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织婉表示自己再搭理方穗岁她真能气得魂飞魄散,一扭头看见远处的阮澜竹一群人,暗自评估。
穿西装的……惹不起。
背书包的……太蠢了。
剩下的只有……温织婉吸气,中气十足的喊:“那边的小伙子!没错,就是你,过来过来!”声音洪亮的完全不像年过花甲的老妪。
方穗岁:“……”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
林久时正打算通过梯子上到楼顶,莫名其妙被老婆婆喊住,看过来见方穗岁也在这,便坦然走来:“老人家是有什么事吗?”虽是询问温织婉,但林久时的目光是在问方穗岁。
方穗岁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温织婉抬眼打量这林久时,眸色不由一凝,暗道一声,好个俊俏郎君。
她自然没忘记自己把人喊来的目的,将两姐妹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小伙子,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嘛?”
方穗岁也不知道这鬼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想到阮澜竹对林久时的安排,她还是默默闭嘴。
林久时也不知道这个阿婆为何执着于要这个问题的答案,无奈之下正要作答,被远处的程千里喊住。
想到自己不上屋顶查探,那阮澜竹可要上去了……想到阮澜竹进门前虚弱的身体,林久时留下一句:“我那边还有事,一会再过来。”
温织婉气得磨牙,直接问:“你要不要来一包药,保证恢复原样!”
林久时已经往回走了:“一会来。”什么事都等他回来再说,阮澜竹那边可不等人。
方穗岁目睹全程,好险没笑出来,倾身在温织婉耳侧啧啧两声:“看你绕这么大弯子,人跑了吧。”
“你还不如直说,这药粉是做什么的?给谁吃。”
温织婉一瞪眼:“都说了,恢复原样!还给谁吃,给你吃要不要啊!”
方穗岁眸色微闪,心中了然,笑嘻嘻道:“发这么火,小心加速衰老哦……呀,我忘了,你现在年纪也确实不小。”她上下打量着温织婉的这身皮调侃。
不等温织婉举起榔头砸过来,人已经脚底抹油溜了:“林林哥,我和你一起上去!”上回被门神莫名其妙的推下来,这次说什么她都要跟着一起。
楼顶上方的风很大,入目是暗沉的浓雾,伸手不见五指。
方穗岁捂住口鼻防止风沙灌入,左右张望,瓮声瓮气道:“林林哥,就这雾浓的……你们是怎么看到白骨的。”
程千里也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伸手挥挥迎面刮来的尘土:“上回天气还没这么恶劣。”
林久时也被风沙眯了眼,频繁眨眼缓解眼中的不适:“走远点看看,你们注意脚下。”
三人刚刚抬脚向前,熟悉的鼓声再次响起,而这鼓声……
“这鼓声是从脚下传来的!”程千里惊讶的跺跺脚,鼓声适时的响起。
感受着脚下古怪的触感,程千里像是联想到什么恐怖的事,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来:“难道……这是那东西做的?”
方穗岁皱眉在鼓面上来回走了几步,笃定:“一样的。”
林久时知道她的意思,配合:“嗯,和那天下刀子前听到的鼓声一样。”
程千里惊觉:“那岂不是……那天也有人在这上面走动!”
三人相顾无言,那天所有过门人都在展厅集合了,那谁会在这顶上行走?细思极恐了。
鼓声忽的响起,一步一步像踩在人的心头。
方穗岁看着站立不动的林久时和程千里:“你们谁在踏步?”
林久时摇头,程千里磕磕巴巴道:“我觉得这脚步不像踏步,反而像……在靠近。”
三人立刻戒备的背靠背,以防止雾里有怪物下黑手。
然而没有黑手,只有一个凄然的声音响起:“谁在这?”鼓声渐渐靠近,三人也看清从雾中走来的嫁衣女子,确切的说是门神。
门神见到人群里的方穗岁,语气更加尖锐刺耳,仿佛连风都更加刮骨:“怎么又是你!”
方穗岁:“……”这满满的嫌弃是几个意思?
林久时上前一步,完全隔开门神对方穗岁的瞪视,他自然没有忘记方穗岁昨日的壮举,出声转移门神的注意力:“我们是误入此地的游客,你……”
不等林久时想着如何编出后续,门神却是被他的面容摄住心神,抬手欲要摸向林久时的脸颊,又在半途生生止住:“是你……不对!你不是他!”
她像是受了刺激一般,揪住头发使劲拉扯,声音哀婉凄厉,不断重复着:“她在哪?”
方穗岁很想怼一句:人就在外头,你们姐妹之间的恩怨请自行解决。
可视线触及林久时和程千里时还是忍住了,哎,她为了这出大戏真的付出太多。
林久时默了默,询问道:“你是说你的妹妹吗?”
门神总算不再cos复读机,恶狠狠道:“把她带来。”
不待三人反应,她一挥手,一股飓风将三人带倒,再睁眼眼前哪还有门神的影子。
方穗岁呸呸吐着口中的沙尘,眼神凶狠的环视着周围。
那门神一定是故意的!她玩不起!她搞偷袭!
事实证明她确实被门神特殊“照顾”了,因为林久时和程千里的脸上都干干净净,唯独她成了个小花猫……为此还被程千里一路笑话。
方穗岁直接亮出杀手锏:“再笑我出去就找你哥,把你门里的壮举全和他描述一遍。”
程千里笑容一滞,想起昨天手贱去挠墙的事,讪讪的摸摸鼻子,小声嘟囔:“不笑就不笑。”
方穗岁骄傲的抬起下巴,就是脸上的沾污削弱了几分气势,增添了几分滑稽,当然她本人并不知情。
林久时和阮澜竹对视一眼,小朋友之间的相处他们就不掺和了。
两个人在那一问一答,一一分析着这两日收集到的线索,气氛融洽的不容第三人插入。
“门神没有腿,我怀疑我们拿到的骨锤就是她的腿骨所制。”
“嗯,还有其他的吗?”
“日记也是门神的,她……”林久时换了个说法:“姐妹俩关系其实并不好。”
“何以见得?”
分析线索的林久时自信而张扬,整个人都闪闪耀眼,让人无法挪开视线:“你说过,门内不会提供无用的线索。制药的老婆婆讲得故事,以及我们找到的线索,甚至是门神透露出的只言片语都证实了这一点。”
阮澜竹眉眼弯弯:“你要去提交答案吗?”他偏偏头,示意林久时看向温织婉那边。
林久时点头,眉眼舒展:“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