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国低头想了好一会后，摇摇头，“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事情，还有，你刚才着急麻慌去档案室也是为了他的事情？”
方静怡点点头，“是。”
方静怡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起她的计划，“方志勇说他们家是本地人，他爹当年当兵的时候也在这个军区。所以咱们这个军区肯定有他的档案，但是我刚才去了档案室，并没有发现他的档案。这个名单上这些人的档案也没有。”
方正国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皱眉道，“或许他们是保密单位的，你知道的，涉及到保密单位，他们的档案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调取的。”
方正国把名单重新递给方静怡，想到什么，神色凝重起来，“这个事情，你非要管吗？你打小就聪明，应该能察觉到这个事情不简单，你要是再这么查下去，可能会得罪人。或许这个人的职位还在我之上。到那个时候，我都护不住你啊丫头。”
方正国有心劝说方静怡别继续调查这件事情，或者把这件事情交给她的同事去调查。可他也是军人，他很清楚方卫国为什么到此都放不下这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他实在说不出让方静怡不管这件事情的话。方静怡也不愧是方正国的亲生女儿，性子和他一样刚正不阿。
所以方静怡明白了方正国这番话的意思，依旧态度坚定的坚持之前的想法，“爹，你和我说过，现在是法治社会，是人民当家的社会。我相信，不管在哪里，公道都是正义，正义有时候或许会迟一些，但是一定会到。”
“你……”方正国叹气，“算了，既然你已经考虑清楚了，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吧。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接下来两日，周劲霄在维修车间，会议桌之间奔走。装备制造商，部队装备部门以及训练部门各有说辞，想要理清责任和原因，犹如攀爬一座高山，任重而道远。
这让周劲霄身心疲惫,方静怡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昨天，方静怡在知道从档案入手这条路走不通后，开始调查方卫国参军的一些细节或者事情，通过这些，去寻找他现在的战友以及他当初所在的研究室。
经过两天的奔走，还真的被方静怡找到了一个人,孙自成。
方卫国那个研究室被敌军炸毁后，很快找到组织，然后被编入了孙自成那个实验室。不过孙自成在两年前就死了。但他的儿子现在在部队，巧的是，他也在这个军区,而且已经是个高级军官了。
方静怡想通过他去了解一些关于孙自成的事情，于是当天就给军区政治部打了电话，说了采访孙胜孙师长的事情。
一开始，一切挺顺利的。
第二天一大早，方静怡也在规定时间见到了孙师长,孙师长今年四十出头，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场。要是其他人看到孙师长这样，肯定会畏惧，可方静怡从小在军区长大，这样的军官她见多了。
所以十分自然上前自我介绍。
“你是老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坐吧。”孙师长笑着和方静怡寒暄了几句就问起了她为什么突然要采访他的事情。方静怡见孙师长还挺好说话的，所以也就没有再拐弯抹角。
“孙师长，我今天是为了你父亲而来。是这样的，我打算做几期先辈英雄人物的报道，然后我就想起伯父之前也是军人，还是高级知识分子。我听说他们那个实验室里不少人都为国家的武器装备做出过贡献。是很了不起的英雄。”
孙师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随后直接拒绝了她的采访。
“不好意思，我父亲去世有几年了，关于他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我父亲生前就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他死后我还用他的事情来做文章，他泉下有知，也不会瞑目的。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孙师长起身要走，方静怡见状，快速问道，“那你父亲和你说过方卫国同志吗？他们之前是一个实验室的。你父亲还是他的领导。”
孙师长眯眼看向方静怡，“静怡，你这次过来，不是为了采访我父亲吧。你是为了方卫国来找我的？”
方静怡尴尬的点点头,她本来是想说实话的，但是她又担心孙师长不说实话。谁知道她这么迂回的追问，孙师长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既然这样，她只能说实话。
“孙师长，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就是想顺其自然的和你聊方卫国，而不是一上来就和你说他的儿子找过我。这样你会觉得有什么事情一样。可是你现在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有什么。”
孙师长以还有其他工作为借口，让人送方静怡离开。方静怡采访被拒，事情陷入瓶颈。
这天晚上，方静怡和周劲霄都很晚才到家，到家后，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累，平时回来，两个人都要先去找朝朝暮暮说说话，再问问孩子们最近在学校的情况什么的。
这几天，两个人回来的特别晚，一回来就去洗漱，然后回屋休息。别说陪两个孩子了，就是和两个孩子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朝朝暮暮虽然年纪小，可是很懂事。对于父母的忽视，两个孩子非但没有生气，难过，反而还帮着他们说话，“爸爸妈妈工作累了，咱们让她们多休息一会吧。”
“对，爷爷奶奶，咱们也早点休息，别打扰爸爸妈妈睡觉。”
周树海和王翠芬看着乖巧懂事的孙女，欣慰又心疼。
“老头子，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朝朝暮暮嘴上什么都不说，但心里肯定是难过的。我可见不得她们两个受委屈。还有你儿子，怎么回事啊。工作再累，难道回来和孩子说个话的功夫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王翠芬把两个孩子送去学校，等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王翠芬拉住周树海说起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