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介绍这个if线,这是我写过最完整的if线,也是字数最多的,一万七左右。)
(其实不推荐你们看,我很久之前就写得差不多了,一直纠结要不要放上来,因为这是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和人设)
(不知道怎么避雷,反正雷点低和心理承受能力低的就不要折磨自己了,我们放过彼此)
夏油杰站在客厅中央,他面前叶鹤静静地躺着,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他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讶,仿佛在最后一刻仍不敢相信弟弟对自己的举动。
“叶鹤,再见了。”
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夏油杰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兄长沉睡般的面容。
月光从窗外斜斜照进来,给叶鹤苍白的脸镀上一层冷银。
这张脸他曾亲吻过——在心底,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在那些混杂着罪恶欲念的梦境中。
如今他可以真的吻他了,在一切结束之后。
他弯下腰,嘴唇轻触叶鹤冰凉的唇。
没有温度,没有回应,只是一个单方面的告别的印记。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也是最后一个。
“我是真的爱你的,”夏油杰低声说,手指抚过叶鹤柔软的黑色长发,“但是为什么……你只是猴子呢?”
这个词从他口中吐出时,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猴子。
非术师。
需要被清除的杂质。
他花了些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这个理念,花了更多时间才鼓起勇气将它付诸实践。
从最亲近的人开始。
父母那边已经处理完了,现在轮到叶鹤。
夏油杰以为自己会痛苦,会崩溃。
但奇怪的是,此刻他异常平静。
一种斩断所有羁绊后坠入虚空般的平静。
他小心翼翼地将叶鹤摆正,理好他凌乱的衣领,就像小时候叶鹤每次帮他整理校服那样。
“永别了,哥哥。”
他起身,不再回头,走向门外。
盘星教还在等他,新世界还在等他。
他必须向前走,不能回头。
因此他错过了身后诡异的一幕。
叶鹤那本该彻底冰冷的手指,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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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许多事情尘埃落定。
夏油杰正式接掌盘星教,菜菜子和美美子跟在他身边,两个女孩仰慕的目光是他在这条孤独道路上为数不多的慰藉。
一切似乎都在按计划进行,除了那些越来越频繁出现的幻觉。
起初只是在人群中惊鸿一瞥。
某个熟悉的背影,某种似曾相识的走路姿态,让夏油杰的心脏猛地一跳。
等他追过去,却只看见陌生的面孔。
“教主大人?”菜菜子担忧地看着他,“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夏油杰收回视线,握住两个女孩的手,“走吧。”
但他知道那不是“没什么”。
那个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每根线条都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叶鹤,他死去的哥哥。
再次盘星教内部看见那个身影,是在深夜的长廊。
夏油杰处理完教务准备回房休息,眼角余光瞥见走廊尽头有人静静站着。
他猛地转头,咒力瞬间凝聚在掌心,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月光透过窗格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太累了吗……”他揉着太阳穴自言自语。
然而幻影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书房窗外的庭院,餐厅对面的走廊,甚至在他沐浴时,隔着朦胧的水汽,仿佛都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浴室门外。
最可怕的是在卧室里。
那天晚上夏油杰熄灯后习惯性地看向对面衣柜的玻璃门,黑暗中,那上面映出房间的倒影,以及坐在他床头的另一个人。
夏油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不是恐惧。
到了他这个层次,能让他恐惧的事物已经很少了。
而是一种混合着巨大震惊、荒谬感和某种诡异期盼的剧烈心悸。
他死死盯着那道倒影,眼睛在黑暗中迅速适应光线。
然后他看清楚了。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他看清了那个坐在他床头静静“凝视”着床上他的人的脸。
苍白,毫无血色的苍白,像上好的瓷器却泛着非活物的冷硬光泽。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黑眸此刻深邃如同枯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嘴角似乎带着惯常的微扬弧度,但那弧度里寻不到半分笑意。
是叶鹤。
那个应该已经在一个月前,被他亲手杀死并确认死亡的叶鹤。
夏油杰没有动,也没有移开视线。
他就那样直直地盯着黑暗中坐在他床头的“叶鹤”。
理智在疯狂报警:这不可能是真的,叶鹤已经死了,是他亲手确认的。
但某种更深层更蛮横的渴望,却死死钉住了他的身体。
不是幻觉。
这个认知清晰得可怕。
但为什么……他感觉不到叶鹤作为“人”应有的气息体温,甚至存在感?
