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镇的后勤仓库外,两名队员正用粉笔在木板上标注物资库存,每划掉一个 “充足”,眉头就皱紧一分。苏妙音拿着最新的清点清单快步走进指挥掩体,纸页被风吹得发颤:“杨先生,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硫磺只够支撑三天,无缝钢管彻底断供,连盐都只剩三十斤了 —— 通济商帮那边传来消息,蛮兵在三不管地带设了三道关卡,所有商队都要开箱检查,钱帮主根本不敢过来。”
杨岩芯指尖敲击着桌角,舆图上被红笔圈出的封锁线像一条毒蛇,缠绕着根据地的西南贸易通道、西北铁矿和东南盐场。“高桥这是想困死咱们。” 他沉声道,“切断贸易、封锁资源产地,还散布谣言说咱们快断粮了,想动摇民心。”
林羽猛地拍桌:“不行就打!我带自卫队去端了关卡!”
“不行。” 杨岩芯摇头,“关卡有重机枪和掷弹筒,硬攻伤亡太大,而且端了这处还有下处,治标不治本。得从‘破封锁’和‘保供给’两方面下手,既要撕开缺口,又要自己能造血。”
一、封锁解码:蛮兵的三重绞杀网
苏妙音早已梳理出蛮兵的封锁部署,在舆图上逐一标注:第一层是贸易封锁,在三不管地带设 6 处固定关卡、3 支机动巡逻队,严查硫磺、金属、药材等禁运物资,甚至连织布用的棉花都限制流通;第二层是资源封锁,派兵占领西北的铁矿和东南的盐场,严禁山民向根据地售卖矿石和食盐,违者处死;第三层是舆论封锁,让汉奸散布 “斩妖队粮尽弹绝”“蛮兵即将屠镇” 的谣言,试图让百姓逃亡、动摇降兵军心。
“最狠的是,他们连废弃的铜矿都派人看守。” 苏妙音补充道,“探报说,高桥还给伪军李守信加了任务,让他盯着咱们的耕作区,一旦发现大面积种麻或棉花,就派兵骚扰。”
杨岩芯盯着舆图上的铁矿:“铁矿和盐场是根基,不能丢,但现在硬抢不现实。先解决眼前的物资缺口,再逐步破局。” 他拿起炭笔,在舆图上画了三个箭头,“第一,内部挖潜,用替代材料顶上去;第二,开辟秘密通道,绕开关卡;第三,离间蛮兵和伪军,让他们的封锁出现漏洞。”
二、内部造血:替代方案与民生自救
兵械坊里,赵老栓正对着一堆铸铁发愁,杨岩芯走进来,拿起一块样品:“赵师傅,试试用铸铁加锡,能不能代替无缝钢管造炮管?虽然寿命短点,但能应急。”
赵老栓眼睛一亮:“我试试!之前加过铅,太脆,加锡说不定行!” 他立刻生火融铁,按杨岩芯说的比例加入锡块,锻打出来的炮管虽然比钢管薄,但韧性足了不少,试射时居然撑住了三发炮弹。“成了!” 赵老栓激动地大喊,“就是寿命只有钢管的一半,不过总比没有强!”
硫磺的替代则要靠土法提炼。杨岩芯带着队员钻进深山,找到富含硫磺的温泉,收集泉边的硫磺结晶,再用陶罐蒸馏提纯。“虽然纯度只有六成,但混上硝石和木炭,火药威力还能保持七成。” 杨岩芯擦着额头的汗,身边的陶罐已经堆了二十多个,“让各村组织百姓收集,温泉边的结晶不够,就挖地下的硫磺矿脉。”
民生方面,盐成了最棘手的问题。杨岩芯想起海边的制盐法,带着民夫在山涧旁挖了十个浅坑,铺上细沙,把含盐量高的山泉水引进去,靠日晒蒸发制盐。“虽然产量低,一天只能出五斤,但能解燃眉之急。” 他对老村长说,“再组织百姓腌咸菜时少放盐,优先保证伤员和儿童。”
为了弥补棉花不足,杨岩芯发动百姓种苎麻,这种植物耐旱易活,纤维能纺布做军装。“苎麻布虽然不如棉布舒服,但耐磨,做军装正好。” 他让织布坊改纺苎麻,短短十天就织出五十匹粗布,足够给新扩编的民团做军装。
三、通道破局:秘密路线与武装护送
开辟秘密通道的任务交给了林羽和苏妙音。苏妙音的情报网很快找到一条废弃的采药古道,从根据地西南的鹰嘴崖出发,绕过高山,直达三不管地带的边缘,只有一处狭窄的隘口容易被发现。
“隘口由伪军看守,领头的是李守信的表弟张二狗,贪财怕死。” 苏妙音汇报,“可以策反他,给他点好处,让他放咱们的人过去。”
杨岩芯让王铁山准备了二十斤粮食和五匹布,由林羽带着两名队员连夜去见张二狗。张二狗见了物资,眼睛都直了,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每晚子时,我把隘口的岗哨撤十分钟,你们的人抓紧过!”
