹 0，土榴弹 2，手榴弹不足三十枚。” 他立刻下令：“所有人立刻修复工事，收集敌人的武器弹药，孙老炮带人抢修火炮，今晚肯定有恶战！”
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尸体与瘫痪的铁壳车散落一地，硝烟渐渐散去，但空气中的紧张感却丝毫未减。杨岩芯知道，炮兵火力压制虽然粉碎了蛮兵的集团冲锋，但佐藤的主力仍在，今夜的黑石镇，注定无眠。
城西的炮位里，孙老炮正带着铁匠们抢修那门坏了的火炮，火星溅在他满是油污的脸上，映出坚定的眼神。城墙上，队员们正忙着加固沙袋，民夫们扛着缴获的步枪跑来跑去。远处的蛮兵营地方向，传来隐隐的号角声 —— 那是佐藤在重整队伍，一场更残酷的夜战，即将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