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优有些不耐烦,扫视一圈屋内发现有人竟然比她还晚到,不由得挑眉。
“那个谁和那个谁没来吗?”
乌丸泽听着这两个称呼都无语了,他拿出手机在一个名为“谁是弟控”的群里催人。
叶鹤有些无奈的看着群里开始疯狂跳出的消息。
来杯琴酒:@大彻大悟 @我弟很乖的 你们两个到底来不来了,都什么时间了?
大彻大悟:急什么急什么!我正顺路买东西呢,五分钟的事,别催
黑发蓝眼控:?你们在干什么
追逐十世:他们在发癫,别理他们
我弟很乖的:快了
叶鹤想要打字参与的手随着走廊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叹而停止,这声叹息里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呀,看来我还是来晚了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成年男性斜倚在门框上,鸢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苍白的脸颊旁。
他穿着件米白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嘴角的笑带着温和暖意。
“终于来了?”乌丸泽挑眉,打字的动作顿了顿,“你那个肆意妄为的弟弟没来吧?”
津岛雅嗣慢悠悠走进来,手中的纸袋往茶几上一放,刚好压在乌丸泽堆成小山的荔枝旁边。
“乌丸先生还是这么会说笑,”他笑意不变,一边将纸袋中的东西拿出来一边说,“我们家阿治可是一直都很乖的哦。”
闻言全场的人都露出一丝迷惑和嫌弃。
虽然大家都是弟控,但弟控的程度完全不一样啊。像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完全是另一个维度了。
叶鹤挑眉:“你倒是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路上遇到点有趣的事耽搁了。”津岛雅嗣慢悠悠坐下,视线扫过满屋子的人,最后落在叶鹤身上时笑了笑,“毕竟能让叶鹤你亲自在的场合可不多见啊。”
叶鹤笑笑,语气漫不经心却似是在戳他心窝子:“太宰治最近还乖巧吗?听说他最近干了什么大事?“
提到“太宰治”这个名字,津岛雅嗣脸上的笑意淡了点,语气却依旧温和:“他最近忙着和港黑的人玩游戏。”
他顿了顿补充道,“毕竟这种场合,带他来怕是会搅黄你们的大事。”
泽田优抱着胳膊嗤笑:“说得好像你带了他就能看住似的。”
津岛雅嗣不恼,反而点头附和:“确实看不住,所以这次学乖了,干脆瞒着。”
他说着说着目光落在琴酒胳膊上的绷带上,“Gin又受伤了?刚好我随身带了点伤药。乌丸泽,你这当哥的也太不称职了。”
乌丸泽真的有点恼怒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来说一嘴他当哥哥不称职啊?!
他一怒之下!
猛的把头缩在琴酒怀里蹭蹭蹭,用他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发出令人恶心的撒娇声。
“阿阵,他们都欺负你哥哥我哎,我好难过!你快去打他们!”
被摧残耳朵的沢田优默默抬手捂住了沢田纲吉的眼睛和耳朵,唯恐自己弟弟也被摧残。
一时间全场都尬了一下。
最先有反应的反而是琴酒,他在大家见怪不怪的眼神中搂住了把头埋在自己怀里的哥哥,轻轻摸了两下发顶,似是安慰。
而五条彻就是这时出现的,非常突兀的凭空出现在琴酒旁边的沙发上,于是他一转头就看到抱在一起的兄弟俩。
五条彻:……
他发出了不解的声音:“这什么情况?”
叶鹤镜片下的凤眼深深看了那俩兄弟,然后摊开手表示:“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五条彻眨了眨眼,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于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语出惊人。
“这样是你们的治疗仪式是吗?抱一抱好得快?”
他说着还转头向叶鹤一脸认真地求证:“那我下次受伤了,是不是那么抱着悟也能好得快一点?”
