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邪和谢雨臣依旧困惑的眼神,她懒得再多解释,直接开始赶人。
“问完了?出去,我要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无三省带着众人来到他们昨天找到的地宫入口前,指着下方幽深的通道。
“下面是地宫的排水系统,都小心点。”
众人一个接一个,跟下饺子似的钻了进去。里面阴暗潮湿,充满了陈腐的气味,一路摸索着来到一处相对干燥的地方后院,无三省示意大家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后,无三省示意大家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再继续深入。
然而,拖把却显得心神不宁,他总觉得有人在耳边窸窸窣窣地叫他的名字,他凑到正在帮红念安整理背包带子的谢雨臣身边,小声道。
“小九爷……是您在叫我吗?”
谢雨臣头也没抬,语气冷淡。
“死远点。”
他从红念安的背包侧袋里,掏出那根孤零零地蝎子腿。红念安看到,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周身弥漫着一股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她伸出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还给我,我要拿回去,给它立个碑。”
谢雨臣看着她那副快要碎了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态度却难得强硬了一次,
“就在这,现在立,入土为安。”
他环顾四周,找了块相对平整的小空地。
红念安拗不过他,只好瘪着嘴,不情不愿地开始用小铲子挖坑。
黑瞎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个小木鱼,装模做样地敲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尘归尘,土归土,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鸡两翼,飞不过鸦。蝎兄你英年早逝,留下独腿一根,是我们队伍的巨大损失,是宠物界的巨大悲剧!”
王胖子立刻接上,摆出悲痛欲绝的表情,扯着嗓子干嚎。
“蝎兄啊!你走得太突然了!想想你生前,那是何等的威风!趴在念安妹妹头上,那是睥睨群雄,傲视众蛇啊!如今遭奸蛇所害,只剩下一条腿,胖爷我心里苦啊!”
就连无邪都走上前,对着那根被插在土里的蝎子腿,郑重其事地鞠了三个躬,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小心翼翼地放在坟前作为祭品,表情认真得仿佛在祭奠某个重要长辈。
无三省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扶额。
“你们怎么……还跟着这丫头瞎胡闹,像什么样子?!”
话虽那么说,看着红念安那执拗盯着他的眼神,他还是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象征性拜了拜,嘴里嘀咕着。
“蝎兄,保佑我们这趟顺利点,别再有幺蛾子了……”
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一声尖锐的嘶嘶声,那声音扭曲着,分明就是在叫。
“拖~把~”
拖把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扑到那个插在地上的蝎子腿前,战战兢兢地磕头如捣蒜。
“蝎子大爷!蝎子爷爷!是小的不对,小的有眼无珠!您老人家安息吧!别叫了!回头我一定给您烧高香,烧真的蝎子老婆!不不不,烧金山银山!”
黑瞎子眼神一厉,就要上前去解决那条搞事情的野鸡脖子。红念安动作更快,一把将那条刚从阴影里探出头的小胖抓了个正着,熟练地又把它系成蝴蝶结,手臂一扬就把它丢了出去。
“天杀的!事不过三!!!”
红念安闻言,眉毛一挑,快步追过去,把它捡回来,又用力丢了一次。
无三省赶紧喊道。
“念安,别玩了!快走!”
一行人继续深入,拖把一路上都战战兢兢,他凑到无邪身边,带着哭腔问。
“小三爷……为啥……为啥那蛇光叫我俩的名字?它怎么不叫花爷、不叫黑爷,还不叫那个小姑奶奶呢?”
红念安被谢雨臣拉着往前走,闻言淡淡地给出暴击。
“他们老无家的人,高低有点说法,无邪的行情比三哥还好。”
走在前面的无三省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
天杀的,想他无三省纵横江湖几十年,没想到到老了,在这西王母宫里,晚节不保!名声居然以这种方式被玷污!
王胖子好奇凑到红念安身边,好奇地问。
“念安妹妹,你能听懂它们说话?”
红念安淡淡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众人一路前行,终于走到一个类似巨大塑料大棚结构的地方,顶上覆盖着厚厚的巨大蛇蜕,红念安看着这似曾相识的蛇皮,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西王母也养蛇怪?
无三省示意众人在这里休息。
“这里那些野鸡脖子不敢过来,安全。”
红念安刚想找个角落坐下,就被谢雨臣和黑瞎子一左一右拽进了后面黑黢黢的洞穴里。巨大的蛇蜕空间内,暂时只剩下了无三省和无邪叔侄俩。
谢谢雨臣拉着红念安在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和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黑瞎子则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丢给红念安,红念安接过,看着那个熟悉的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休息好后,众人继续前进,来到一片看似普通的沙地前。红念安蹲下身,摸了摸沙子,然后魔杖一挥。
一股清澈的水流从魔杖尖端涌出,迅速将一片沙地浸湿,她示意拖把等人。
“挖。”
胖子看着那凭空出现的水流,羡慕得眼睛都直了。
“有魔法就是好啊,不知道能省多少水费!胖爷我现在去学,不知道人家学校还收不收我这个年纪的?”
无邪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肚皮。
“胖子,你做梦呢?”
拖把他们很快在湿地上挖出一个向下的通道,无三省表示他先下去探路,但无邪死活要和他绑在一起,态度坚决。
红念安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幽幽道。
“好一个风水轮流转。”
无三省、无邪和黑瞎子下去后没多久,下面就传来了黑瞎子的信号,让大家全部下去。
一行人顺着通道,来到一个堆满枯枝败叶的破败房间,拖把刚想指挥手下清理一下,四周就响起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