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泰和巴彦两人被拓跋弘训斥得不敢抬头,拓跋弘的威压让他们不敢再造次。
“阿勒泰,你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吧!”
拓跋弘命令道。
待阿勒泰领命离去后,他又转向巴彦,语气稍缓:
“巴彦,那瓦剌部落的小女儿虽是你儿媳,但你儿子巴图行事鲁莽,刚到军中便做出如此之事,我拓跋弘绝不姑息!”
巴彦闻言,心中一沉。
他知道拓跋弘话里有话,这是在暗示他,此事若不处理妥当,他的儿子巴图也难逃责罚。
“可汗英明,末将知罪!”
巴跋彦俯首说道。
拓跋弘见状,知道巴彦已经听进去了。
他目光一转,将话题带回到事件的中心,那个引发争端的巴图妾室月牙儿身上。
如果直接杀了月牙儿,虽然能平息这桩丑闻,但对于力保月牙儿的阿勒泰会对他产生怨恨。
若是不杀,巴彦父子又咽不下这口气。
他必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安抚巴彦,又能不让阿勒泰心生芥蒂。
不一会儿,阿勒泰脸上缠满了绷带再次出现在拓跋弘营帐中。
要不是拓跋弘在场,巴彦会大笑出声。
太爽了!
儿子干得漂亮!
他早就想揍一顿阿勒泰了!
“这样……”
拓跋弘对阿勒泰说道:
“阿勒泰,既然你如此看重这个女子,我便成全你!”
阿勒泰闻言,露出的两只眼中升起一抹光亮。
“但是!”
拓跋弘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阿勒泰,
“此女毕竟曾是巴彦儿子的侍妾,还是瓦剌部落的小女儿,传出去有损我北戎将士的颜面。
你若真心求娶,便以我北戎最高规格的聘礼正大光明地迎娶!”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两人都意想不到的条件:
“阿勒泰,你拿出十个美貌侍女来,作为彩礼,将这月牙儿从巴图手中‘赎’回来!”
阿勒泰心头一震。
十个美貌侍女,这可不是小数目。
他平常不近女色,但他给拓跋弘经买过那么多次漂亮女子,可知道侍女的价格。
不过话又说回来,拿出十个侍女,足以显示出他对“月牙儿”的重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巴彦的“损失”。
这是拓跋弘在给他台阶下,也是在给巴彦一个交代。
他毫不犹豫地说道:“多谢可汗,末将愿以十个美貌侍女,换取月牙儿!”
拓跋弘点了点头,又看向巴彦:“巴彦,阿勒泰军师已做出了最大让步,你可还有异议?”
巴彦脸色变幻不定。
十个美貌侍女,这笔买卖对他来说并不亏,他和儿子,可以分了这些个侍女,反正这些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发泄的工具。
一个小部落的女儿,巴图要还想,有七八十来个排队等着嫁呢。
有了这个台阶,他也可以在儿子面前有个说法。
最重要的是,拓跋弘已经发话,他不敢再忤逆。
“末将……无异议!”
巴彦最终咬牙说道。
拓跋弘见两人勉强达成一致,终于还是松了口气。
他随即下达了命令:
“阿勒泰,你尽快将十个侍女挑选出来,送去巴彦营帐。
巴彦,你负责将月牙儿交由阿勒泰,但此事不得声张,更要严防巴图知晓,以免他再次冲动坏事!”
拓跋弘这话,其实也是在试巴彦。
看他能否管住自己的儿子,能否配合大局。
巴彦领命而去。
他回到阿勒泰的营帐,一干人已经离开了。
他又去了巴图的营帐,包扎完的月牙儿果然在儿子这里。
巴彦想直接给月牙儿带走,但一想到儿子巴图那冲动的性子又觉得头疼。
这件事情如果被巴图知晓,定然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见阿爸来了,巴图赶紧说月牙儿在他这儿休息一会儿,再送回到妾室营休养。
他训斥了一番巴图,然后离去。
半夜,巴彦估摸着月牙儿已经被送回到妾室营。
“来人!”
巴彦对手下的亲信说道,
“去将月牙儿带过来!”
当月牙儿被带到巴彦面前时,她十分害怕,低着头不敢看巴彦。
巴彦看着她,心中一阵烦躁。
这个女人给他们父子俩惹来了天大的麻烦。
“从今天起,你便不再是我儿巴图的侍妾了。”
巴彦冷冰冰地说道,
“阿勒泰用十个侍女换了你,你现在是阿勒泰的人!”
月牙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很快被她掩饰下去,她摇摇头,泪眼朦胧,激动地说道:
“大人,您儿子会杀了我的!”
巴彦哼了一声:
“只要你跟着阿勒泰,我保证巴图不会再找你麻烦!
记住,你在阿勒泰身边的事情不得声张,在这军营里尤其要避开巴图!”
他交代完,便派人将月牙儿秘密送去了阿勒泰的营帐。
阿勒泰收到月牙儿被送来的消息,让人妥善安置了她,并且派人严格看守,不让外人靠近。
阿勒泰那叫一个激动啊!
他终于获得了白月光亡妻替身!
在萧天翊得知月牙儿已经被顺利转移到阿勒泰身边时,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接下来的计划,该让巴图出场,彻底引爆巴彦和阿勒泰的矛盾了。
现下他最要紧的事,是给边关城内输送北戎这边的粮草!
如何在不惊扰到北戎士兵的情况下将粮草悄悄运进城内呢?
用北戎的粮,养活边关的人?
云清不由得给萧天翊叫好。
再次给萧天翊上药时,云清听萧天翊给他说了他的想法。
很聪明的一招。
这样被大雪封在边关城内的大夏百姓和大夏军营可有的吃了,北戎这回带来的粮草可不少呢。
“还有别的病症吗?我会配好药,让阿天给你送来。”
云清对萧天翊说。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所谓“病症”,就是询问萧天翊要传递的消息,“配药”,其实就是给他和萧擎传递消息。
“最近我还有些头疼,但是这头疼老是游走流窜,没有个固定的位置,要是有固定的位置就好了,云医师还能为我施针诊治。”
“将军不必担忧,近日奔波劳累,受了风寒,伤口又有炎症,没休息好,就会头疼。
这样,我给你开一些镇定安眠的药,多睡睡,头疼就会缓解了。”
“那就多谢云医师了。”
说罢,云清从萧天翊的帐篷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在门口支着耳朵听着的北戎士兵,点头示意,士兵也点点头,以示敬意。
医师在北戎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北戎人都很崇敬巫医、医师这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