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站在一旁,听着刘一心的话,看着破旧的县衙,心中早已按捺不住。她性子直率,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正准备开口劝说乾隆,让皇上拨款给刘一心修缮县衙,可话还没到嘴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伴随着一个男人的怒吼:“刘一心!你给我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这声音一传来,小燕子顿时眼睛一亮,她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前世就是这个叫王秀才的人,仗着自己是秀才身份,在湘县横行霸道,经常欺压百姓。没想到这一世,他居然又找上门来了,正好能让皇阿玛好好教训教训他!
刘一心听到这声音,脸色微微一变,他知道王秀才素来蛮横,此刻皇上正在县衙,若是让他在这里吵闹,惊扰了圣驾,那可就糟了。他连忙对乾隆躬身道:“皇上,卑职去去就回,定不让此人惊扰您。”说罢,便快步走出了正堂。
“王秀才,你小声些!”刘一心拉住王秀才的胳膊,压低声音说道,“你此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上次你家丫鬟偷东西的事情,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我已经让她将偷的东西还给你,也罚她做了半个月的义工,此事本该就此了结才是。”
王秀才一把甩开刘一心的手,脸上满是怒气,指着刘一心的鼻子骂道:“你个刘一心,真是个糊涂官!我让你判那丫鬟黥刑,在她脸上刺字,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你倒好,只让她还了东西、做了几天义工就完事了?你是不是收了她的好处,故意偏袒她?”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告诉你刘一心,你要是不按照我说的做,重新判那丫鬟黥刑,我就去巡抚衙门告你!你可别忘了,我每年给朝廷交那么多税,就算是皇帝,都要给我几分面子,你一个小小的知县,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作对!”
刘一心听到“皇帝都要给我几分面子”这句话,顿时瞳孔收缩,脸色变得惨白——皇上此刻就在正堂里,王秀才说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若是被皇上听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他正想开口呵斥王秀才,让他闭嘴,却见一个身影从正堂里走了出来,正是小燕子。
小燕子早就忍不住了,她叉着腰,指着王秀才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是什么狗屁秀才!对着刘知县大吼大叫,还敢直呼他的名字,简直没有规矩!你还说皇帝要给你面子?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皇上给你面子!”
王秀才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而且还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他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推开小燕子,指着她骂道:“你个黄毛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告诉你,我可是秀才!是朝廷认可的秀才!你敢对我无礼,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燕子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班杰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班杰明看着王秀才嚣张的模样,又看到小燕子差点被推倒,顿时怒从中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王秀才指着小燕子的手,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轻响,王秀才立刻痛得惨叫起来。班杰明紧接着又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王秀才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就在这时,乾隆缓缓从正堂里走了出来,他面色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地上的王秀才,声音冰冷地说道:“什么时候,朕要看你的脸色行事了?朕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认不出朕,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王秀才听到这声音,浑身一僵,他缓缓抬起头,看到乾隆的模样,再联想到刚才刘一心的恭敬态度,以及小燕子口中的“皇上”,顿时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身着常服的男子,竟然就是当今皇上!
“皇、皇上?”王秀才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想站起来行礼,却因为腿上传来的剧痛,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哆哆嗦嗦地爬到乾隆脚边,抱着乾隆的腿,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卑职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皇上驾临,才敢口出狂言,求皇上大人有大量,饶了卑职这一次吧!”
乾隆看着他那副贪生怕死的模样,眼中满是厌恶,他一脚将王秀才踹开,冷冷地说道:“你身为秀才,本应知书达理,遵纪守法,却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百姓,甚至对朕出言不逊,如此狂妄之徒,留着你的秀才身份也是祸害!鄂敏!”
“卑职在!”鄂敏立刻上前躬身应道。
“除去王秀才的功名,将他押入地牢,永世不得参加科考,也不得再踏入湘县半步!”乾隆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是!”鄂敏立刻示意侍卫上前,将还在哭喊求饶的王秀才拖了下去,王秀才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县衙内终于恢复了平静。
刘一心站在一旁,早已吓得浑身冒汗,手心全是冷汗。他刚才真担心皇上会因为王秀才的话而迁怒于他,毕竟王秀才是湘县的人,而他是湘县的知县。
乾隆看出了他的紧张,缓步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刘知县,不必害怕。王秀才这种人,目无王法,欺压百姓,本就该受到惩罚。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你该教训就教训,该惩处就惩处,不必有所顾忌。身为知县,维护一方百姓的安宁,惩治恶徒,这是你的职责,也是你应有的权力。”
刘一心闻言,心中顿时一暖,他连忙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几分感激:“谢皇上体谅!卑职定不负皇上所托,尽心尽力为湘县百姓办事,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乾隆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你这县衙确实太过破旧,朕会让人拨款给你,你好好将县衙修缮一番,也好让百姓来办事时,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另外,湘县的百姓有你这样的父母官,是他们的福气,你继续好好干,朕会记着你的功劳。”
刘一心听到皇上要拨款修缮县衙,又对他如此认可,感动得热泪盈眶,再次跪倒在地,叩谢皇恩:“卑职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时,纪晓岚、紫薇、小燕子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纪晓岚心中暗叹:皇上此次微服私访,能遇到刘一心这样的清官,实在是湘县百姓之幸,也是朝廷之幸啊。而小燕子则兴奋地拉着紫薇的手,小声说道:“你看,我就说皇阿玛会教训那个王秀才吧!还有刘知县,他真是个好官,皇阿玛肯定会重用他的!”
阳光透过县衙屋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乾隆看着眼前这位清正廉洁、一心为民的知县,又看了看简陋却整洁的县衙,心中不禁感慨:若是天下的官员都能像刘一心这般,心系百姓,清正廉明,那天下何愁不太平,百姓何愁不安居乐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