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寺的硝烟尚未散尽,戍边将士已接管了战场善后。沈清辞将兵符与传位诏书托付给心腹将领,命其清点兵库、加固关隘,自己则带着苏云溪、林岳等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复命。
官道之上,车马辚辚。沈清辞坐在马车中,反复摩挲着那枚月牙玉佩,苏文渊的风骨、苏云溪的决绝,以及镇国公的狼子野心,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他忽然开口:“此次回京,朝中必有风波。镇国公经营多年,党羽遍布,恐难一网打尽。”
“我知道。”苏云溪坐在对面,指尖轻抚着短匕上的青鸟纹路,“生父生前曾留有一本密册,记录着镇国公与朝中官员的勾结证据,我已藏在安全之处。回京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你相助,事半功倍。只是……传位诏书之事,需谨慎处置。前朝正统已隐,贸然公布,恐引发朝野动荡。”
苏云溪颔首:“我明白。生父的心愿,从来不是复辟前朝,而是守护山河无恙。诏书与兵符,当为护国安邦之用,而非挑起争端。”
两人心意相通,马车中的气氛渐渐缓和。三日后,京城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朱雀大街上车水马龙,一派繁华景象,只是这繁华之下,不知暗藏着多少汹涌暗流。
入宫复命的前夜,沈清辞悄悄前往苏云溪所说的秘址,取来那本密册。册中字迹细密,详细记录了镇国公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十余名官员的往来信件、利益输送,甚至还有几页标注着北狄在京城安插的细作名单。
次日清晨,沈清辞身着朝服,手持兵符与密册,踏入皇宫。金銮殿上,皇帝听完他的奏报,龙颜大怒,当即下令捉拿镇国公党羽,封闭京城各城门,严查北狄细作。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吏部侍郎府邸被围时,竟搜出大量北狄通宝与谋反檄文;京兆尹妄图翻墙出逃,被早已埋伏的禁军擒获;就连宫中几位看似中立的宦官,也因密册上的记录被揪出,打入天牢。
沈清辞与苏云溪则带着林岳,按照密册上的名单,逐一清除北狄细作。这些细作藏在各行各业,有酒楼老板、布庄掌柜,甚至还有禁军之中的小旗官,每一次抓捕都伴随着惊险的搏杀。
这日,他们在城南的一处破庙中,围捕最后一名北狄细作——此人竟是镇国公的亲卫统领,手中握有北狄下一步的入侵计划。
破庙阴暗潮湿,蛛网遍布。亲卫统领手持长刀,背靠着供桌,眼中满是疯狂:“沈清辞,你以为杀了镇国公,就能阻止北狄大军?再过一月,我主便会亲率十万铁骑,踏平京城!”
“痴心妄想。”沈清辞软剑出鞘,“兵库已启,戍边将士严阵以待,北狄若敢来犯,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哈哈哈!”亲卫统领狂笑,“你以为兵库的秘密,只有你们知道?影阁的阁主,早已在兵库中埋下了炸药,只需一声令下,便会化为灰烬!”
苏云溪脸色一变:“影阁阁主?是谁?”
亲卫统领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等你们死了,自然会知道。”他忽然抬手,就要按下手中的信号器。
沈清辞见状,软剑如闪电般射出,刺穿了他的手腕。信号器掉落在地,被林岳一脚踩碎。亲卫统领惨叫一声,长刀脱手,被沈清辞反手制住。
“说!影阁阁主是谁?炸药藏在兵库何处?”沈清辞厉声喝问。
亲卫统领咬紧牙关,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服下剧毒。他看着沈清辞,露出一抹怨毒的笑容:“阁主……会为我们报仇的……京城……必亡……”
话音未落,便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沈清辞脸色凝重,看来影阁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庞大,而那位神秘的阁主,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更令人忧心的是,兵库中的炸药若不及时拆除,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必须立刻赶往兵库。”苏云溪沉声道。
沈清辞点头,正欲下令,怀中的月牙玉佩忽然发烫,背面的青鸟纹路竟发出淡淡的红光。他心中一动,取出玉佩细看,只见红光闪烁间,竟显现出一行极小的字:“影藏深宫,羽覆京华。”
“影藏深宫?”林岳皱眉,“难道影阁阁主在皇宫之中?”
沈清辞心中一沉,若真是如此,那京城的危机,远比想象中更为凶险。他握紧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兵库之事,交由林岳带人处理。我与苏姑娘留在京城,追查影阁阁主的下落。”
夜幕降临,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却照不透潜藏的阴影。沈清辞与苏云溪站在沈府的阁楼之上,望着皇宫的方向,那里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仿佛一只蛰伏的巨兽。
“影藏深宫,羽覆京华。”苏云溪轻声重复着玉佩上的字,“‘羽’或许指的是青鸟,而能在深宫中布局,又与青鸟有关的人……”
她的话未说完,沈清辞已接口:“或许与前朝皇室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镇国公已死,北狄受挫,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浮出水面。那位神秘的影阁阁主,究竟是谁?兵库的炸药能否顺利拆除?深宫之中,又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寒意。沈清辞握紧手中的软剑,苏云溪按住袖中的短匕,两人知道,一场更为凶险的博弈,即将在这繁华的京华之中,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