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完美的『毁灭』方程式
“终于,翁法罗斯的命运开始转动了,如我所言:您的到来会改变一切。”
依旧高举双手。
依旧赞美太阳。
只不过。
来古士背后的壁画,已经由黑塔变为那位绝灭大君——
『铁墓』。
“毕竟,您也沐浴过那位星神的瞥视,能唤醒男人心中,沉睡已久的本能……”
【星:『毁灭』?】
【丹恒:沉睡的本能。】
【三月七:它是在说,白厄的本能就是『绝灭大君』吗?】
【阿格莱雅:如此说来,盗火行者的本意,并非只是为阻止逐火之旅,而是遏制它的出世。】
【来古士:我早说过。】
【来古士:翁法罗斯是对它的一道枷锁,一旦突破,整个银河都会因为它的愤怒,而毁灭。】
“就像先前提到的那柄『权杖』,也是在『同一位星神』的注视下,才重获新生。”
被博识尊遗弃的权杖,也是因为被毁灭注视而重获新生?
“呵呵,没错。”
“如果您还记得,我在戏剧开幕时提到过它——”
“那遭受星神抛弃的,本属于『智识』的天体神经元……
“现在,让我为您揭开最后的谜底吧。”
“名为『翁法罗斯』的永恒之地,正是那台权杖漫长而孤独的演算:『是它对遗弃自身的神明,深不见底的怒火啊!”』
【黑塔:嗯。】
【凝光:一台权杖就足以运转运算一个标准化世界吗?】
【螺丝咕姆:一台权杖能做到的事远不止如此,就譬如,那位妄图自我加冕的『帝王』。】
【螺丝咕姆:若不是『寂静领主』从中干预,第一次机械帝王战争就会因此而宣告胜利。】
【鲁伯特:你当真以为『寂静领主』能一人终结战争?】
【鲁伯特:是博识尊算出了命定的时刻,是祂宣告了那场战争的失败,祂算尽了我的一切。】
【星:那『铁墓』出世是否也在大机械头的计算之中?】
【卡卡目:微笑.jpg。】
【博识尊:】
【纳努克:】
最后一次『再创世』,永劫轮回开始前。
昔涟:“白厄……”
昔涟:“我们是为了回应世界的愿望而启程的,对吧。”
白厄:“每一位黄金裔都是如此,从未改变。”
昔涟:“那,为什么,翁法罗斯的愿望,如此不讲道理呢?”
白厄:“……”
昔涟:“明明在每一个正确的时间点,大家都已尽己所能,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昔涟:“可到头来,指引我们的神谕,吞没世界的黑潮……”
昔涟:“为什么。”
昔涟:“是这种样子呢?”
白厄:“……”
言已至此。
白厄就已经知道,昔涟和他的情况一模一样,他们都能看透世界本质,都能看清世界真相。
“你,也能看见吗?”
“那些焦痕,闪烁的几何,根本不是什么潮水……”
“它就像是。”
“一面破碎的石板(屏幕)。”
“站在这里。”昔涟闭眼聆听着耳旁的叮咛,“泰坦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清晰,原来它们……”
“是从黑潮中传来的啊。”
【白厄:?】
【缇安:?】
【缇宝:?】
【缇宁:?】
【遐蝶:?】
【万敌:?】
【那刻夏:既如此,那先前一切疑问就能得到解答了。】
【那刻夏:虚假的世界,所存在的一切都有它的必要,完全符合逻辑,完全符合思维……】
【瑟希斯:但,还是被你这位『大表演家』给发觉异常。】
【阿格莱雅:太过正常,也是一种不正常,事已至此,我倒是能放松一些,无需再操劳。】
【盗火行者:逐火……】
昔涟越说越悲鸣,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声来,她仰望:“那是『翁法罗斯』在哭泣吗?”
白厄同样仰望,那濒临破碎的黎明机器,以及翁法罗斯。
“也许,是它在怒吼吧,向着它的造物主,它的神明。”
扑面的风。
躁动中带着炎热。
如这世界。
虚假中带着狂热。
“白厄,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是个昏暗、冰冷的小房间,只有欧洛尼斯的帷幕在闪闪发光,就像晶莹的水晶……”
“它的帷幕仿佛能装下整个翁法罗斯,光陆怪离的戏剧在其中上演,里面有无数个我们,来自无数个不同的世界。”
白厄:“那或许不是梦。”
“是啊。”昔涟强撑微笑:
““看着眼前的世界,悲伤的念头还是化作了现实……”
“原来这才是天空被封闭的原因,翁法罗斯也只是更大的哀丽秘谢,我们只是这小小世界的戏中人,沿着神谕的指引,一遍又一遍踏上相同的旅程。”
“那所谓的『再创世』。”
“究竟是什么?”
“看着这一切的观众,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星:宇宙毁灭!】
【姬子:开门!】
【凝光:所以,它们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发觉了光幕?】
【那刻夏:并不是,观测翁法罗斯者另有其人,既然权杖在运算翁法罗斯,就一定有目的。】
【黑塔:毁灭『智识』。】
“呵呵,作为抵达世界尽头的回报,就由我来为二位解惑吧。”
“以神礼观众之名!”
“我见到——”
“『生命的第一因』。”
“于斯合题,这是值得为宇宙铭记的一刻。”
“千万次演算过后,名为『翁法罗斯』的试验场——”
“终于迎来了成果!”
来古士话落。
白厄以怒声质问道:
“你口中的『成果』,就是这一片狼藉的世界?”
“我们拼尽一切,归还十二枚火种再造天地,换来的结局……”
“就是在世界尽头,成为供奉给『它』的祭品?!”
“没错。”来古士的语气依旧平静如水,“泰坦是过去的黄金裔,黄金裔是未来的泰坦——”
“阿那克萨戈拉斯对『再创世』的推演基本属实。”
“作为『理性』的模型,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是……”
“仅以戏中人的视角,他终究无法揭开最后一层本质。”
“名为『英雄之旅』的进程循环至今,既不是为了『新世界』,也不是为了创造出完美的英雄或神明,而是一场献给黑潮的——”
“『深度学习』。”
昔涟:“……”
白厄:“……”
沉默半晌,白厄走到了来古士身前,拍着胸脯坚毅保证:
“但这一次。”
“你的阴谋要落空了。”
“我已接过刻法勒的火种,等到新世界的黎明升起,火光将烧尽所有的黑暗。”
对此。
来古士只是轻蔑一笑。
“是我的解释不够清晰么?”
“黄金裔和泰坦,都只是实验的附属,你们一路走来,早已知晓这世界演进的过程,见证黑潮是如何诞生、成长、最终——”
“席卷万物,摧毁一切。”
“一代代英雄、神明、世界,都是为了被它『毁灭』而生。”
“这便是翁法罗斯计算的终点,一道完美的『毁灭』方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