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川的康复过程比预期要快。三个月后，他已经能扔掉拐杖独立行走了，虽然左腿还有些微跛，但军医说坚持复健就能完全恢复。
这天清晨，他照例在院子里做康复训练，林晚书抱着女儿在旁边陪着。小安安已经六个月大了，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像是在给爸爸加油。
今天走得比昨天稳多了。林晚书欣慰地说。
周凛川擦了擦汗，从她怀里接过女儿：来，让爸爸抱抱。
小安安立即咯咯笑起来，小手抓住爸爸的衣领。这段时间，父女俩的感情突飞猛进，小丫头只要看见爸爸就笑个不停。
上午，路政委突然来访，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老周，有个好消息。他拿出一份文件，上级决定，任命你为副军长，主管作战训练。
周凛川愣住了：这...
这是你应得的。路政委拍拍他的肩，上次任务的表现，上面都看在眼里。
林晚书站在厨房门口，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茶杯差点掉落。副军长...这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也可能意味着更少的相聚。
周凛川注意到妻子的失神，对路政委说：我需要考虑一下。
路政委离开后，周凛川走到林晚书身边：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推掉。
为什么要推掉？林晚书抬头看他，这是你的理想，不是吗？
但这意味着我会更忙，周凛川轻声说，可能经常要出差，不能经常陪你和孩子。
林晚书把茶杯放在桌上，认真地看着他：周凛川，我嫁给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军人。我爱的就是你这个样子——有担当，有责任心。
她握住他的手：你能为了保护战友连命都不要，现在为什么要为了我们放弃理想？
晚上，全家在一起吃饭时，周凛川宣布了这个消息。
爸爸要当副军长了！周轩兴奋地问，那是不是比师长还大？
周凛川给儿子夹了块排骨，但是爸爸会更忙，可能不能经常陪轩轩玩了。
周轩想了想，认真地说：没关系，我知道爸爸是去保护更多人。
小安安似乎感受到气氛，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勺子。林晚书笑着喂了女儿一口米糊：你看，安安也支持爸爸。
夜里，林晚书帮周凛川按摩伤腿，发现他心事重重。
还在想任命的事？
周凛川握住她的手：我只是...放心不下你们。
我们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林晚书笑了，有妈和小姨帮忙，我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说...
她靠在他肩上：你忘了？我可是能把前妻赶跑，能把造谣的人怼得说不出话的林晚书。
周凛川被逗笑了，轻轻搂住她：是，我夫人最厉害了。
正式任命下来那天，周家办了个小家宴。周父周母、赵秀兰都来了，连路政委一家也来祝贺。
老周，以后可要多多指教啊。路政委开玩笑地说。
周凛川郑重地敬了个军礼：感谢组织的信任。
周轩拉着爸爸的衣角：爸爸，你当了大官，还会给我讲坦克的故事吗？
当然会。周凛川把儿子抱起来，爸爸永远都是轩轩的爸爸。
小安安在奶奶怀里，看着爸爸肩章上新增的将星，好奇地伸手去摸。周母笑着说：咱们安安也知道爸爸升官了呢。
宴席结束后，周凛川和林晚书在院子里散步。月光如水，倾泻在两人身上。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周凛川突然问。
林晚书笑了：怎么不记得。你在招待所那个小房间里，冷着脸问我有什么要求。
那时候我就在想，周凛川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这个姑娘眼睛里有光。
林晚书靠在他怀里：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男人虽然冷，但是可靠。
两人相视而笑。从最初的相敬如宾，到如今的相知相守，他们走过了太多。
晚书，周凛川轻声说，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因为你值得。林晚书抬头看他，周副军长，以后请继续为国效力。家里的事，交给我。
周凛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无论未来面临什么挑战，只要有这个家在，他就有了最坚实的后盾。
而这个认知，比任何晋升都更让他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