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邦邦响的敲门声和喊声,王爱菊心里一紧,拉住秦韵的手担忧道:“秦韵,是那个牛改凤找来了吗?”
秦韵拍拍王爱菊的手,点点头站起来:“应该是她,你在屋里等着我去大门口听听她要做什么?”
王爱菊随着她站起来:“我陪你去。”
秦韵笑道:“没事,我也不出去,就是隔着门听听她说什么,我怀着孕,也担心她疯起来不管不顾的。”
王爱菊坚持道:“那我也陪着你。”
秦韵看着她笑道:“好。”
牛改凤还在外面边大力拍门边还在大声喊:“秦韵,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木头大门很沉,牛改凤这点力气拍上去晃都不晃,反倒是震的她手都麻了。
秦韵停在离大门一米多的地方明知故问:“谁啊?”
见她终于出来,牛改凤甩了甩已经通红的手,气道:
“秦韵,你聋了吗?我都喊了半天了。”
又理直气壮的催促:“快开门,我渴了。”
秦韵真是说不出的无语:“你是谁?”
牛改凤想踹门:“秦韵,你别装了,我是牛改凤,我不信你没听出我的声音来。
你赶紧开门让我进去,你也不希望我在外面乱说吧?”
秦韵:“牛改凤?你来做什么?”
牛改凤气的脸通红,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见秦韵露面忍不住咒骂道:
“秦韵,你这个资本家的狗崽子。都现在了还摆资产阶级大小姐的架子。
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开门,毕竟咱们也算是发小,我也不是不能帮你藏着这个秘密,
否则我一个不小心说出来,你可别想再过现在的好日子了,到时候你男人肯定也不要你了,大着肚子还要被拉出来批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听了她的威胁,王爱菊紧紧抓着秦韵的手,一脸紧张的望着她。
秦韵反倒是笑了笑:“那倒是我误会了,本来我以为以咱俩的关系,没想到你还愿意帮我,原来你现在这么善良,是我小人之心了。”
牛改凤气的又想砸门,谁善良愿意帮你了?
哎?好像哪里不对。
呸!
不愧是资本家的狗崽子。
还想给我下套。
不行,可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
牛改凤长出了几口气,东西还没到手,不能急,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冷静了几秒才好声好气道:“你先开门让我进去,
毕竟这样不方便,我怕被有心人听到了对你不好,咱们说归说,闹归闹,可毕竟总有些以前的情分在,我是不会害你的。”
秦韵无奈,真是把她当傻子看。
秦韵:“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大队吧,我就不招待你了。”
说完拉着王爱菊转身就走,秦韵本来想着她既然找来了,李承宗权力也没大到能堵住她的嘴把她撵出去,本来也做好身份暴露的准备。
自己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单是身份这件事,已经不会是威胁了。
秦韵本来还有兴趣听听她的条件,但是见她一边做表子还要立牌坊。
秦韵也不想继续和她啰嗦了,她爱喊就喊吧,反正这附近也没几户人家。
隔着门板听到秦韵的脚步,牛改凤急道:“秦韵。”
秦韵停下脚步:“说吧,你想要什么?”
牛改凤怕她真走了,也不敢再抻下去,压低声音:
“我答应你不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秦韵:“我一个下乡知青,什么都没有能帮你什么。”
牛改凤:“别人可能不行,但是你肯定没问题,我妈帮我寻摸了个工作,差三千块钱,你借我。”
王爱菊听了咋舌,三千块!
就算是现在一个正式工名额也不可能这么贵,这几乎是一般人将近十年的工资。
可真敢开口。
而且说是借,这摆明了就是威胁,肯定也没想着还。
秦韵倒是一脸平静,知道这些钱也不过是她的第一步打算:“你可真高估我了,我可没有这么多钱。”
牛改凤:“这么点钱你怎么可能没有,别说你们家产都捐出去了,我可不信。”
秦韵:“你爱信不信,别说三千,就是三块钱我也不会借你,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说完真的不理她拉着王爱菊回屋了。
牛改凤听见她真的走了着急大声喊道:“秦韵,你真的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只要你帮了我,我保证帮你保守秘密。”
秦韵没再理她,拉着王爱菊进了屋。
在屋里也能听到她的喊声,王爱菊紧张道:“秦韵,就让她这样喊吗?万一被别人听见。”
秦韵:“喊一会也就累了,我也没办法堵住她的嘴,不过现在看来,她暂时还没准备说出来。”
果然,她又喊了一阵子发现秦韵不再理她就真的回去了。
王爱菊悄悄走到大门口仔细听了听,又悄咪咪的回来,小声道:“好像真走了。”
秦韵现在确定了她的目的,也就不管她了,对王爱菊道:“估计回知青点去了。”
王爱菊气道:“这个王凤兰比王红婷还坏,她肯定看出来这个牛改凤是要找你麻烦的,还让她住知青点。”
秦韵:“她这人那么爱占便宜,肯不不会让她白吃白住,而且说不定还想跟着从我身上捞点好处呢。”
秦韵捏捏王爱菊气鼓鼓的脸:“好了。我都不生气了,没必要也不值得,在这里我能有你这么个好朋友就很知足了。”
王爱菊看着秦韵,举起手发誓:“秦韵,你告诉我的事我绝对不会再跟任何人说。否则让我不得好死。”
秦韵拉下她的手:“爱菊,真的不用这样,再说有牛改凤在,不说她之前会不会早就告诉了别人,
就算暂时没有,我一直不给她想要的,她早晚会大肆宣扬出来。”
王爱菊认真道:“我不管她说不说,反正我绝对不说。”
秦韵:“好,我相信。”
牛改凤口干舌燥回到知青点,拿起暖水瓶想倒水喝,发现都是空的。
哑着嗓子问程岚:“你那有水吗?”
程岚头也不抬:“没有。”
她现在嗓子都快冒烟了,连愤怒的力气也没有了。
去厨房水缸里就着水舀子咕咚咕咚灌了一肚子凉水。
牛改凤觉得好像整个人都冷静下来,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觉得脑子都清晰了不少。
她仔细琢磨,秦韵为什么不怕自己暴露她的身份,难道她还有别的什么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