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法则荒原深处航行,沿途的生机愈发浓郁。荒原草连成一片绿色的海洋,岩居族的聚落也渐渐密集,他们用本源岩心的能量搭建起石屋,屋前种植着能释放微光的“星苔”,为这片灰暗的土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总岩心就在前面的‘寂灭峡谷’里。”岩居族族长指着前方一道裂开的巨大沟壑,沟壑两侧的岩石呈现出焦黑的颜色,隐约能看到残留的寂灭道韵,“那里是当年寂灭之战的核心战场,总岩心被封印在峡谷底部,由‘寂灭残魂’守护。”
阿木望着峡谷,界源石残片传来强烈的排斥感,比在黑曜界遇到的黑暗种子更加纯粹:“那些残魂,是寂灭之战中被打碎的法则怨念凝聚而成的?”
“是的。”老族长的声音带着沉重,“它们憎恨一切生机,认为法则的复苏会再次引发战争,所以死死守着总岩心,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们的先辈尝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
定风号驶入寂灭峡谷,周围的温度骤降,绿色的荒原草在这里消失殆尽,只剩下焦黑的岩石和呼啸的阴风。阴风中夹杂着无数细碎的哀嚎,那是寂灭残魂的怨念在嘶吼。
“小心,它们来了!”火灵儿催动焚天绫,红绫上的源初之火与混沌平衡晶的能量交织,形成一道赤绿色的火焰屏障。
峡谷两侧的岩石突然炸开,无数由寂灭道韵组成的残魂从碎石中涌出。它们没有固定形态,有的像扭曲的锁链,有的像破碎的骨骼,有的像熄灭的火焰,散发着能冻结生机的寒意。
残魂们扑向定风号,撞在火焰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屏障上的火焰被不断削弱,绿色的混沌能量却在反击,将部分残魂暂时逼退。
“它们的怨念太强了,纯粹的生机之力会被它们吞噬!”清禾的星符在空中组成“轮回阵”,符纸散发出柔和的魂之道韵,试图安抚残魂的怨念,“星力显示,它们的核心是对‘毁灭’的恐惧,而非单纯的邪恶。”
阿木立刻调整战术:“火灵儿,收敛源初之火,用混沌平衡晶的动态平衡道韵牵制它们!清禾,用轮回阵引导它们回忆寂灭之战前的生机景象!”
火灵儿依言而行,火焰屏障转为纯粹的绿色混沌能量,不再主动攻击,而是像流水般缠绕住残魂,让它们既无法靠近,又不会被彻底毁灭。清禾的星符则投射出幻象——那是寂灭之战前的法则荒原,那时这里草木繁盛,法则有序,生灵安居乐业。
残魂们看到幻象,攻击的动作明显迟滞了。部分残魂的形态开始波动,隐约浮现出当年生灵的轮廓,哀嚎声中多了几分悲伤。
“有用!”阿木趁机催动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本源岩心的原始能量,能量中蕴含着“生灭循环”的道韵——既不执着于生,也不恐惧于灭,只是自然的轮回。
原始能量流入残魂体内,那些被幻象触动的残魂渐渐平静下来,身上的寂灭道韵开始淡化,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周围的岩石中,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
但仍有一部分残魂被深深的恐惧束缚,它们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黑色虚影,虚影手中握着一柄由纯粹寂灭道韵组成的长剑,朝着定风号狠狠劈来。
“是当年寂灭之战的主导者残魂!”老族长的声音在精神海中响起,“它的怨念最深,认为只有彻底的寂灭才能避免战争!”
黑色长剑劈开混沌能量的束缚,直指定风号的核心。阿木当机立断,将所有本源岩心的能量与混沌平衡晶融合,在船前凝聚出一颗黑白相间的能量球——这颗能量球既蕴含生机的创造之力,又包容寂灭的终结之道,是生灭平衡的具象化。
“生灭本是轮回,寂灭并非终点,而是新生的开始!”阿木对着黑色虚影大喝,将能量球推了出去。
能量球与黑色长剑碰撞的瞬间,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平衡道韵扩散开来。黑色长剑在能量球中寸寸消融,虚影发出痛苦而解脱的嘶吼,最终化作一缕青烟,被能量球吸收。
随着主导者残魂的消散,剩余的残魂不再抵抗,纷纷化作星光融入大地。寂灭峡谷的阴风停止了呼啸,焦黑的岩石上开始冒出嫩绿的草芽。
峡谷底部,一块房屋大小的本源岩心露出了真容。它通体灰黑色,表面布满了古老的裂纹,却散发着比之前所有岩心加起来都要磅礴的原始能量。
“总岩心!”岩居族的生灵们欢呼起来,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阿木走上前,将界源石残片贴在总岩心的裂纹上。残片与岩心产生共鸣,原始能量顺着裂纹流淌,修复着千万年来的创伤。
总岩心渐渐亮起,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从岩心顶端冲天而起,笼罩了整个法则荒原。光柱所过之处,焦黑的土地变得肥沃,枯萎的法则开始重生,灰暗的虚空绽放出璀璨的星光。
定风号悬浮在光柱中,船身吸收着总岩心的能量,变得前所未有的明亮。阿木三人能感觉到,法则荒原的道韵正在重新平衡,生灭循环的轨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老族长走到阿木面前,深深鞠躬:“多谢你们完成了先辈的遗愿。从今往后,法则荒原会记住你们的名字。”
阿木笑着摇头:“是岩居族千万年的守护,才让总岩心得以保存。我们只是恰逢其会。”
当定风号驶离法则荒原时,这里已彻底变了模样。绿色的草原望不到边际,星辰在虚空中闪耀,新生的法则轨迹如同彩虹般在空中流淌,岩居族的生灵们在草原上载歌载舞,庆祝着新生。
清禾的星符绘制出新的星图,法则荒原的区域被标注上了明亮的绿色:“星力感应到,总岩心的能量正在向更远的地方扩散,或许能影响到其他贫瘠的星域。”
火灵儿望着窗外的新生景象,轻声道:“生灭平衡……原来这才是最深奥的平衡之道。”
阿木的目光投向星图上的未知区域,那里还有无数谜团等待解开。但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只要理解了生灭循环的真谛,就能找到属于那里的平衡。
定风号的船帆在新生的星风中扬起,朝着下一片未知的星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