叶鹤刚拿起茶杯的手顿了顿,茶水差点洒出来:“你可以试试,看五条悟会不会一拳给你轰进IcU抢救。”
津岛雅嗣捂着嘴轻笑,鸢色眼睛腕成月牙:“五条先生还是那么有趣。”
泽田优看着乖乖坐在自己身边的沢田纲吉,觉得还是不要让他们这些肮脏的大人来污染自己可爱乖巧的弟弟。
于是出声打断他们无休止的话语。
“我说你们,现在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她说着说着话语一转,语气中带着嘲讽:“而且我想知道,乌丸先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头从你弟弟怀里抬起来?你弟的绷带都快被你蹭掉了。”
闻言乌丸泽赶紧抬头抓住琴酒的胳膊仔细看了一眼,发现绷带确实松动了许多。
他一边不服气一边起身,嘴上还在嘴上还在嘟囔:“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
他起身时不忘把琴酒的绷带重新系好,动作举止都小心翼翼的。
他绑完绷带后起身走到客厅中央,清了清嗓子,总算有了点组织聚会的跨国犯罪组织boSS的样子:“行了,人齐了,我们现在说正事。”
他环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顿片刻:“叶鹤那边的计划框架你们应该早就烂熟于心了,毕竟我们最后的目标是一致的。”
“今天那么着急将大家请过来,是因为一些原因计划将要提前开始。大家那边的势力都要开始行动了,我们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商讨计划的细节问题。”
乌丸泽走到早就堆在客厅中央仿佛装饰品一样的香槟塔那边,随意拿起一瓶价值千万的酒往水晶杯里一倒。
如同血液般鲜红的酒液,顺着层层叠叠的酒杯。
没入,满溢,没入,满溢……这样的顺序,直至酒瓶被清空。
他抬手示意,众人便各自取了一杯,指尖捏着杯脚轻轻晃动,看着杯中摇晃的鲜红液体。
叶鹤先举起酒杯,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吐出的话语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有些东西,总得有人先喝下去。”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进静水,在每个人心里荡开涟漪。
客厅里没了先前的喧闹,只有冰块在杯底偶尔碰撞的轻响。
津岛雅嗣的长发垂在肩头,他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嘴角的笑意淡了许多,只剩眼底一片深不见底的阴郁。
“这酒倒是不错。” 泽田优开口,她仰头饮下小半杯。
她捏紧手中的空酒杯,目光近乎偏执地看着沢田纲吉,而沢田纲吉很是习惯这种目光,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姐姐唇边的酒渍。
“阿纲,我会让你幸福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让你幸福的。”
听到沢田优那么说,沢田纲吉澄澈的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温和的,甚至堪称包容的微笑:“你在我就很幸福了,只要你和彭格列一直在我身边,那么我就是幸福的。”
沢田优美艳的脸庞再次露出明艳动人的笑容,笑容中带着傲气,带着张狂,带着不可一世。
“那我会让你更幸福的。”
大厅中的人神态各异地喝完酒,便开始计划的细节讨论。
但是越讨论,在场唯二的弟弟琴酒沢田纲吉的脸色就越不好看,沢田纲吉更是少见的在姐姐和朋友面前摆起了教父的威严。
“如果你们的全部计划是这样,我不可能同意这个计划。”
沢田纲吉威严的眼神扫过叶鹤乌丸泽,“如果要按这种计划进行下去,那我将宣布彭格列退出这次合作。”
琴酒也冷笑着看向乌丸泽,语气中夹枪带棍:“这就是为什么不告诉太宰治、瞒着五条悟夏油杰的原因?”
“因为他们完全不会同意甚至会从中作梗破坏这个计划?”
“你们觉得我和沢田纲吉会同意这个计划?”
琴酒看着沢田纲吉带着威压的脸,觉得好笑。
而这时沢田纲吉也刚好开口,于是他们一起说出那句在场的哥哥姐姐都心痛而又带着欣慰的话。
“没有弟弟会同意自己的哥哥姐姐为了自己而一命换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