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一路蹦蹦跳跳，裙摆都跟着晃出轻快的弧度。小桌子、小凳子跟在后面，脸上也堆着笑，三人的笑声像撒了把糖，在宫道上飘出老远。
这热闹劲儿恰好撞进皇后眼里。她停下脚步，对身边的容嬷嬷轻声问：“容嬷嬷，你看小燕子这模样，倒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她方才去了哪里？”
容嬷嬷躬身回话：“回娘娘，方才瞧见还珠格格去了养心殿见皇上，许是跟皇上说了些什么，出来后就这般欢喜了。”
皇后唇角微微一扬，慢声道：“自打这两位格格进了宫，皇上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前几日他还来本宫宫里坐了坐，说紫薇那孩子心细，劝他该常来看看本宫这个皇后。”
她顿了顿，语气又柔和几分：“起初本宫还担心，民间来的格格难免粗鄙。上次让刘嬷嬷去教她们规矩，刘嬷嬷回来却说，两位格格虽性子跳脱，却都懂礼数、明事理。如今想想，也没什么好戒备的——她们终究是格格，与本宫的阿哥争不了什么。罢了，容嬷嬷，咱们回吧。”
“哎，娘娘，咱们走。”容嬷嬷连忙扶着皇后转身。
前头的小燕子浑然不知身后这一幕，更不知道这一世的皇后已放下了对她们的敌意。若是知晓，她怕是要高兴得当场翻个跟头。
到了漱芳斋门口，小燕子还没进门就扬着嗓子喊：“紫薇！紫薇——”
紫薇闻声从里屋走出来，见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不禁好奇：“小燕子，你方才去哪儿了？我醒了没见着你，问小虫子、小蚊子，他们也说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小燕子几步跨进屋里，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两口，才凑到紫薇跟前，声音里满是雀跃：“紫薇我跟你说！我刚去养心殿找皇阿玛了，跟他说咱们在宫里待久了闷得慌，想出去散散心——你猜怎么着？皇阿玛立马就同意了！”
说着，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紫薇耳边偷笑：“而且啊，皇阿玛还说让尔康也跟着去。这下，你们总算有机会单独聊聊啦！”
紫薇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她轻轻低下头，指尖攥了攥衣角，再抬眼时眼里满是期待：“皇阿玛真的答应了？我也早想出宫了，还想去看看大杂院的婆婆和孩子们，不知道他们近来好不好。”
“肯定好！”小燕子点头如捣蒜，“班杰明跟我说，皇阿玛已经派人给大杂院的人重新安排了住处，还打算赏柳青、柳红一座酒楼，让他们能有个正经营生，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了。”
“那真是太好了，皇阿玛待我们这般周全…他还待百姓也那么好，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皇帝。”紫薇眼里泛起暖意，连忙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宫？我得赶紧收拾些东西，给婆婆和孩子们带些礼物。”
“明天，就明天！”小燕子拍了下手，“我已经让小桌子、小凳子去通知尔康、尔泰和班杰明了——对了，皇阿玛还说，让五阿哥也一起去，说让他也出宫散散心。”
紫薇听小燕子提到五阿哥之后，语气忽然弱了些，便轻声问道：“能和大家一起去，不是很好吗？五阿哥待我们也算和善，你怎么反倒不似刚才那般高兴了？”
小燕子垂了垂眼，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跟他不算太熟，怕到时候没话说罢了。好啦，不说这个了！我也得赶紧回去收拾，给大家挑些像样的礼物才行！”
紫薇见她不愿多提，便也不再追问，笑着点头：“好，那我也去准备，咱们明日好好玩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