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夷的惨叫声在三界回荡之际,天上大营的天兵天将们先是一怔,随即猛地反应过来——那浩渺高远的天道气机尚未消散,显然泰玄都帅真的成功了!
“都帅妙计!全军出击!”李靖手持玲珑宝塔,率先冲出帅帐。五万天兵天将瞬间展开五行荡魔阵,青龙、玄武、麒麟三阵齐出,青色龙影、玄甲龟蛇、鳞甲麒麟的虚影在空中盘旋,五行神力交织成网,朝着黄河九曲连环阵扑去。
失去冯夷先天权柄加持的阵法,如同失去根基的楼阁。天军阵前,青龙神将手持青龙刀,一刀劈出,青色刀气直斩第一道河弯的阵眼,原本坚固的能量屏障瞬间碎裂;玄武神将脚踏龟蛇,玄武棍砸向河面,玄冥寒水喷涌,冻结了第二道河弯的水脉;麒麟神将手持麒麟剑,剑光如流星般划过,第三道河弯的阵法节点应声而碎。
不过半炷香功夫,九曲连环阵便被天军攻破。黄河水军本就因权柄消失而惶惶不安,此刻见阵法崩溃,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水妖试图遁入河底逃窜,却被天罗地网牢牢困住;有的负隅顽抗,刚露出凶相,便被哪吒的火尖枪刺穿躯体。
朱罡烈手持上宝沁金耙,耙齿舞动间,将一片水妖扫成飞灰;四大天王各执法宝,持国天王琵琶奏响,音波震散水箭;增长天王宝剑挥舞,斩断水龙;广目天王赤龙缠绕,搅乱水流;多闻天王宝伞撑开,护住中军。
巨灵神更是神力大发,宣花斧劈出,斧气将一段河道劈得暂时断流,露出河底挣扎的水妖,被天兵们一一擒杀。
天军势如破竹,一路杀向黄河河伯府。府外,冯夷万年积累的死忠水军早已列阵等候,这些水族皆是修炼千年以上的精怪,身披玄铁鳞甲,手持分水刀,眼中满是决绝。
“杀!”为首的黑鱼精怪怒吼一声,率领死忠水军冲向天军。烛明与敖济见状,当即结生死两仪阵——烛明周身太阳神火暴涨,化作朱雀虚影;敖济则化作千丈苍龙,与朱雀虚影交织成太极图案,生死玄光与阴阳神雷倾泻而下。
黑鱼精怪挥动分水刀抵挡,却被玄光扫中,躯体瞬间寂灭;身后的水妖们也被神雷击中,法宝碎裂,神魂消散。李靖见状,下令五行荡魔阵与水神阵轮番上阵,青龙阵呼风唤雨,玄武阵冻结河面,麒麟阵移山填海,水神阵召唤共工道体虚影,压制水妖的水法神通。
死忠水军虽悍不畏死,却架不住天军的车轮战。两个时辰后,最后一名水妖被烛明的赤霄剑刺穿胸膛,府外再无活口——这些死忠自始至终无人投降,皆战至最后一刻,倒也算得上忠心,只是选错了追随之人。
李靖率领众将冲入河伯府大殿,只见冯夷瘫坐在主位上,双目空洞,仿佛还未接受权柄被夺的现实。天兵上前将其绑缚,他毫无反抗之意,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不多时,泰玄驾云而至。殿内天兵天将见泰玄到来,纷纷躬身行礼,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炽热——他们皆是修行者,太明白今日之事的意义:泰玄以天道之名褫夺先天权柄,这等手段,足以颠覆他们对“先天神圣”的认知。
冯夷这才缓缓“活”过来,颤抖着看向泰玄,声音嘶哑:“为……为什么?”
泰玄立于殿中,目光平淡:“权柄与义务,本是对等。……土伯、上古之战陨落的先天神圣,皆是因不懂这个道理,才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
说罢,泰玄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意兴索然。这些生来便掌控强大力量的神,从未真正理解“责任”二字。
他敬佩女娲补天、伏羲画卦、后土镇轮回、玉帝统三界——他们明知掌控权柄意味着无尽辛劳,却仍愿为三界秩序奔波。对弱者而言,哪怕是最脆弱的秩序,也远胜无序的混乱。
“搜!”泰玄挥了挥手,天兵们即刻在河伯府内搜查。不多时,一箱箱珍稀药材、珍宝、典籍被抬出,皆是冯夷万年积累的财富。天兵将冯夷押起,众人踏上返回天庭的云路。
穿过南天门,天兵天将们各自归营。泰玄与李靖、哪吒、朱罡烈等人押着冯夷,径直前往凌霄宝殿。
殿内,四御帝君、如来佛祖、等大能齐聚,目光皆落在泰玄与冯夷身上。众仙佛看向泰玄的眼神复杂,有敬畏,有忌惮,甚至有不少人不敢与他对视——这一战,泰玄虽未亲自出手,却以天道之名震慑三界,其影响力远超千年来的杀伐之功。
唯有玉帝与南极长生大帝、勾陈帝君、如来佛祖等寥寥数人知晓,这般引动天道的手段,需得天帝权柄加持,且不可轻易动用,今日之事,不过是借势而为。但只此一次,也足以让三界知晓天庭的威严。
泰玄上前一步,躬身缴旨:“启禀陛下,臣已擒获逆神冯夷,平定黄河之乱。
玉帝端坐龙椅,眼中难掩喜色——他要的,正是这份震慑三界的威严。
“泰玄爱卿,此番平定黄河之乱,你居功至伟!”玉帝声音洪亮,传遍大殿,“特加封你为‘九天御武肃霆荡魔执法真王’,统领天兵,总制司危、司非、火三府;赐三千年蟠桃百颗、六千年蟠桃十颗、九千年蟠桃三颗,琅嬛天三十日权限,冯夷府中财宝尽归你所有!”
随后,玉帝又加封李靖为降魔大元帅,哪吒为三坛海会大神,朱罡烈为天蓬大元帅,巨灵神与四大天王也各有金丹、法宝赏赐,更传旨设宴,犒赏出征将士。至于冯夷,最终的处置比四大风神更重——天雷击毁肉身,神魂打入无间炼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