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一结束,夏油杰片刻未停,立刻离开了高专,目标明确地朝着家的方向赶。
若是以前不知道叶鹤的真实情况,他或许还会搭乘公共交通稍作遮掩,但如今,他直接召出咒灵,乘着它划破天际,以最快的速度返回。
刚刚与心爱之人确认关系,那股想要时刻黏在一起的冲动几乎淹没了他,分开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当然,促使他如此急切的原因,还有今天五条悟那令人难以招架的态度。
那家伙毫不掩饰的打量,暗藏玄机的试探,甚至直接凑过来问“是什么感觉?”。
都让夏油杰恼羞成怒,试图用“万一是蚊子咬的呢”来搪塞。
五条悟眨着他那双苍蓝的眼睛,语气无辜又笃定:“诶?你哥应该不是蚊子吧?”
夏油杰的脸瞬间爆红,带着一丝被看穿的滞涩反问:“你……你怎么知道是他?”
五条悟露出更加惊奇的表情,仿佛在说“这还用问?”:“我以为你喜欢你哥这件事,全世界都知道?”
夏油杰彻底无言以对,干脆利落地扭头就走,只想立刻回到那个能让他安心,也能让他心跳加速的人身边。
此刻,他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怀揣着隐秘的期待,等待着叶鹤归来。
当感知到叶鹤的车驶入车库时,他心头一喜,却故意按捺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等待。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上始终没有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左等右等,耐心渐渐耗尽,担忧和些许不安涌了上来。
夏油杰终究没忍住,起身下楼,想去车库看看叶鹤究竟怎么了。
然后,他便透过车窗,看到了那个身影。
昏暗的光线下,叶鹤独自坐在驾驶座上,唇间衔着一支烟,星火明灭。
墨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半掩着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只有那份沉凝的姿态,以及那颗在朦胧烟雾中愈发显得灼目的鲜红泪痣,牢牢勾住了夏油杰所有的视线。
夏油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屈指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内的叶鹤像是骤然回神,迅速掐灭了烟,同时打开了天窗和另一侧的车门通风,而夏油杰面前的这扇车窗,只被他谨慎地降下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他怕残留的烟味会呛到对方。
叶鹤将所有翻腾的思绪强行压下,抬眸对上夏油杰的目光,唇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容,温声问道:“怎么了,杰?”
夏油杰其实并不太在意烟味,甚至自己也曾出于好奇偷偷尝试过。
但他非常受用叶鹤这种下意识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隔着那道窗缝,声音放缓:“哥,怎么不上楼?”
顿了顿,目光落在车内尚未完全散尽的淡淡烟雾上,“怎么还抽烟了?”
叶鹤的笑容里掺入一丝歉意,语气平和地解释:“有些事情比较麻烦,抽烟能帮助我理清思路。”
夏油杰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刻追问。
他默默估算着车内空气流通得差不多了,便伸手拉开了车门,动作自然地侧身坐了进去。
不是旁边的副驾驶,而是直接面对面地,坐到了叶鹤的腿上。
叶鹤明显愣了一下,但手臂已经下意识地环了上去,稳稳扶住夏油杰的腰身,防止他坐不稳。
这个带着全然依赖和亲昵的姿势,瞬间驱散了车厢内最后一丝冰冷的沉寂。
而叶鹤的手掌立刻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在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按着,试图驱散连日缠绵留下的酸软。
那触碰熟悉而令人安心,却像投入静湖的石子,轻易便漾开了别样的涟漪。
夏油杰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轻哼,不像抗拒,倒更像是某种邀请。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将身体的重量更交付出去,轻轻偎进叶鹤怀里,光洁的额头抵着对方的,鼻尖几乎相触。
温热的呼吸交织,带着细微的刻意放缓的喘息声,在极近的距离里清晰可闻,其中饱含的渴望不言自明。
叶鹤却微微偏头,避开了那即将触碰的唇,声音低沉带着刚抽过烟的微哑,却异常温柔:“都是烟味,等我回去洗漱一下再亲,好不好?”
期待落空,夏油杰立刻发出不满的咕哝。
他将脸埋进叶鹤的颈窝,蹭了蹭,声音闷闷的,如同最柔软的钩子:“……我很想你。”
短短几个字,裹挟着一天未见的思念和无处安放的爱意,砸在叶鹤心上。
叶鹤闻言,眉梢微挑,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震动着胸腔,也传递到紧贴着他的夏油杰身上。
环在夏油杰腰后的手下滑,带着些许惩戒,又满是狎昵的意味,不轻不重地在他身后拍了两下,语气里含着戏谑:“怎么,这是不疼了?”
“!”夏油杰瞬间僵硬了一下。
前几日的放纵后果显着,身后的肿痛尚未完全消退,即使涂抹了药膏,坐下或某些动作时依旧会带来清晰的提醒。
身体的不适是真实的,但心中澎湃的爱意更是汹涌,找不到出口,便化作百爪挠心般的焦躁。
亲昵被拒,更深层次的交流又因身体状况而被婉拒,夏油杰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他只能像寻求安慰的大型犬,用毛茸茸的脑袋更用力地蹭着叶鹤的侧脸和脖颈,传递着自己的黏人与小小的抗议。
叶鹤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又笑了两声,满是纵容。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手臂稳稳托住怀中人的臀腿,竟是直接就这样抱着他,如同前两天许多时刻一样,从容地下了车,一路朝着房间走去。
夏油杰则配合极了,手臂紧紧环住叶鹤的脖颈,修长的双腿也自然而然地缠在他腰侧,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对方身上。
这亲密无间的姿态,与不久前的某些记忆片段悄然重叠。
叶鹤抱着夏油杰,步伐稳健地走进房间,直到床边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让他坐在柔软的床沿。
直到这时,借着室内明亮些的光线,叶鹤才清晰地看到,怀中的少年早已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脖颈。
那双总是清亮含笑的紫眸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显得有些迷离失焦,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终于凝聚,带着点控诉似的,牢牢锁在叶鹤脸上。
叶鹤见状,唇角勾起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怎么?刚刚在车上不还是挺精神的吗?”
他意有所指地调侃着夏油杰先前大胆的坐姿和蹭动。
夏油杰微微张着嘴,轻轻喘了口气,似乎想平复体内翻涌的潮汐。
他瞪了叶鹤一眼,但那眼神因情动而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勾引。
他的声音带着点被欺负了的哑,指控道:“你的手……太、太过分了……”
叶鹤闻言,目光下意识地落到自己的手上。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其中几根指尖在灯光下泛着些许水光。
他回忆起指尖传来的柔软温热的触感,眼底的墨色不由得又深沉了几分。
他抬起那只手,并未擦拭,反而用那带着特殊湿意和自身温度的指尖,极为轻柔地抚上夏油杰滚烫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怜爱,低声问:“哪里过分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