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天水,惠风和畅,阳光透过层叠的云霭,将冀县的校场染成一片金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皮革的混合气息,更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与激昂 —— 今日,是庄氏大军出征金城的日子。
校场上,三万大军按营列阵,旌旗如林,甲胄鲜明,黑压压的阵列从校场一直延伸到城外的官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晨风中,“庄” 字大旗与 “凉州刺史” 的官旗猎猎作响,将庄氏的威仪与朝廷的名分展露无遗。
校场高台上,庄霸身着紫袍,腰悬玉带,神情肃穆地望着台下的将士。他身旁站着郡丞王列,这位文官虽未披甲,却也面色凝重,手中紧握着一份早已拟好的粮草调度名册 —— 大军出征后,天水的安稳与后勤,便压在了他们肩上。
“时辰到!” 司仪官高声唱喏。
庄凯一身亮银甲,外罩玄色披风,腰间悬着轩辕镍铁矛,步履沉稳地走上高台。他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扫过台下的三万将士,眼神锐利而坚定。身后跟着的庄羽一身儒将袍,手持令旗与兵书,神色从容;赵虎则披着重甲,双持日月双刀,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腰间的铜铃随着步伐轻响。姜冏、马巨、孟平、梁宽等副将依次列于两侧,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庄霸从案上拿起帅印与兵符,郑重地递到庄凯手中:“子毅,今日我以凉州刺史之名,命你为主帅,率三万雄师西进金城。韩遂老贼盘踞西凉多年,残害忠良,你此去,需荡平逆贼,还西凉太平,勿负朝廷所托,勿负天水百姓所望!”
“末将庄凯,定不辱使命!” 庄凯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帅印与兵符,声音铿锵有力,“若不平金城,誓不还师!”
“好!” 庄霸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既有期许,也有担忧,“兵凶战危,切记审时度势,不可轻敌。我与王郡丞率一万郡兵留守天水,为你稳固后方,粮草军械,会按时送到前线。”
“谢父亲!” 庄凯躬身行礼,转身面向台下的将士,高举帅印与兵符,朗声道:“将士们!韩遂、马腾拥兵自重,祸乱西凉,残害边民,今奉朝廷之命,我庄氏雄师出征,定要荡平金城,还西凉一个朗朗乾坤!你们可有信心?”
“有!有!有!” 三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如同惊雷滚过大地,震得高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士兵们挥舞着兵器,甲胄的寒光在阳光下闪烁,眼中燃烧着建功立业的渴望。
庄凯目光转向庄羽:“子仁,军师之责,拜托了。”
庄羽拱手道:“兄长放心,阵法调度,后勤统筹,小弟定当尽心。”
“赵子威!” 庄凯又看向赵虎。
“末将在!” 赵虎上前一步,瓮声应道。
“你率三千郡骑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务必探查清楚金城外围的虚实,不可冒进。” 庄凯沉声道。
“末将领命!” 赵虎兴奋地抱拳,转身便要下高台。
“姜都尉,” 庄凯继续下令,“轩辕营为中军左翼,护住大军侧翼,遇敌时听我号令冲锋。”
“末将领命!” 姜冏躬身应诺,他麾下的五千轩辕营玄甲骑兵齐声呼喝,黑马刨地,气势骇人。
“马巨,陇山营为中军右翼,携带投石机与攻城器械,若遇坚城,由你部负责破阵。”
“末将领命!” 马巨瓮声应道,五千陇山营步兵举起盾牌,发出整齐的撞击声。
“孟平,神射营随中军推进,床弩车由你调度,远程压制敌军,掩护各营进攻。”
“末将领命!” 孟平拱手,五千神射营士兵同时举起神臂弩,弓弦紧绷,杀气凛然。
“梁都尉,一万两千郡兵为后军,负责押运粮草辎重,防备敌军偷袭。”
“末将领命!” 梁宽沉声应诺,一万两千郡兵列成整齐的方阵,虽不如三大营精锐,却也纪律严明。
将令一下,三万大军迅速行动起来。赵虎率领的三千郡骑率先出发,马蹄声如疾风骤雨,沿着官道向西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形成一道黄龙。紧接着,姜冏的轩辕营、马巨的陇山营、孟平的神射营依次开拔,二十辆投石车与五十辆床弩车在士兵的推动下缓缓前进,沉重的车轮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辙痕。
庄凯与庄羽并辔而行,走在中军之中。踏夜通灵般地跟在庄凯身旁,时不时用脖颈蹭蹭主人的手臂。庄凯望着前方绵延的军阵,又回头望了一眼冀县城楼,庄霸与王列的身影还立在那里,向他们挥手告别。
“兄长,放心吧,父亲与王郡丞会守好天水的。” 庄羽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
庄凯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要做的,就是打赢这场仗,早日凯旋。”
大军行进的速度很快,旌旗招展,甲胄鲜明,沿途的百姓闻讯赶来,站在道旁相送。他们有的捧着水酒,有的提着干粮,将这些东西塞到士兵手中,口中念叨着 “将军保重”“早日得胜”。庄凯勒住马,对着百姓们拱手致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 这便是他们要守护的家园,这便是他们征战的意义。
日头渐渐升高,大军已走出数十里,冀县的城楼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前方的道路蜿蜒向西,通往金城的方向,那里有韩遂的两万守军,有坚固的城墙,更有西凉最后的壁垒。但庄凯毫无惧色,他看了看身旁从容的庄羽,看了看两侧精锐的将士,握紧了手中的轩辕镍铁矛。
长风猎猎,吹动着他的披风,也吹动着三万将士的旌旗,西征之路,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