第一次秘密运输,林羽带五十名队员护送商队,推着五辆马车,上面装着粮食和棉布,要去换硫磺和盐。子时一到,隘口的灯光果然熄灭,队员们推着马车快速通过,刚过隘口,就听到远处传来蛮兵的巡逻声,吓得大家大气不敢出,直到钻进山林才松了口气。
“这通道太险了,得派人守着。” 林羽建议,“在隘口附近的山洞里设个观察哨,一旦有蛮兵来查,就放信号弹。”
杨岩芯采纳了建议,不仅设了观察哨,还在古道两旁埋了陶罐雷,防止蛮兵突袭。半个月内,通过秘密通道完成了三次运输,换回了八十斤硫磺、两百斤盐和十根钢管,暂时缓解了物资危机。
四、离间计:撕开封锁的裂缝
蛮兵和伪军的矛盾,成了杨岩芯破局的关键。探报传来消息,高桥给李守信的补给很少,伪军吃不饱饭,不少人偷偷向山民买粮。杨岩芯立刻让苏妙音给李守信送了封信,信里说:“只要你默许山民向根据地卖粮,我们每次给你送五十斤粮食;要是你能帮我们买铁矿,再给你加二十匹布。”
李守信看着信,心里犯了嘀咕:蛮兵给的补给不够,手下快哗变了,斩妖队给的好处实在诱人。他最终回信:“粮可以默许,但铁矿太显眼,只能帮你们买些废弃的铜矿。”
得到李守信的默许,山民们开始偷偷给根据地送粮,有的用竹筐藏在柴薪里,有的用陶罐埋在粪车里,甚至有小孩背着布包,装作玩耍,把粮食送到联络点。杨岩芯还让苏妙音故意泄露 “伪军私藏粮食” 的消息,蛮兵果然怀疑李守信,派了二十人去查他的营地,两人闹得互不信任,伪军对蛮兵的命令也开始敷衍。
与此同时,杨岩芯还策反了蛮兵封锁线上的一名翻译官,让他给高桥送假情报,说 “斩妖队要从东北突围”,高桥果然调走了西南关卡的一半兵力,让秘密通道的压力大减。
五、民心稳局:谣言反击与互助联盟
针对蛮兵的舆论封锁,杨岩芯展开了反击。他让宣传队在各村贴告示,写明根据地的物资储备,还组织百姓参观后勤仓库,看到堆满的粮食和布,谣言不攻自破。“蛮兵就是想让咱们自乱阵脚,咱们偏不上当!” 杨岩芯在晒谷场召开大会,“只要咱们团结,自己种粮、自己造武器,再难的封锁也能打破!”
为了让百姓安心,杨岩芯还组织了 “互助联盟”,富户借粮给贫困户,手艺人造农具给缺工具的农户,条件是秋收后偿还或用劳动力抵偿。西坡村的李老汉借了五斤玉米,感动地说:“杨先生想得周到,俺们跟着斩妖队,饿不死!”
封锁持续了一个月,根据地不仅没乱,反而越来越团结。兵械坊用替代材料造出了十门掷炮,耕作区的玉米和苎麻长势喜人,秘密通道源源不断运来物资,伪军和蛮兵的矛盾越来越深。
这天,苏妙音带来了好消息:“杨先生,钱帮主说,蛮兵因为怀疑李守信,把关卡的指挥权收回来了,新指挥官是个愣头青,咱们可以趁他不熟悉情况,扩大秘密通道的运输量!”
杨岩芯笑着点头,看向窗外正在耕作的百姓和兵械坊的炊烟,知道这场封锁战,他们已经赢了一半。但他也清楚,高桥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封锁只会更严,必须加快研发新型武器,早日打破蛮兵的军事封锁,才能彻底摆脱被动。夜色渐深,他在军工核心芯片上写下新的计划:研发土法炼钢,彻底摆脱对外部铁矿的依赖 —— 这才是应对封锁的根本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