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轻轻掀起轿帘的一角,往外看——街上的百姓挤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都想看看这位“从民间走进皇宫”的明珠格格。
孩童们追着花轿跑,手里拿着彩色的纸花,时不时往轿边扔;妇人们踮着脚,指着花轿小声议论,脸上满是羡慕:“你看这花轿多气派,肯定是皇上赐的吧?”“听说明珠格格是个才女,还会写诗呢,跟尔康大人真是般配!”;还有些书生模样的人,站在街边,手里摇着折扇,嘴里念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引得周围人连连点头。
尔康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走在花轿左侧,身上的宝蓝色朝服被风吹得轻轻飘动。他时不时抬头看向花轿,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生怕花轿走快了,又怕走慢了,总想着能早点把紫薇接到学士府。路过街角的茶馆时,茶馆二楼有人往下扔喜糖,尔康伸手接住一颗,塞到衣服里,连嘴角都忍不住向上扬起。
约莫半个时辰后,花轿终于到了学士府门口。学士府的大门早已敞开,门楼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红绸,上面用金线绣着“囍”字,耀眼夺目。门两侧站着两排家丁,都穿着崭新的青布长衫,手里捧着红色的托盘,托盘里放着花生、桂圆、红枣,见花轿到了,连忙往空中撒,嘴里喊着“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司仪穿着一身大红的长袍,手里拿着一块醒木,“啪”地一拍,高声喊道:“吉时到,新娘下轿——!”
尔康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花轿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轿帘。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紫薇,慢点,我扶你。”
紫薇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却格外温暖有力。她低着头,踩着轿夫递来的红毡,慢慢走下花轿。阳光落在她的嫁衣上,金线闪着细碎的光,珍珠缀成的凤凰尾羽轻轻晃动,引得周围百姓发出阵阵惊叹:“这嫁衣真好看,怕是要用好几匹云锦吧?”“你看那凤钗,红宝石多亮,肯定很贵重!”
福伦夫妇早已站在门口迎接。福伦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锦袍,腰系玉带,脸上满是笑意;福伦夫人穿着一身玫瑰红的旗装,领口和袖口绣着缠枝莲纹,手里拿着一块绣着兰草的帕子,见紫薇过来,连忙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好孩子,可算把你盼来了。快跟我进来,外面人多,别累着。”她的手很暖,带着长辈的慈爱,让紫薇心里瞬间安定下来。
学士府的院子里早已布置得喜气洋洋 廊柱上挂满了红绸,连廊下的灯笼都换成了大红的;地上铺着红毡,从门口一直铺到正厅;正厅的供桌上摆着水果、糕点,香炉里燃着檀香,烟雾袅袅地往上飘。宾客们早已坐满了院子,有朝廷的官员,有福伦的亲友,还有几位嫔妃,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见紫薇进来,纷纷起身道贺。
接下来的拜堂仪式热闹而庄重。司仪站在正厅中央,高声喊道:“一拜天地——!”
紫薇和尔康并肩站在红毡上,对着门外的天地深深鞠躬。阳光透过门帘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层金色的纱。
“二拜高堂——!”
福伦夫妇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的新人,眼里满是欣慰。
“夫妻对拜——!”
紫薇和尔康相对而立,彼此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他们轻轻鞠躬时,尔康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紫薇的手,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引得宾客们阵阵掌声。
拜完堂,宾客们纷纷移步到院子里的宴席区。御膳房送来的菜肴早已摆满了桌子,有金黄酥脆的糖醋鱼、肥而不腻的扒鸡、香气扑鼻的燕窝羹,还有精致的点心,比如龙凤呈祥糕、豌豆黄,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柳青和柳红坐在角落的一桌,面前摆着满满一桌子菜。柳红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糖醋鱼,放进嘴里,眼睛瞬间亮了:“哇,这鱼真好吃,比咱们酒楼的厨子做的还香!”柳青笑着给她夹了一块扒鸡:“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等会儿紫薇和尔康过来敬酒,你可别喝醉了,不然该说胡话了。”
小燕子和班杰明坐在另一桌,小燕子正拿着一块豌豆黄,吃得津津有味。班杰明从随身的画夹里取出一张图纸,递给小燕子:“你看,这是我画的西方婚纱,白色的裙子,上面缀满珍珠和蕾丝,还有头纱,像仙女一样。等咱们成婚,我就请最好的裁缝给你做。”
小燕子凑过去看图纸,眼睛瞪得圆圆的:“真的吗?这裙子好漂亮!可是会不会很重啊?我要是穿着它,还能跑着去追蝴蝶吗?”
班杰明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能,我会让裁缝做得轻便些,保证不影响你跑跳。到时候,我再给你准备一束鲜花,比宫里的牡丹还好看。”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呼声,尔康端着酒杯,开始给宾客敬酒。到了小燕子和班杰明面前,尔康笑着说:“希望早日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
敬完这一桌,尔康又往柳青和柳红那桌走去。柳青连忙站起身,端起酒杯:“尔康,真是恭喜你们啊!能走到一起太不容易了。”
柳红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真诚:“是啊尔康,但是你要是敢欺负紫薇,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尔康笑笑说:“放心,我肯定对紫薇好。”
尔康笑着喝了杯中的酒。酒是甜的,像他们此刻的心情,也像周围宾客们的祝福,浓得化不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的灯笼一盏盏亮了起来,映得满院通红。婚宴还在继续,笑声、祝福声、戏曲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歌,回荡在学士府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