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搂着他,放出咒力稍稍感应了一下,找到夏油杰的房间。
没一会后,二人出现在夏油杰的房间里。
叶鹤的手自然地揽在夏油杰的腰侧,指尖隔着袈裟布料,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那劲瘦的弧线。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夏油杰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磁性的蛊惑:
“想我没?”
夏油杰身体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偏过头,避开了叶鹤试图凑近的亲吻。
叶鹤看着他那副明明在意却又强装冷漠的样子,低笑出声,并不在意他的躲避。
他凑得更近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夏油杰的耳廓,语气带着了然的笑意:
“在生气?气我一个月都没来联系你?”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的歉意。
“抱歉,杰。但我想,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了,就像你知道,我肯定也把你查了个底朝天一样。”
他的指尖在夏油杰腰侧轻轻点了点,像是在强调接下来的话。
“我的家,华国那边的叶家,说服他们未来会多一位性别为男的家主夫人,确实是个比较耗时耗力的工程,所以多费了点时间摆平。”
他微微退开一点,看着夏油杰微微蹙起的眉头,继续温声道:“这一个月,只让那些无趣的鲜花替我陪着你,是我的不对。”
夏油杰沉默着。
叶鹤说对了,他当天就动用了所有渠道去查这个神秘强大的男人。
结果顺利得不可思议,叶鹤的身份、背景、在华国商界的地位……
所有信息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呈现在他面前。
顺畅得就像是叶鹤亲手将一份精心准备的个人资料打包送到了他桌上。
叶鹤给了他片刻消化的时间,然后才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郑重:
“或许,我们关系的开始有点太过突兀了。”他指的是那晚的混乱与失控,“所以,我想正式地告诉你。”
他凝视着夏油杰终于抬起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喜欢你,夏油杰,一见钟情。”
“你可以给我一个,正式追求你的机会吗?”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夏油杰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理智在叫嚣着拒绝,这个男人太危险,太难以掌控,他的出现会彻底打乱自己的计划和心境。
可是,身体却贪恋着对方的触碰和气息,情绪更是在听到“喜欢”和“追求”时,不受控制地掀起雀跃的波澜。
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吸引和认可,强烈到让他无法忽视。
拒绝的话语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却没能说出口。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夏油杰几不可闻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低低的:
“嗯。”
这声应答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但落在叶鹤耳中,却无异于最动听的乐章。
夏油杰想,他只是同意被追求而已,并不是直接在一起。
在如此汹涌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吸引力面前,还能保留这最后一丝自制力,他已经……尽力了。
而叶鹤,在听到这声应允后,温和的笑容再次溢上唇角,眼中却是晦暗的情绪。
叶鹤的动作从小心翼翼的试探,变得明目张胆起来。
原本只是虚虚揽在后腰的手,开始带着灼人的温度,顺着袈裟的布料缝隙,或轻或重地摩挲着那截柔韧的腰线。
等夏油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半推半就地压在了柔软的床铺上,袈裟的领口微微散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脑中一片空白,随即涌上的是对自己身体如此轻易就臣服于对方的唾弃。
这具身体,似乎比他的理智更早也更诚实地记住了叶鹤的触碰,并且对此产生了可耻的眷恋和渴望。
然而,当叶鹤温热的唇落在他的肩颈辗转吮吸时,夏油杰环在叶鹤头上的手臂,却不自觉地收得更紧,指尖甚至无意识地抚上他梳理整齐的发丝之中。
仿佛溺水之人,紧紧抓住唯一的浮木。
在意识模糊的间隙,一个微弱的念头闪过夏油杰的脑海:等等……他好像,只是同意了追求而已吧?
