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命运三相殿有两个粉毛。
一个是三月七。
另一个也是三月七。
看到自己，真正的三月七并没有感到意外，亦或者说，她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
看着面向深渊的背影，三月七保持微笑：“其实，也没那么吃惊啦，毕竟我早就见过你了。”
“就在列车上，某个纯美骑士不请自来的那一晚……”
“你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就出现了。”
“呵，这样啊。”
转过身子，面向深渊的三月七露出红眼，她询问道，“那你还记得，距离自己进入翁法罗斯，已经过去了多久么？”
“……”想了想，三月七放弃了思考，“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97天。”
红眼三月七感慨：“你用97天走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很遗憾……没有任何人能看见你，你也无法干涉任何人。”
“就像忆者们脱化肉身，化作迷因，如今的你……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幽灵。”
【星：谁都看不见？那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赛飞儿：嗯？】
【青雀：那不能播吧。】
【星：万一呢？】
【三月七：你再说什么？】
【星：虽然无法干涉，但大饱眼福总是好的……】
【璃月车王：不好吧，那样岂不是压抑的很，只能看着，而无法出手介入，时间一长……】
【星：为什么要介入？难道你想修改别人写的日记吗？】
【八重神子：……】
【八重神子：难道，你刚才只是想偷偷看别人的日记？】
【璃月车王：你不想做些更刺激的事情吗？不会被看见，你不会只想用这能力看日记吧。】
【星：不然呢？】
【八重神子：……】
【璃月车王：……】
红眼三月七说的，确实就是三月七的现状。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个世界……太过恐怖。”
和开拓者一样，三月七在危难之际，关心的只有伙伴，“星和丹恒已经启程了。也许下一秒，星穹列车就会出现在天边……”
视角上移。
转而俯视命运三相殿。
只见地上，躺着大批大批的天外来客，它们都是带着主子命令闯进翁法罗斯的『先遣队』。
赞达尔的编程，可不会出现在这小漏洞，翁法罗斯的防火墙将它们拦在这里，尽数消灭。
在此前提的话，如果三月七不能做些什么的话，那么星和丹恒就只能跟这群人一样……
“成为新的牺牲者。”
【星：所以，我们能如此顺利进入翁法罗斯的原因，是三月七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
【丹恒：记忆劫持在前，是在三月七昏睡的时候么……】
【三月七：我那么强？】
看着地上的牺牲者。
三月七想起了，在进入光门前，昔涟对她说的那些话：
“漫长的时光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人们走进记忆之门。那些人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呼唤。”
“天外之音总会给出安全的承诺，但我从没见过有人平安归来。”
这群牺牲者。
来此不是他们的意愿。
“他们，都是被诱导到这里的人……”三月七心情低落。
红眼的三月七也看向了地上的牺牲者，“和列车组不一样，这些人的『记忆』遭到了篡改。”
“好残忍。”
三月七闭上双眼，悲伤溢于言表，她问道：“是窃忆者干的？”
“我不知道。”
红眼三月七摇了摇头，“我只拥有『你』的记忆。”
“他们都没能突破天空的封锁。翁法罗斯默默无闻的原因，恐怕也有它自身的危险性吧。”
虽未明说，但红眼三月七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能觉察到翁法罗斯的，并将人引渡至此的，只有『记忆』的其下两股势力，他们想来，却又畏惧于防火墙，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生命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道无足轻重的记忆。
只要将时间线拉长，投以足够的牺牲者，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幸运儿进入翁法罗斯的。
到那时，『记忆』的渗透自然也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所以，回到最初的话题……”
三月七不再悲伤，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对吧？”
“比如我的身世，隐藏的力量……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保护星和丹恒？”
【星：你这家伙。】
【三月七：看来，未来的我已经有能力保护大家了。】
【丹恒：……】
【姬子：可是，我还是更愿意看到未曾找回记忆的你。】
【瓦尔特：她总要前进。】
强大的力量，往往都伴随着风险，而要获得能遮掩一位天才视线的能力，风险只会更大。
“在论证方法前，你可曾掂量过『代价』二字的分量？”红眼的三月七温馨给出了提示。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吧？”三月七抢过主动权。
红眼三月七：“哦？”
聪慧的智识，帮三月七明白了现状，她并不被动，或者是，眼前的自己并不是自己的对手。
她们输出同源，面对的风险以及敌人都是同样的，她们互相依赖彼此，却又排斥彼此。
但排斥是后续的了，当下的她和自己，有共同的『利益』。
三月七开口说：“你藏在我的记忆里，从来不肯现身，只在我陷入危机时才愿意出现……”
“是因为你也不想被忆庭的监视者发现，对吧？”
红眼三月七：“……”
她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难道说她之前都是在藏拙？
“这里没有别人。”
三月七明说了她的想法，“你帮我，我就帮你。”
“……”悠久沉默，红眼三月七终于开口，“我可以为这潭死水投下一枚石子，激起破局的涟漪。”
“只是这『石子』必须由你亲手磨砺，它需要『你』全部的记忆。”红眼三月七提出代价。
三月七心有余悸：“然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会化作引路的光，也可能化作熄灭的火。”
红眼三月七无法预知，因为未来本就捉摸不定，“此后，你是否还是现在的『你』，我无法保证。”
“你的内在是一片『长夜』。即便是我，也只能窥见冰山一角。”
代价很沉重。
但三月七却没有思考。
这并非是她的脑子已经跟不上长夜月所说的，而是她已经没时间思考了，时间不多咯～
“如果这是唯一的办法，我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幕后的始作俑者，已经快要找到我们了。”
话音落下。
一道虚影悄然浮现。
而它正是翁法罗斯课题的开创者、三千万次轮回的见证者、洞穴寓言的辩证者、『智识』命途的修正者、终极协议的签订者——
天才俱乐部#1：赞达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