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娇不知道预选分数线是什么。
超预选线一百二十二分什么概念。
就知道她男人考了第一，立马高兴道：“真的啊？那，那大字报已经贴出来了吗。”
郑国道，“贴出来啊，尤其是排行榜前三十名，全帝都都贴榜。”
“你们这是干嘛去啊？”他问道。
宋娇娇已经听不进去了，眉开眼笑道：“要去看看，得去看看榜呢。”
“你们还没看？哦也是，我本来是跟着田楠还有崔尚清他们去的，我那一看，沈衍礼，第一。好家伙，全帝都能有几个沈衍礼，肯定是你！军区里的人都热闹着呢，听说首长还要来军区视察、表扬，是你没跑了，我今天来就是跟你道喜，顺便喊你回家去。”
郑国语气里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说道：“这他妈比何在当年都风光。”
何在再怎么牛逼，他也没拿过全帝都第一。
离满分线就差十分！
今年预选题确实很难，上面的信儿，是想挑点精锐。现在准备埋头高速发展，不是精锐打不起这场没硝烟的仗，含金量有多高那就不必提了。
跟欢天喜地的宋娇娇不同。
沈衍礼已经开始皱眉了。
考得好确实是有他铆足劲成分在的，不然等一个半月后高考，媳妇又要担忧一遭，来来回回，麻烦。
但他没想到考得太好，也成麻烦了。
“走啊，老公。”宋娇娇道。
郑国也跟着高兴：“咱们今天必须好好庆祝一下，上次弟媳开饭店那次就没喝好，这次我专门带了点好东西。”
“香槟，这个酒绝对不醉人，我尝着跟北冰洋差不多。”
宋娇娇知道北冰洋。
家里还有呢。
放点冰块，甜滋滋的，还冒泡，汽水。
郑国看他一直不说话，问道：“怎么，高兴懵了？”
沈衍礼看着俩人的高兴劲儿，没露出来扫兴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道：“有点。”
学校门口围着好多人，看分的。
很多张红色大字报。
今年预选线是468分，总分六百。
预选线不高，但是在这一关斩掉的人却不少，一来是事发突然，二来还是题难。
沈衍礼在红字报上简直就是一骑绝尘，甩第二名就甩出来了将近三十分。
【狠人】
【允许你好，也没允许你这么好啊？这是人吗？】
【不是，这是小说角色】
【原着里沈大佬有这档子事儿吗，好像也不算是个学霸吧】
沈衍礼也看明白了。
他能干出来这个效果，得归功于媳妇，跟她头顶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仙。为了给他出难题，一节节往上拔高。数理化这个东西，左右拆解也就那点东西，做过题的都知道，能让人印象深刻的，往往都是难题，越难印象越深。
做了那么多，搞得他也有点分不清，究竟是哪个年代的，之前有没有出现过，时间紧、怕媳妇等久，他压根也没思考，闷头就是写。
扣得这点分，应该不是语文、就是外语。
沈家应该是军区最后一个知道，他们的二儿子拿下了预选线第一。
从军区的反应来看，这绝对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沈衍礼是什么人？
那时候就不爱学习，还是他爷爷找了个更犟的小兵当看守，硬逼着学，那时候究竟学明白没有，谁也说不清楚。现在能说清楚了，这肯定是学明白了，学得太明白了。
预选线夺魁，这高考完全不用操心。
必定高中。
“沈家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曾经骂过沈衍礼是混小子的，现在全改了口，过来打问，看看能不能组织沈衍礼来讲讲课，教授教授学习方法。
怎么能考这么好？
张红梅懵，沈春明更懵。
比起来懵，他更如鲠在喉。
因为他就没把沈衍礼放在眼里过，早早就给他判了死刑，谁料他这遭捅破了天。
面对着红纸报上铁血般的证据，沈春明说不出一句话。
他忍不住想，沈衍礼有这种本事，为什么要藏着掖着，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放他一个人出去浪荡，沈家需要一个优秀的后代，撑起来这个门楣。
沈衍礼从大字报前面回来，就往家走。
“不去沈家？”郑国问道。
沈衍礼道：“不去。”
“那你，到时候首长来问话，你怎么办。”郑国道。
沈衍礼挪开眼，说道：“我以后一不从军、二不从政，早就搬出来军区大院了，我都不是那边的人，他找我问什么话。”
郑国愕然。
沈衍礼是透露出来要跟沈家分开，没想到他还准备把自己从军区大院直接分出去。
“这不好吧？”
背靠着军区大院，那不是更好办事吗。
这有什么必要。
沈衍礼脑袋嗡嗡的疼，青筋直跳，看了一眼旁边乖乖不插嘴的宋娇娇，最后凝眉道：“我想想，让我想想。”
路没走多久，沈衍礼长长的叹了口气，低头问道：“娇娇，要跟我回一趟沈家吗。”
如果能选择的话，他是想抛开军区大院的一切。
但有些事情注定抛不开。
帝都错综复杂，要是有个靠山，有点话语权，能办很多事情，解决很多麻烦。
他今天为军区出这个头，以后他也会成为军区的一份子，连带着娇娇，都能得到庇佑。
如果他爸不参与的话，这无疑是不用考虑就能下得决定。
怕就怕在，他爸心不死。
……
沈家已经围了不少人，自沈老爷子去世后，沈家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只是这热闹似乎跟张红梅、沈春明没多少关系，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沉默。
沈家大门开着，原本守在门口的警卫员不见了，那是老爷子的专属，不是沈家的专属，没进门，就听到了里面的吵嚷声。
沈衍礼带着宋娇娇，一前一后，喊着：“妈，爸，我回来了。”
人群寂静了下，随即再次热闹、包围过来。
“哎呀，衍礼啊。你这次可是给咱军区长脸，你说你这小子，闷不声的，怎么就能考得这么好，我家丈人就是这次出题的，说最后一道题，全国都没几个答对的，你的题，解得最好。夸你是个栋梁之材，好小子。”
沈衍礼笑得很假，宋娇娇能看得出来。
听这些话的时候，他目光是始终看着父母的方向，临了收回视线说道：“这次回家，有点事情。麻烦各位叔叔婶子先回去吧，预选算不上什么，到时候高考才是见真章。”
人们笑着：“这么谦虚干嘛？有这本事，不早点拿出来，跟家里还瞒着。”
早些年都喊人家混小子、不让孩子跟他玩，如今噼里啪啦的好话纷沓而来，还请他有空回去坐坐，教教自家的孩子，说起来，这都是一起长大的，有空一起玩。
沈衍礼置身人群里，觉得荒谬还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