眼前的“叶鹤”更像是一个空洞的轮廓,一个被填充了熟悉外形的某种东西。
“叶鹤”动了。
极其缓慢地朝着夏油杰的方向微微倾身。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窗外渗入的月光更清晰地勾勒出他的面容。
那双眼睛“看”着夏油杰,目光穿透了他,又或者说包裹了他,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平静。
夏油杰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撞击,理智警告他远离这个明显不祥的存在。
可是……可是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叶鹤了。
一个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没有感受到他的温度。
那份被强行冰封的思念在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戒备和逻辑。
他想碰碰他。
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靠近他,依赖他,哪怕是片刻的虚假慰藉。
夏油杰几乎是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冲动,缓缓坐起身向着那个冰冷的“叶鹤”靠近。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轻轻地触上了那张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脸颊。
触感是刺骨的冰凉,没有一丝活人该有的温热。
“哥……”夏油杰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如同梦呓般呢喃出声,“是你吗?”
“叶鹤”的眼睛依旧直视着他,那空洞的目光似乎微微聚焦了一些。
他极其缓慢地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单调的音节:
“嗯。”
这声回应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夏油杰心中某个紧锁的闸门。
他再也忍不住,双手都捧上了“叶鹤”那张冰冷的脸颊,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它,又像是要再次确认它的存在。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对方的额头,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解的低语: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还存在?你不是……不是已经被我……”
“杀了吗”这三个字,他终究没能顺畅地说出口。
这时“叶鹤”也抬起了手,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却依旧带着某种生前的习惯,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夏油杰的鬓角,将他颊边一缕散落的黑发别到耳后。
那冰冷的触感让夏油杰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
然后“叶鹤”开口了。
他的嗓音沙哑干涩,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带着一种许久未曾使用的滞涩感,一字一句砸在夏油杰的心上:
“我是你……亲手杀的。”
他的语调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责备或怨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不记得了吗?”
夏油杰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个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叶鹤难以置信却最终归于沉寂的眼神。
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日夜灼烧。
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由自己亲手造就的诡异的结果。
然而,此刻依偎在这个冰冷怀抱里的感觉是如此真实,那份刻骨的思念压倒了所有对未知的警惕与恐惧。
他太累了,这条孤独的道路比他想象中更加崎岖,背负的目标像沉重的枷锁,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将脸深深埋进“叶鹤”不存在心跳的胸膛。
“哥,”他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疲惫,如同迷路的孩子,“我好累。”
“叶鹤”冰凉的手掌缓慢地拍抚着他的后背,动作带着一种模仿来的却毫无温度的安抚。
“我帮你放松吧。”“叶鹤”的声音依旧沙哑,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今晚的月色。
放松?夏油杰混沌的大脑尚未理解这个词在此刻的含义。
他怀中的“叶鹤”下半身毫无征兆地开始扭曲变形,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条如同阴影凝结而成的,滑腻而冰冷的黑色触手。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迅捷地缠绕上来,从手腕到脚踝将他牢牢束缚固定在原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夏油杰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不是因为他被禁锢,而是因为在这一刻,从那无数蠕动的触手中,一股庞大、阴冷、充满绝望与怨恨的恐怖咒力,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汹涌而出,充斥了整个房间。
这咒力……是特级!
而且,其核心的气息……
夏油杰猛地抬头,对上“叶鹤”那双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嘴角还带着那丝诡异弧度的眼睛。
眼前的“叶鹤”,根本不是什么残念或幻影,它是一个由极致的情感——或许正是他亲手扼杀所催生的怨恨与执念——孕育而生的特级咒灵!
