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苏依依也被他绕了进去,觉得顾世然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说我傻子,真不是在骂我?”
“千真万确呀!我那么喜欢你,为啥要骂你呢?”
“你是不是在pua我?”
顾世然心中顿时一阵苦笑,这都是啥跟啥呀,他也不知道苏依依从哪里学的pua这个词。
“你这倒是提醒了我,有空我就去网上搜搜教程,好好学习学习怎么pua女朋友,争取把你训的比暖床丫鬟还乖。”
他直截了当的把意图都说了出来,让苏依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哪有pua人还提前告诉的,不都是偷偷进行的吗?”
“所以说我跟你对是真心换真心,从来没有pua过你。”
顾世然不仅把苏依依当成了他的女朋友,也一直把苏依依当成他的树洞,一些不便于跟身边其他的人说的话就一股脑的倾泻给苏依依。
他把自己对语言变化的感悟也一并告诉她,“你知道吗?依依,本来像傻子、笨蛋、傻瓜这种词的确是骂人的话,但不知道谁把煞笔这个词给发明出来了,煞笔这个词说起来简短有力,语气抑扬顿挫,攻击力又极强,以至于像傻子、笨蛋、傻瓜这些词现在说起来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苏依依有些似懂非懂,她像是在思考什么,眼神飘忽不定,不停的用舌尖扫过牙齿。
“笨蛋顾世然?”苏依依信口说道,语气里有些许的试探和询问。
“笨蛋苏依依!”顾世然说着伸手把她捞进怀里。
言语可能会有所欺骗,但行动不会,在如此的氛围下,苏依依也看出来顾世然的确没有骂她的意思。
她闭上眼睛小声的呢喃,像是祈求,又像是命令,“笨蛋苏依依永远喜欢笨蛋顾世然,笨蛋顾世然也要永远喜欢笨蛋苏依依。”
顾世然用下巴静静的感受着苏依依头顶的发丝,也坚定的回了一句,“永远喜欢!”
……
下午四五点,顾世然坐在家里那辆红色雪佛兰里的驾驶位上,在开车之前,先按照网上搜的攻略把车里空调给打开,现在虽然没了中午那般酷热,但坐在车里不开空调还是受不了。
苏依依就坐在顾世然旁边的副驾驶,她歪过脑袋,仔细的观察着顾世然在车上的动作,学驾照需要钱,苏依依是知道的,像现在这种免费学习如何开车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等到学会了就可以由她来开车带着顾世然。
“当年学的车技我可都忘得差不多了,你确定也要坐在车里?”
“你开你的就行,我不会有事的。”
顾世然听到苏依依的答复后准备转动钥匙、启动车辆时,这时又突然被苏依依拦了下来。
“差点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苏依依说完就直接进入了顾世然的身体里,副驾驶的安全带已经被系好了,副驾驶上却空无一人。
“现在你就可以放心练车了,”他的脑海里响起了苏依依的声音,“如果控制不好车辆,你就往路边开,千万别撞到行人,不然警察会把你抓走的,现在你的身体已经被强化过了,无论是你把车开到河里,还是把车撞的稀巴烂,你都不会受伤。”
顾世然嘴角下垂撇了撇嘴,他没想到苏依依那么不看好他。
“大姐!我怎么说也有驾驶证,接受过正规的培训,还没到那种动不动就车毁人亡的地步。”
“以防万一嘛!而且我在你的身体里用你的眼睛看你的操作,这样也更方便我学车。”
经苏依依这么一分析,顾世然顿时感觉她说的非常有道理,用第一人称的视角学习如何开车的确比用第三人称的视角要好太多,不过也只有苏依依有这个能力。
这样就算出了车祸,顶多也是车报废,他和苏依依不会被伤到一分一毫,不过还是要全神贯注的练车,把曾经的技巧再复习一遍,毕竟家里这辆十几万的雪佛兰是实打实花钱买的。
顾世然的思想一时延展了开来,他好奇的问了一句,“苏依依,如果我要真是触犯了法律被警察抓走,你会怎么做?
苏依依顿了顿,神情有些茫然,她从来没有设想过这个问题,是啊!如果在某一天有人想把顾世然从他的身边带走怎么办?
对于顾世然所说的情形,她思考了起来,没有顾世然的生活是她所不能接受的,不管顾世然犯下多大的错,任何人都不能把顾世然从她身边带走。
苏依依一直都不具备一个正常成年人该有的心智,她从小就在部落里生活,没有接受过9年义务教育,更没有学习过24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她所做的一切事都是出于她的本性和对眼前情况的判断,在她看来,无论因为何种原因,只要对顾世然产生威胁的人就是坏人,对待坏人她也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经过短暂沉寂之后,顾世然又在脑海里听到了苏依依的回应,“咱俩都要做好人,不要去触犯人类制定的法律,万一你不小心触犯了法律被警察带走,就算是暴露身份我也要强行把你救出来,然后把那个计划提前实施,在你拥有了那股力量之后,不说能够与整个世界为敌,至少也足够你保全自身。”
事到如今他已经把苏依依的计划猜到了一小半,但是他却没有直接询问,仍旧是耐着性子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触犯法律就等同于犯了错,我犯了错你也要这样做吗?”
“我的小然,这种话不要再讲了,在我这里你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你不会犯任何错误,以前不会,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我承认我脑子的确笨,我不知道触犯法律是不是就代表一定是做错了事,我也不会同那些外人讲道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
苏依依轻声细语地把她的内心所想娓娓道来,一句句平铺直叙的话语如同手指一般勾动顾世然的心弦,又如同一阵阵狂风在他的心中那平静的湖面上掀起狂风巨浪,使之久久不能平静。
顾世然的鼻子突然有些酸,沉默了良久,车内的气氛也沉寂许多,他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他只知道现在哪怕苏依依想把他的心脏掏出来研究研究,他也不会说任何推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