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的窗刚被小凳子擦得透亮,就见皇后身边的宫女提着食盒走在前面,皇后一身素色宫装,缓步踏入院子。小燕子正靠在床头吃点心,见状连忙想坐起身,却被皇后伸手按住:“躺着就好,你胳膊还伤着,别乱动。”
皇后将一个青瓷药瓶让容嬷嬷递给明月,说道道:“这是太医院新制的活络膏,比普通药膏见效快,明月彩霞记得按时给格格敷。”
随后皇后又转向小燕子,语气比往日柔和几分,“老佛爷刚回京,宫里事多,她性子虽严,却不是不讲理的人。往后你和紫薇在她面前,多些耐心,少些莽撞,她自然会对你们改观,会喜欢你们的。”
小燕子点点头,心里暖烘烘的——从前总觉得皇后威严,如今才发现她也有这般细心的一面。紫薇连忙道谢:“多谢皇额娘关心,我们都记着您的话。”皇后又叮嘱了几句“好好养伤”“别贪凉”,才带着宫女离开。
皇后刚走没多久,外面就传来太监的通报:“老佛爷驾到——”小燕子和紫薇连忙起身,刚要行礼,就被老佛爷摆手制止:“免了,你伤着胳膊,不用多礼。”
晴儿扶着老佛爷走到床边,老佛爷目光扫过小燕子的绷带,淡淡道:“今日多亏你,没让惊马伤着人。”
小燕子连忙回道:“这是小燕子应该做的,不敢劳老佛爷挂心。”晴儿在一旁笑着说:“老佛爷,您看小燕子多懂规矩,方才您没来时,她还跟我念叨,说怕您担心呢。”说着,她又转向紫薇,“紫薇,我听说你诗词写得好,前几日皇上还夸你呢,往后咱们可得多聊聊。”
紫薇笑着应下,从桌上拿起自己平日写的诗稿递给晴儿。晴儿接过,轻声念了几句,忍不住赞叹:“‘阶前梧叶凝霜露,庭外寒梅映月辉’,紫薇你这两句写得真好,既有意境,又透着雅致。”
老佛爷凑过来看了看,指尖轻轻拂过诗稿上的字迹,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字迹工整,用词也妥帖,看来你平日没少下功夫。”
紫薇躬身道:“谢老佛爷夸奖,紫薇只是喜欢读书,略懂些皮毛。”
小燕子在一旁补充:“紫薇可厉害了,不仅会写诗,还会教我认字呢!”老佛爷看向小燕子,嘴角竟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能跟着紫薇多学些东西,也是好的。”
晴儿趁机拉着小燕子和紫薇聊起家常,从宫里的花草聊到大杂院的趣事,小燕子说起从前在大杂院帮人挑水、喂马的事,说得绘声绘色,连老佛爷都听得入了神。
看着小燕子眼里的鲜活劲儿,又看紫薇谈吐间的温婉得体,老佛爷心里对这两个姑娘的印象,越发好了——一个直率勇敢,一个聪慧娴静,倒都有各自的可爱之处。
待了约莫半个时辰,老佛爷起身告辞,临走前对小燕子说:“好好养伤,伤好了若得空,便来慈宁宫陪我聊聊天。”小燕子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谢老佛爷!小燕子一定带着紫薇一起去!”
看着老佛爷和晴儿的身影离开,小燕子忍不住拉着紫薇的手,兴奋地说:“紫薇,你听见了吗?老佛爷让我去慈宁宫陪她聊天!这是不是说明,老佛爷不讨厌我?”紫薇笑着点头:“不仅不讨厌,我看老佛爷心里,已经很欣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