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时从温织婉那拿到药包还有些纳闷,这就是猜到谜底的奖励?
这药包做什么的?
林久时盯着药包细细琢磨,眸色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方穗岁暗自惊叹他的洞察力,看来某人的养成计划离成功不远了。
不对,或许也不用养成,只要给林久时一点时间,他自己便能长成苍天大树。
之后的流程和前两天大差不差,一群十一人在导游的带领下回到住所。
忙活一整天,还是未能找到钥匙,大家闷闷不乐。
导游临走前的一句话,却像水入油锅一般炸开。
“老规矩明早8点集合,十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哦~”其中,把“十个人”咬的格外清晰。
过门人默了默,在场怎么数都是十一个人。
“这导游为什么说是十个人?”
“可能她不会数数。”
“……你自己信么?”
“……”
“难道今晚有人会死?”
“……”
方穗岁加入讨论,意味深长道:“或许,我们十一个人里,有东西混进来了呢?”
闻言,大厅静了一瞬,众人反应不一,但各怀心思。
三言两语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便各自散去。
方穗岁这夜总算能睡个安稳觉,既然阮澜竹都知道徐槿有问题,想来也有他自己的应对,昨晚真是被徐槿那场面给吓傻了,竟然白白在窗外吹了几小时的冷风……
第二天集合,十一个人全部到场,这时候众人才抛开侥幸心理,正视起方穗岁昨日提出的队伍中有内鬼的猜测。
过门人的眼中充满警惕与审视,无论看谁都像在看一个怪物。
敏锐的人都能察觉,队伍间的气氛不复前两天那么和谐了。
程千里依旧没心没肺,找方穗岁分享今早的遭遇:“阿水你一定想不到,那血脚印又出现了,还是围在林林哥的床边上……你说这会不会是某种仪式?林林哥就是那祭品……”
方穗岁扫了眼走在前面的徐槿,思忖片刻才含糊道:“不好说……”也许真的是在给林久时下什么咒。
比如让林久时突然爱上她,对她疯狂迷恋之类的……嘶,这不跟喝了迷情剂一个效果,啧啧啧,也不是没可能。
很快方穗岁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跟林林哥睡一块,你咋不说你自己也是仪式的祭品呢?”
程千里一噎,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说,这天没法聊了。
阮澜竹这边日常把黎东源打发走,转头看见俩小孩在那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讨论什么,放轻了脚步上前,冷不丁冒出声:“讲什么悄悄话,是我不能听得?”
程千里和方穗岁齐齐转头,方穗岁很想张口就来句:聊你对象被怪物惦记呢。
话到嘴边她还是没说出口,差点忘了眼前这家伙还没和林久时确定名分,好险就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这么想想,方穗岁越看阮澜竹越不顺眼,隐隐带着几分嫌弃,这货动作咋这么慢。
方穗岁在程千里看勇士的目光中,硬气的把话堵了回去:“没聊什么,你找我们有事?”
阮澜竹习惯了方穗岁跳脱的脑回路,并不在意她的态度:“也没什么,黎东源一会找我们有事,你们到了就先去找线索,不用等我和林林。”
这就是要分开行动了。
方穗岁扫了眼林久时边上的徐槿,点头应下:“行,你们小心些。”
程千里冒出头非要皮一下,挑挑眉,揶揄道:“哦?黎东源找你们有什么事,不会是和白洁有关吧。”一句话被他说的极为刻意,时不时还做几个搞怪的表情。
阮澜竹似笑非笑,微微偏头:“皮痒了?”虽是问句,但话中满满的威胁不加掩饰。
程千里撩完虎须就跑,丝毫没想到在场另一个小伙伴的死活……
被撇下的方穗岁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阮澜竹,嗯,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乌云盖顶的。
阮澜竹无奈道:“看好他。”
方穗岁拍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
阮澜竹头更疼了,没一个省心的。
照例是参观了望塔,方穗岁带着程千里在顶层晃悠,不为其他,就这层看着最敞亮。
光线好,不像其他楼层阴森森的。
程千里看着方穗岁这里摸摸那里敲敲,好奇道:“阿水,你在找什么?”
“看看有没有机关暗格。”最好能挖开。
方穗岁凝眉注视着漆黑的墙面,她那天能感觉到墙体里有东西在蠕动。
程千里挠挠头:“我帮你一起吧。两个人找快一些。”语毕,他扭头趴墙壁上眯着眼聚精会神的寻找可疑之处,争取一寸也不放过。
方穗岁欣慰点头,皮虽然皮了些,但也能用。
她当然不是在找什么机关暗格,无非是找个理由把程千里的注意力支开,不然她怎么用魔法查探墙体内部?
方穗岁站在隐蔽的角落,指尖一一摸索过墙面的纹理,忽的一顿,从掌心源源不断传来的灼热感,那是炼金吊坠在示警,有邪恶的气息。
她眸色幽深,唇角微微勾起,低声喃喃:“找到了。”
无声无杖的妙处就在于此刻。
墙面突然塌下一块,露出墙体中心的土层砖石以及……累累白骨。
程千里听到动静着急忙慌赶来,看到眼前尘土飞扬的场景,到嘴边的“地震了”被他默默咽下,看着满墙的白骨他一时有些愣怔,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神。
方穗岁随手在他面前一晃悠:“回神了。”
程千里指着露出的那一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座塔,不会是用,白骨建成的吧?”
方穗岁点头:“没错。”
程千里下意识到:“这不就是违章建筑嘛……有安全隐患吧!”
“你看!这莫名其妙的就塌了……我们在里面会不会不安全?”
方穗岁艰难点头赞同,没好意思说这窟窿是她用神锋无影打的,有那么点点心虚。
阮澜竹和林久时几人赶来只看到塌了的墙面和露出的白骨,他们看看墙,再看看站边上的俩人,林久时拨了拨脚边的石块,眸色微闪,还是道:“我们再楼下也发现了一处墙体,里面都是骨头。”
阮澜竹看着明显是人为破开的墙体,扫了眼方穗岁,心道,果然是放心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