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指尖轻柔地抚过叶鹤的脸颊,那触感带着无尽的怜惜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温柔。
他注视着叶鹤眼中翻涌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浓重情感,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说话间,他的脸越靠越近,温热的呼吸交织,近到鼻尖轻轻相碰,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痒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一触即发的张力。
夏油杰几乎是用气音低喃,那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完全拥有的渴求:“让我们融为一体吧,哥。”
这声“哥”在此刻情境下,不再是单纯的称谓,而是一种催化剂。
叶鹤的呼吸猛地一窒,胸腔剧烈起伏。
在夏油杰的唇瓣即将完全贴合上来的那一刹那,他却像是被最后一丝残存的,根植于骨髓的理智牵动,微微偏开了头。
那个带着炽热渴望的吻,最终只落在了他的嘴角。
温软湿润的触感停留在唇角,像一团火种,却未能如愿点燃整片荒原。
夏油杰愣住了,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和不解。
他下意识地追着那片渴望已久的温热而去,想要弥补那近在咫尺的错过。
然而,叶鹤却向后退了半步,拉开了那点微小的却如同天堑的距离。
夏油杰的动作猛地僵住,他几乎要扯出一个扭曲的假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叶鹤,你到底爱不爱我?”
叶鹤的目光依旧温和,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深沉,那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却也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克制。
他轻声回答,语气无比肯定:“我当然爱你。”
“就是因为我爱你,”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说服夏油杰,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所以才不能这样。”
他的视线落在少年尚且青涩却已足够迷人的脸庞上,继续道,带着一种可悲的温柔:“你还小,可能会错判自己的感情,把对我的依赖当做爱情。没事的,你之后可以反悔,那时还来得及。”
在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占有。
但另一个更强大的声音却在说:比起拥有夏油杰,他更想要夏油杰获得真正的毫无阴霾的幸福。
哪怕那个幸福,最终与他无关。
夏油杰几乎要气笑了,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抬脚就想踹向这个冥顽不灵的男人。
可脚尖刚要触及,看到叶鹤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甚至准备承受的样子,他又硬生生止住了动作,生怕真的伤到他分毫。
他气得胸口起伏,声音拔高:“叶鹤!我是年纪不算太大,但我不是分不清自己感情的蠢货!”
叶鹤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平静又满怀爱意,几乎能让人溺毙的眼神看着他。
夏油杰看着他这副样子,知道硬来不行,只好强行压下火气,发动自己聪明的脑筋飞快思索。
忽然,他灵光一闪,上前一步主动握住叶鹤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然后牵引着它们,缓缓地不容拒绝地,伸向自己的胸口,以及身后的弧度上。
这几乎是一个环抱的姿势,夏油杰顺势将滚烫的脸埋进叶鹤的颈窝,感受着那瞬间变得僵直的身体。
他对着叶鹤的耳朵,用气音轻轻说:“哥,你摸摸看,”
他引导着叶鹤的手在自己身上施加压力,“它们小不小?”
掌心下是少年胸膛虽单薄却柔韧的肌理,以及身后那惊人的手感。
叶鹤的呼吸瞬间彻底紊乱,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重。
“嗯……”
夏油杰发出一声闷哼。
他更紧地贴近叶鹤,用嘴唇磨蹭着对方的耳垂,声音又轻又勾人,“哥,轻一点啊……”
这声求饶般的“轻一点”,像是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终于,“啪”地一声断裂了。
叶鹤深深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喘了几口粗气,眼中最后一丝理智的壁垒轰然倒塌,被浓得化不开的欲念取代。
他哑着嗓子,声音低沉得可怕:“我帮你多请几天的假吧。”
夏油杰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翻天覆地的含义,下一秒,所有的思绪就被一个强势而炽热的吻彻底封缄。
这不是浅尝辄止的触碰,而是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掠夺与侵占。
叶鹤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纠缠住他无处可逃的舌,舔舐过上颚和舌根,带来一阵阵让夏油杰浑身颤栗,几乎窒息的触感。
他晕乎乎地想,是的,这才是真正的吻。
我和叶鹤第一个吻,带着爱的,双向奔赴的吻。
昏昏沉沉中,他甚至无暇去思考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仿佛只是几个眩晕的瞬间,他就被温柔而不失力道地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激起细小的颗粒,但随即就被另一具更加滚烫的躯体覆盖。
他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感受。
感受叶鹤落在他耳侧、脖颈、锁骨……一路向下的,带着啃咬和吮吸的灼热亲吻。
感受那双带着薄茧的手在他身体各处点燃一簇簇火焰。
感受那在他耳边响起的,低沉而性感的,如同魔鬼诱惑般的声音:“杰,把你的全部都交给我吧。”
于是,听话的夏油杰便真的交出了全部。
他沉浮在浪潮里,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破碎的呻吟和呜咽。
思绪支离破碎,只能被动地承受着那一波强过一波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感受。
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不,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现在他是属于叶鹤的。
……
当夏油杰再次恢复清醒的神智时,他已经站在了任务地点附近,身边是叼着棒棒糖一脸玩味打量着他的五条悟。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六眼中就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震惊和促狭。
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从夏油杰依旧泛着红晕的眼角,扫到那明显还有些微肿的唇瓣,最后定格在他即使穿着高专制服领口,也无法完全遮掩的,脖颈上密布的红痕上。
那一片片痕迹,如同雪地里的红梅,昭示着不久前发生过的激烈。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说:“哇哦——杰,你这几天请假请得很充实嘛!”
夏油杰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领,轻轻咳了一声,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尴尬:“别废话,赶紧做任务。”
然而,他开口的声音却带着一种明显使用过度的沙哑和慵懒,与他试图营造的平静截然不同。
五条悟闻言,墨镜后的苍蓝色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语气夸张地问:“你的嗓子怎么这样了?为什么?!”
为什么?
夏油杰的脸瞬间爆红,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混乱的画面。
当然是过去那几乎日夜不休的三天里,他被叶鹤变着花样地索取,被迫又哭又喊,哑着嗓子求饶,让叶鹤放过自己。
而叶鹤呢?
那个平日里看起来温和疏离的人,在那三天里却像是换了一个灵魂,不知餍足。
他只会温柔地摸摸他被汗水浸湿的脸颊,吻去他眼角的泪水,然后用更激烈的动作回应他的求饶,将他一次次推向高峰。
也不仅仅是在卧室。
回忆如同走马灯般闪过,厕所冰冷的瓷砖、阳台洒落的月光、厨房料理台边缘、客厅柔软的地毯、浴缸荡漾的热水、镜子前的身影……
太多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
甚至连最后累极相拥而眠的时候,叶鹤也不愿完全退开,固执地保持着最亲密的连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导致他们今天早上不得不暂时分开时,夏油杰甚至觉得身体深处传来一种空落落的不适感。
想着想着,夏油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又隐隐烧了起来,某种熟悉的躁动在蠢蠢欲动。
他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去,试图避开五条悟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探究目光。
而五条悟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罕见地没有追上去继续调侃,只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苍蓝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不知道具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