这个认知让他脑中一片轰鸣。
然而还不等他理清这惊悚的事实,那些缠绕着他的黑色触手开始了更进一步的“放松”。
它们不再满足于外部的束缚。
滑腻冰冷的触感如同最灵活的蛇,悄无声息地钻入他宽大袈裟的缝隙,探进他贴身的衣物之下。
它们紧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沿着肌肉的线条缓慢地充满探索意味地爬行游走。
所过之处激起一阵阵混合着恐惧、恶心与某种被强行唤起的生理性的战栗。
它们的目标明确。
一些触手缠绕上他的胸前,不轻不重地揉捏按压,带来一阵阵陌生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刺激。
另一些则沿着腰腹向下,滑过小腹朝着更私密更脆弱的凹陷处探去……
“呃……!”夏油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他想挣扎,但身体被更强大的力量死死按住;他想调动咒力,却发现自己的咒力在这庞大的同源却又充满恶意的咒力场中,如同陷入泥沼,难以凝聚。
他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那些冰冷的非人的存在,在他最脆弱的地方肆意妄为,用这种极端扭曲的方式,执行着“叶鹤”所谓的“放松”。
这是一种惩罚?
还是一种……来自亡者偏执的扭曲的“爱”的体现?
夏油杰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着,分不清此刻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悔恨,还是在这绝望的禁锢中悄然滋生的一丝可悲的沉沦。
在混乱与亵渎的余韵中,那些黑色的触手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重新凝聚成那个苍白非人的“叶鹤”轮廓。
夏油杰瘫软在床榻上,袈裟凌乱,身体还残留着被非人之物侵犯后的令人作呕的战栗与陌生的生理反应。
巨大的空虚和悔恨淹没了他。
他抬起头,紫眸中氤氲着生理性的水汽,望向那个造成这一切的源自他自身罪孽的咒灵。
不再是质问,而是带着一种破碎的孩子般的乞求,声音沙哑哽咽:
“我不要这个……”他艰难地喘息着,“我要你……我要叶鹤,我要我哥。”
他想要的是那个会温柔对他笑,会无条件包容他,有着温暖体温和心跳的兄长,而不是这个由死亡和怨恨凝结成的冰冷而扭曲的赝品。
那团维持着叶鹤模糊外形的漆黑咒力似乎波动了一下。
它抬起头用仅存的那只还算清晰,却空洞无比的眼睛“看”着夏油杰。
沙哑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好奇的平静:
“你想他了?”
“我想他……”夏油杰几乎是用尽力气重复,泪水终于滑落,混着汗水灼烧着他的脸颊,“我要他。”
“叶鹤”形态的咒灵沉默了片刻,那团漆黑的身体内部发出一声类似叹息的气流声。
然后,它开始了又一次剧烈的形变。
它不再维持人形,而是如同沸腾的沥青般翻滚扩张,最终在房间中央凝聚成一个长方形的边缘不断蠕动着的,近乎棺材形状的漆黑实体。
夏油杰支撑着酸软的身体从床上坐起,喘息着,警惕而又带着一丝期盼,紧紧盯着那个不祥的“棺材”。
下一秒,棺材的盖板被缓缓向一旁滑开。
里面躺着的,是叶鹤。
是真正的、完整的、属于过去的叶鹤。
他穿着遇害时那身素色的衣物,面容安详,双眼紧闭,如同陷入了永久的沉眠。
除了毫无生息和血色的苍白,他看起来和生前别无二致,仿佛时间在他身上静止在了被杀死的那一刻。
一瞬间,夏油杰的呼吸停滞了。
泪水更加汹涌地夺眶而出,几乎要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这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也是他亲手毁灭的人。
就在这时,那构成“棺材”的浓郁漆黑如同有生命的流体,猛地向棺材内部涌去,争先恐后地钻进叶鹤静止的身体里。
奇迹发生了。
或者说,更深的诅咒发生了。
肉眼可见地叶鹤苍白的面颊开始泛起红润,冰冷的皮肤恢复了温热的触感,胸膛开始微弱但确实地起伏……
他甚至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如同叹息般的呼吸声。
他“活”了过来。
当叶鹤缓缓睁开那双熟悉的乌黑的眼眸时,里面不再是咒灵的空洞与死寂,而是夏油杰记忆中那份独有的带着温和与些许无奈的神色。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向夏油杰,目光如同温暖的溪流。
夏油杰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巨大的狂喜和更深沉的罪孽感撕扯着他。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这失而复得的幻影吐露了那句迟来的告白:
“叶鹤……我爱你。”
棺材中的“叶鹤”闻言,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夏油杰无比熟悉的温柔而包容的笑容。
他开口,声音不再是咒灵的沙哑,而是恢复了生前的清朗与温和:
“杰,我也爱你。”
这完美的一幕,这梦寐以求的回应,却像是冰锥刺穿了夏油杰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