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晨光带着清冽的寒意,穿透帐篷的缝隙落在肩头。陈砚与林清月吃过牧民备好的奶酒与馕饼,便循着阴魔石的微弱气息,向草原西侧疾驰而去。
越往西走,草色越发枯黄,风里的腥气也愈发浓重。行至正午,前方突然出现一片低矮的石山,黑石嶙峋如兽齿,遮挡了视线。林清月勒住马头,腕间的清心铃急促作响,银白光晕在周身流转:“魔气就藏在石山深处,而且……不止一处。”
陈砚腰间的玉佩早已亮得刺眼,他望着错落的石峰,眉头微蹙:“这些石山看似天然形成,实则暗含阵纹,像是人为开凿后布下的结界。”他翻身下马,指尖凝起灵力,轻轻触碰身旁的黑石,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阴寒。
两人徒步走入石山,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声响,惊起几只躲在石缝中的怪鸟。石山腹地竟藏着一座废弃的石城,断壁残垣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墙角散落着锈蚀的兵器与白骨,透着几分阴森。
“这里曾有人居住?”林清月俯身拾起一块残破的陶片,陶片上刻着模糊的纹饰,似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她刚要细看,清心铃突然剧烈晃动,一道黑气从石墙后窜出,直扑她的面门。
陈砚反应极快,掌心金光亮起,一掌拍向黑气。黑气遇金光便如冰雪消融,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只留下淡淡的腥臭。“是低阶魔仆,受魔气滋养而生。”他护在林清月身前,目光扫过四周,“看来有人在此豢养魔物,阴魔石便是能量源。”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石城中穿行,沿途斩杀了数只突袭的魔仆。行至石城中央,一座高耸的石台映入眼帘,台上摆放着三块阴魔石,黑气缭绕其上,与石城四周的阵纹相连,形成一个简易的聚魔阵。
“果然是人为布置。”林清月眼中寒光一闪,腕间清心铃化作一道银链,直扑石台。银链缠住阴魔石,月华之力涌动,试图将其封印。可就在此时,石台突然震动,一道黑影从石台下方窜出,手持一柄黑刃,狠狠劈向银链。
“铛”的一声脆响,银链被震开,林清月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黑影落在地上,露出一张布满符咒的脸,声音沙哑如铁器摩擦:“陈砚、林清月,没想到你们竟能找到这里。”
“你认得我们?”陈砚眉头紧锁,掌心灵力凝聚,“是谁派你来的?为何在此布下聚魔阵?”
黑影冷笑一声,周身黑气暴涨:“岭南聚魔阵被破,主人本就心有不甘。这漠北地广人稀,正好用来培育魔军,待时机成熟,便要让这天下再陷阴霾。”他抬手一挥,石城中的魔仆纷纷聚拢,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林清月腕间清心铃再次响起,清辉洒遍石城,压制着四处蔓延的黑气:“痴心妄想!”她与陈砚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催动灵力。金白二色光芒交织,如一张巨网,向黑影与魔仆笼罩而去。
黑影不甘示弱,黑刃劈出两道漆黑的魔光,与金白光芒相撞。轰鸣声中,石屑纷飞,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陈砚趁机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直扑石台之上的阴魔石。他指尖灵力迸发,试图摧毁这聚魔阵的核心。
“找死!”黑影见状大怒,舍弃林清月,转身攻向陈砚。黑刃带着凛冽的魔气,直指陈砚后心。林清月心中一急,银链再次飞出,缠住黑影的手腕,同时月华之力化作数道光刃,刺向黑影周身要害。
黑影被牵制,动作一滞。陈砚抓住机会,掌心金光暴涨,狠狠拍在阴魔石上。“咔嚓”声响中,三块阴魔石同时碎裂,黑气如潮水般退去,石城中的魔仆失去力量支撑,纷纷倒地消散。
黑影见聚魔阵被破,喷出一口黑血,眼中满是怨毒:“主人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张残破的符咒,缓缓落在地上。
陈砚拾起符咒,指尖灵力探入,却只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残留魔气,并无其他线索。“幕后之人行事谨慎,没留下半点痕迹。”他眉头微蹙,将符咒收好,“但从他的话语来看,岭南之事并非结束,只是开始。”
林清月走到他身边,看着残破的石台,轻声道:“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不会让他得逞。”她抬手催动月华之力,清辉修复着石城中的阵纹,将残留的魔气彻底净化,“这石城的结界已破,往后不会再成为魔物滋生之地。”
夕阳透过石峰的缝隙洒入,给残破的石城镀上一层金边。两人走出石山时,草原上的风已吹散了腥气,远处传来牧民的歌声,依旧悠扬。
陈砚望着远方的天际,眼中带着坚定:“下一站,深海之滨。”他握住林清月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不管前方有多少凶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林清月微微一笑,腕间的清心铃轻轻作响,与他并肩向草原外走去。风掠过草原,带走了战斗的痕迹,却带不走他们守护山河的决心。这场跨越山河的征途,还在继续,而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也即将露出真正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