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城外草原,正满是欢声笑语。初夏的草原绿得像块翡翠,草叶上还沾着晨露,风一吹,带着青草的香气,偶尔能看到几朵白色的小野花,散落在草丛里,像星星落在了绿毯上。
班杰明穿着一件浅蓝的洋装,领口系着白色的领结,头发用银色的发带束在脑后,手里举着个蝴蝶造型的风筝——风筝的翅膀是用粉和蓝的五彩绢布做的,上面还绣着淡黄色的小花,翅膀边缘缝着细细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着光,风筝线是红色的,握在手里很柔软。
“小燕子,你拿着线轴,我来帮你举风筝!”班杰明站在草原中央,把风筝举过头顶,风吹起他的衣角,像只展翅的小鸟,带着几分少年气。
小燕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布裙,裙摆上绣着白色的小蝴蝶,她接过线轴,手指紧紧攥着,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风筝:“好!我数到三,你就放!一、二、三——放!”
班杰明松开手,风筝借着风势,慢慢往上飞,一开始还摇摇晃晃的,后来风变大了些,风筝越飞越高,像一只真的蝴蝶,在蓝天上翩翩起舞,红色的风筝线拉得很长,几乎要融进蓝天里。小燕子高兴得跳起来,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飘动,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她手里的线轴转得飞快,嘴里还喊着:“斑鸠,你看!飞得好高啊!比上次在御花园放的风筝还高!”
班杰明走过去,帮她调整了一下风筝线的角度,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的手暖暖的,带着点汗湿的温度。“小心点,别把线轴攥太紧,不然线会断的。”他的声音放得很柔,怕吓着她。
正说着,一阵大风突然刮来,“啪”的一声,风筝线断了!蝴蝶风筝像一片落叶,打着旋往远处飘去,落在了一片开着黄色野花的草丛里。小燕子急了,眼睛一下子红了,拔腿就往风筝的方向追,鞋子踩在草地上,沾了不少草汁,她却不管:“我的风筝!别跑!”
班杰明连忙跟上去,他跑得比小燕子快,却故意放慢脚步,跟着她一起跑。两人跑了好远,才在一片蒲公英丛里找到风筝——风筝的粉色翅膀被树枝勾破了一个小口子,金线也断了几根,看起来蔫蔫的。小燕子蹲在地上,捡起风筝,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没掉下来:“我的蝴蝶风筝……破了……”
“别哭啊。”班杰明在她身边蹲下,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里面装着白色的丝线和一根细针,还有一个小小的顶针——他知道小燕子毛手毛脚,上次放风筝就把风筝线弄断了,这次特意带了针线,“我帮你缝好,缝好了还能继续放,说不定飞得更高呢。”
他把顶针戴在右手的中指上,拿起风筝,轻轻捏着针,开始缝破口。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睫毛染成了金色,他缝得很认真,针脚细细的,和风筝原来的针脚几乎一样。小燕子蹲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着他的手,他的手很修长,手指灵活,捏着针的样子很好看,比宫里的绣娘缝得还仔细。
“班杰明,你真好。”小燕子脱口而出,声音软软的,“上次我想吃糖葫芦,你跑了三条街帮我买;这次我的风筝破了,你又帮我缝。要是没有你,我在宫里肯定会很无聊,还会闯很多祸。”
班杰明缝风筝的手顿了一下,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甜。他抬起头,看着小燕子的笑脸,那笑脸比草原上的太阳还耀眼,他想说“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怕自己说了,小燕子会害怕,会躲着他,那样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他只是笑了笑,耳朵微微泛红:“咱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就该互相帮忙,我不帮你帮谁?”
小燕子没察觉他的异样,只是笑着点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对!咱们是最好的朋友!等你缝好风筝,咱们再放一次,一定要让它飞得比刚才还高!”
这时,远处传来紫薇和尔康的声音。紫薇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手里提着一个竹编的食盒,尔康穿着宝蓝色的长衫,跟在她身边,两人笑着走过来:“小燕子,班杰明,你们玩得这么开心,也不叫上我们!我们在宫里找了你们半天,才知道你们来草原了。”
尔康把食盒放在草地上,打开盖子,里面放着四个三明治和一个水果盘——三明治是用白面包做的,夹着火腿、菜和鸡蛋,还抹了点班杰明给的酱;水果盘里装着切好的苹果块和葡萄,上面还盖着一层纱布,怕落灰。“这三明治是班杰明上次教我做的,我试了好几次才做好,你们尝尝,看跟班杰明做的一样不一样。”
小燕子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大口,生菜的脆、火腿的香和沙拉酱的甜混在一起,好吃得眯起了眼睛:“好吃!跟班杰明做的一样好吃!尔康,你太厉害了!”
尔康笑了,看了一眼紫薇,眼里满是温柔:“是紫薇帮我的,她还提醒我沙拉酱别放太多,不然我可不会弄。”
四人坐在草地上,边吃边聊。紫薇看着班杰明,他正帮小燕子整理风筝线,眼神里满是温柔,连嘴角都带着笑。她悄悄拉了拉尔康的袖子,小声说:“你看班杰明,对小燕子多上心,可惜小燕子太单纯,还没明白他的心意。”
尔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也放得很低:“感情的事急不来,得让他们慢慢相处。小燕子现在只把班杰明当朋友,等她再长大些,总会明白的。”
班杰明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继续整理风筝线。他看着小燕子的笑脸,心里暗暗想: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她明白我的心意,等她愿意和我一起,看遍草原的风、江南的雨,看遍这世间所有好看的风景。草原上的风还在吹,阳光暖暖的,青草的香气混着三明治的香味,日子温柔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大家想看节奏快的还是节奏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