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主客界,界内的气息如同隔着一道无形的门槛。一侧的“主域”气势恢宏,楼宇上刻满了彰显“主人”身份的图腾,“主族”的生灵眉宇间带着东道主的优越感,他们视这片土地为自家私产,对外来的“客族”处处设防,连交易都要收取高额的“占地费”,坚信“主尊客卑”是天经地义;另一侧的“客域”则简陋局促,房屋多是临时搭建的棚屋,“客族”的生灵大多低着头走路,说话时带着小心翼翼的谦卑,他们因祖辈迁徙而来,始终觉得自己是“外人”,不敢参与主域的事务,连孩子都被教导“少惹主人家不快”。
“星力显示,主族的能量因过度强调‘主位’而变得狭隘,如同关紧的门户,虽能防御却也隔绝了新鲜空气;客族的能量则因长期自居‘客位’而变得萎缩,如同扎不下根的浮萍,虽有韧性却难有归属感。”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徘徊,符纸一半印着主域的图腾,带着倨傲的棱角,一半沾着客域的尘土,透着怯懦的褶皱,“他们把主与客当成了永恒的身份标签,却忘了主与客本是相对——今日的主,可能是昨日的客;此地的客,或许是彼地的主。真正的主客之道,是主有容人之量,客有安分之礼,彼此尊重,方能共生。”
火灵儿看着主域的孩童嘲笑客族孩子的衣着“土气”,主族长辈不仅不制止,反而觉得“自家孩子有气派”;客域的一位老工匠,明明有一手绝妙的陶艺,却因“不敢在主人面前班门弄斧”,让技艺渐渐失传。焚天绫在她手中泛着平和的光,仿佛想抹平那道无形的门槛:“就像待客之道,主人备好茶水(主之礼),客人奉上薄礼(客之仪),宾主尽欢才是佳话。若主人傲慢无礼,客人拘谨不安,再丰盛的宴席也索然无味。”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主域的图腾上添了几分“包容”的纹路,让一位主族商铺的掌柜,看着常来买东西的客族妇人因钱不够而窘迫时,第一次主动说:“先记账上,下次一起给。”;在客域的棚屋间点亮了几盏“自信”的灯火,让那位老工匠的孙子,鼓起勇气将爷爷的陶艺作品拿到主域的集市上展示。
“主不失礼,客不失节,方是主客和谐。”阿木的声音穿透了傲慢与拘谨,“主族该明白,这片土地的生机,不仅来自你们的守护,也来自客人带来的新气息;客族该懂得,尊重不是卑微,融入不是谄媚,凭本事立足,便不怕他人轻视。就像这界中的山水,主域的山(主)因客域的水(客)而灵秀,客域的水因主域的山而深邃,山水相依,方有景致。”
主族的“东道主”与客族的“寄人翁”同时现身。东道主身着绣着“主”字的锦袍,腰间挂着象征领地的令牌,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威严:“我们世世代代守护这片土地,客族能在此落脚,已是天大的恩赐。守好主客的本分,才能相安无事,否则便别怪我们不客气。”
寄人翁则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手中握着一把从故乡带来的种子,声音带着习惯性的谦卑:“是是是,东道主说得是。我们只求有个安身之处,绝不敢有非分之想,给主人家添麻烦。”
就在这时,主客界遭遇了“异香瘴”——一种能迷惑心智的香气,主域因长期排斥外来事物,对异香的抵抗力极弱,不少生灵陷入昏迷;客域的生灵虽因常年迁徙而抵抗力稍强,却因缺乏对地形的熟悉,找不到解毒的草药。
主域的粮仓因看守昏迷而无人管理,即将被瘴气侵蚀;客域的棚屋因地势低洼,瘴气聚集,孩童们开始咳嗽不止。
“现在,你们还要分主客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净化部分瘴气,“主族熟悉地形,知道解毒草药的位置;客族有应对异香的经验,能制作简易的防毒香囊,只有联手,才能渡过难关!”
主族那位商铺掌柜,看着昏迷的妻儿,又看看客族妇人递来的防毒草药(正是她之前记账买下的那种),终于放下了架子:“城西的‘醒神花’能解瘴气,我带你们去采!”
客族那位老工匠的孙子,举着爷爷用陶土烧制的透气香囊,对着主族喊道:“把草药装进香囊,挂在胸前能防瘴气!我教你们做!”他的声音虽还有些发颤,却不再像以往那般怯懦。
当主族的向导带着客族采集草药,客族的巧手帮主族制作香囊,两族生灵相互喂食解药、照顾病患时,主族的孩子接过客族孩子递来的野果,客族的老人帮主族的妇人照看昏迷的婴儿,主客的界限在危难中悄然消融。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共生图”:图中主人家的院落里,种着客人带来的奇花(客之新);客人的行囊中,装着主人赠送的特产(主之诚);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分不清谁是主谁是客;老人们围坐聊天,说着各自故乡的故事。“星力显示,最有活力的地域,往往是‘主客相融’的——主人的包容让土地有了广度,客人的融入让文化有了深度,主客本是一家,何必强分彼此?”
东道主看着自家院落里,客族帮忙种下的醒神花长势正好,又看看那位主动教大家做香囊的客族少年,脸上的威严渐渐柔和:“或许……这片土地的热闹,少不了客人的身影。”
寄人翁望着老工匠的陶艺作品被主族争相购买,孙子在主族孩子中笑得开怀,握着故乡种子的手微微颤抖——他突然想把这些种子,种在这片不再陌生的土地上。
主客界的两族开始尝试和解。主族拆除了部分隔离主客的栅栏,开设了“共市”,允许客族自由贸易;客族则在主域的帮助下,建起了坚固的房屋,老工匠的陶艺成了界内的特色。主域的傲慢之气被包容化解,多了几分待客的热忱;客域的拘谨之态被自信取代,添了几分归家的安稳。
离开主客界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面“宾主镜”——镜面能映照出主客相融的景象:主人谦和,客人坦荡,不分彼此,宛如一家。
定风号的船帆在主客和谐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劳逸原”——那里的生灵要么一味求“劳”,认为唯有不停劳作才能生存(劳族);要么一味贪“逸”,觉得人生就该享受,拒绝任何辛苦(逸族),两族的极端让原上的能量要么过度消耗,要么彻底停滞。
“劳与逸,本是生活的节奏。”阿木望着劳逸原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急促如奔马(劳族),一半慵懒如困猫(逸族),“劳以立身,逸以养神,劳逸有度,方得长久。”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劳作与安逸”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