……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得几乎让夏油杰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叶鹤的存在本就是盘星教的一部分。
他来得太勤,勤到夏油杰某天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叶鹤的洗漱用品,换洗衣物,甚至角落里还堆着几份来自华国叶氏集团的机密文件。
更让夏油杰有些无语的是,他身边仅有的那些人,比如说菜菜子、美美子,乃至一些家人,几乎在一个星期内就被叶鹤不动声色地“攻略”了。
现在她们见到夏油杰,三句话不离“叶先生”,夸他温柔体贴,夸他能力强大,夸他慷慨可靠,夸到夏油杰心里都莫名生出几分连自己都觉得幼稚的酸意。
虽然夏油杰从未正式承认过什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和叶鹤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
毕竟,夏油杰颈侧偶尔遮掩不住的暧昧红痕,两人相处时那旁人难以介入的亲昵氛围,以及叶鹤从出现第一天就理所当然入住夏油杰房间的事实,都昭然若揭。
而且,叶鹤的存在确实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他不仅提供了庞大的资金支持,以其在世俗和里世界的能量为盘星教扫清了许多障碍,本身还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特级咒术师。
尽管他很少亲自使用咒术。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叶鹤更是挑不出半点错处,这让她们连生闷气都显得有些无理取闹。
最重要的是,叶鹤将夏油杰照顾得很好。
曾经那个因事务繁忙而显得有些疲惫清瘦的教主,在叶鹤日复一日的精心投喂和严密看顾下,脸颊丰润了些,气色也红润健康了许多,连原本过于锐利的轮廓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等夏油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几乎被叶鹤不动声色地“圈养”起来时,时间已经悄然过去了半年。
他们同吃同住,亲密无间,在外人看来与老夫老妻无异。
但夏油杰还记得清清楚楚,叶鹤还在追求他,而自己,还没有点头说“在一起”呢。
这天晚上,叶鹤正拿着吹风机,耐心地给刚洗完澡的夏油杰吹干他那头浓密的长发。
温热的风和轻柔的指腹按摩着头皮,让夏油杰舒服得几乎昏昏欲睡。
在一片安逸静谧的氛围中,夏油杰看着镜子里叶鹤专注的神情,某个被忽略的细节突然闪过脑海。
他睁开半阖的眼,透过镜子直视着叶鹤,语气平静地开口:
“鹤,我们在那次小巷之前,是不是还在别的场合见过一面?”
叶鹤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连吹风机的噪音都未能掩盖他平静无波的回答:“是啊,在一个商业宴会的露台上,你当时似乎在躲清静,只留了个背影,但我记得。”
夏油杰转过身,拨开还在运作的吹风机,看向叶鹤。
他虽然沉浸在这段关系带来的温暖中,但从来不是傻子。
他非常平静地问:
“那个咒灵,是你弄的吗?”
他甚至没有具体指是哪个咒灵,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叶鹤摸了摸夏油杰的发梢,确认干了之后关掉了吹风机,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甚至没有试图辩解,只是平静地迎上夏油杰审视的目光,坦然承认:
“嗯。”
他伸手,理了理夏油杰额前被吹乱的发丝,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强势:“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防备心又重,如果用常规的办法接近你,太慢,我等不了。”
夏油杰看着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怒气,反而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有些玩味的笑容,紫眸中闪着复杂的光:“就那么爱我?爱到要不择手段?”
叶鹤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夏油杰的脸颊,指尖感受着那比以前明显健康丰润的触感,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占有。
“对啊,”他承认得干脆利落,声音低沉而认真,“就是那么爱你,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然后……”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夏油杰的颧骨,像是在欣赏一件由自己精心养护而成的艺术品。
“把你放在手心里,好好养着。”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夏油杰明显比以前更健康、更有生气的脸上,语气里带着满足:
“看,这就是我的成果。”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细微的风声和两人轻缓的呼吸声交织。
昏黄的灯光如同柔和的纱幔,笼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将夏油杰平日里那份偏执与疏离也磨平了些许棱角,显得格外温顺。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叶鹤,那双总是盛满算计或冰冷的紫眸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对方专注而深情的面容。
叶鹤的目光毫不掩饰,里面翻涌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将他牢牢包裹。
沉默在空气中流淌,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心照不宣的暖昧与安定。
夏油杰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要轻软一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类似于撒娇的意味,打破了这片宁静:
“叶鹤,”他唤道,眼神直直地望进对方眼底,“不告白吗?”
他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但叶鹤几乎是瞬间就懂了。
他脸上的笑容加深,那笑意从嘴角蔓延至眼尾,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没有用言语回答,而是伸出双臂,将夏油杰更紧地更完整地拥入怀中,这是一个充满了占有欲和保护欲的拥抱。
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夏油杰的发顶,感受着怀中人温顺的依靠,这才低笑着在他耳边说:
“我爱你。”
简单的三个字,被他念得像是最郑重的誓言。
“而且,”叶鹤顿了顿,侧过头,唇瓣几乎贴着夏油杰的耳廓,继续低语,“杰,我不是一直在告白吗?”
他的目光扫过房间里属于他的痕迹,掠过夏油杰身上被他养出来的健康气色,最终落回怀中人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用我的行动,用我留在你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用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
他的声音温柔而缠绵,“都在告诉你,我爱你。”
“当然,”他轻笑,语气里带着纵容,“如果你想听我说,我会一直说,说到你听腻为止。”
夏油杰在叶鹤的颈侧轻轻蹭了蹭,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令他安心的清冽气息。
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紫眸中也漾开了柔和的水波。
他看着叶鹤,语气带着淡淡笑意,却又掩不住那份心满意足:
“不用了。”他轻声说。
“一天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