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穗岁把玩着指尖的白色纸包,细细观察,确定上面没有什么奇怪的符文,里面只是装着一小撮白色粉末。
既然温织婉说是好东西,那她收着便是,左右先放空间里,也不怕她耍什么阴谋。
方穗岁撑着脑袋看温织婉又开始磨粉,无所事事的开始套近乎:“看在咱们也算相识一场,你给我透个底呗。”别看她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另一只手始终掩在石台底下,握紧魔杖。
以防止门神一言不合就发难。
温织婉拿眼轻轻扫来,看她能有多得寸进尺。
果然,方穗岁不负众望,直接一步到位:“门和钥匙在哪里?”
“……”温织婉呼吸一滞。
这何止是得寸进尺?这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她默默举起脚边的榔头,横眼射来,语含警告:“你最好问些实际的。”
方穗岁自然也想到了背后还有个平衡机制。
今天若是从温织婉嘴里套出一个字,这扇门估计会直接过渡到地狱难度。
罢了,套近乎没用,人还是不能走捷径。
“徐槿,是过门人吗?”方穗岁问。
温织婉举着榔头敲骨头,一语不发,好似没听见。
方穗岁心下有数,想到温织婉之前讲得那则故事,给出自己的答案:“妹妹为了再次见到那个男青年,所以杀死了姐姐。”
温织婉可有可无的点头:“嗯,回答正确。”
方穗岁等了片刻,见她还没有表示。
行,那她自己要,方穗岁伸出手凑到温织婉面前,理直气壮:“我的奖励呢?”
温织婉装傻充愣:“什么奖励?”
方穗岁寸步不让:“答题的奖励,你还说我回答正确,就不表示表示?”
“哦,那个,刚才不是给你了。”
“什么……你说那包药!”
“不然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方穗岁才默默移开视线,耍赖:“那不算!”
温织婉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视这个家伙。
这时程千里握着把骨锤走来,视线在方穗岁和温织婉二人间来回逡巡,确定方穗岁没有断胳膊少腿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在摊前的竹椅上坐定:“大姐,你在这住多久了呀?”
这声“大姐”取悦到了温织婉,朗声大笑的同时瞥了方穗岁一眼,看见没,学着点。
被嫌弃的方穗岁无语的撇撇嘴,你自己扮作老人还不许人叫阿婆,反倒怪我不够嘴甜。
她抱着胳膊静坐一旁,冷眼瞧着。
不管方穗岁如何怨念,温织婉和程千里的对话就相当融洽,几乎是程千里问啥,她就答啥,至于其中真假……自行判断吧。
温织婉:“很久啦。那个时候你你真可以喊我一声大姐。”
方穗岁翻了个白眼,你就装呗,谁能装得过你。
程千里不知道两个女人间的交锋,继续问:“那你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吗?”
温织婉顿了顿,沉吟片刻才道:“都跑了……村子里闹妖怪,人心惶惶,也就各自逃命去了。”
方穗岁挑眉,你说的这妖怪莫不是你自个?
果然,程千里疑惑:“那您怎么不离开呢?”
温织婉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老了,跑不动了。”
程千里也没怀疑,若有所思的点头:“我看那壁画上有两姐妹在玩捉迷藏,你们村子里是不是有一对姐妹?”
温织婉慢吞吞收起骨头渣子,周而复始研磨:“是的,有一天姐姐突然不见了,妹妹去找姐姐,也失踪了。”
程千里下意识方穗岁对视一眼,这和门的线索对上了。
前期铺垫这么多,程千里看差不多了,拿出一只握在手中的骨锤:“那您知道这是什么嘛?”
温织婉看到骨锤时不由一愣,看看骨锤,再看看程千里这憨小子,心底直呼,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既然被你捡到了,也算是缘分,收好吧。”
方穗岁递给程千里一个安心的眼神,她见程千里欲言又止,知道是出了事。
心知在这是套不出更多信息了,方穗岁起身告辞:“时候不早了,我也不打扰您治药,牧屿,走吧。”
看着方穗岁二人走远的背影,温织婉肩膀一跨,双手解放,把磨盘丢在一边,解脱似的往椅背上一靠,嘟囔了句:“用完就扔。”
啧,那个混账东西究竟躲哪去了,看着也没在这群人里……
方穗岁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贴上“没良心”的标签,还在沉声询问程千里:“出什么事了?”
程千里支支吾吾:“就,就于林林从楼上掉了下来……”不等他说完,方穗岁像阵风窜出去老远。
程千里看着方穗岁被草丛吞没的身影,默默补上一句:“人没事……”
当方穗岁看到还好好站立的林久时,心下稍松,细细端详,却注意到林久时背后的血手印,脸色一沉,看向阮澜竹:“谁做得?”
阮澜竹脸色也算不上好看,见方穗岁急急忙忙赶来,就知其中缘由,抬眼:“门神。”
不等方穗岁再追问细节,林久时哭笑不得,知道他们这也是忧心自己的安全,心头一暖。他安抚这两位的情绪:“我没事,你们不要一副我命不久矣的模样,怪瘆人的。”
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方穗岁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赌气。
林久时看向刚跑来,神情尴尬的程千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传话的,把岁岁吓成这样,脸色比阮澜竹还白。
“不就是损失一件衣服,出去后洗洗还能穿。”林久时绞尽脑汁想把这话题岔开:“这天色看着像要下雨,我们先进展馆吧。”
方穗岁想起导游离开前的提示,勉强点头。
四人回到展厅,徐槿立刻迎了上来:“你们回来了,有发现什么吗?”
怎么把展厅里的这位给忘了?!
四人尴尬的对视一瞬,默契的把林久时推出来。
独自面对徐槿的林久时只有一个念头:感动早了。
林久时也不知道该咋说,顾左右而言它,插科打诨的随便找了个话题糊弄过去:“祝蒙,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吗?”
阮澜竹配合:“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徐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