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祭坛这边,胖子就转头的功夫天真又丢了,这次还附带个阿水妹子。
“他俩人呢?”
谭枣枣一下扑到祭台边上摸索:“他俩掉下去了,快找找,这一定有机关。”
胖子注意到石台上有个巴掌大小的洞,探头去瞅,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见。
他手作喇叭状,往洞里头喊:“天真!你还活着嘛天真!”
“阿水妹子!”
他连续喊了几嗓子也无人回应,附耳去听下面动静,他脸色一变:“坏了!下面有个大东西!”
他解下背囊快速翻找起来,嘴里嘀咕:“老子火药呢?”
正在找机关的谭枣枣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火药!
她余光一扫,感觉血液都凝固了,下意识后退两步:“蛇……都是蛇。”
王胖子还没意识到谭枣枣在说什么,骂骂咧咧的重新背好包:“阿宁那娘们玩不起,竟然把胖爷的火药全缴了!”
他抬头往祭台上一扫,密密麻麻的蛇群从祭台的孔洞里钻了出来:“卧槽!”
“哪来的这么多蛇?!”王胖子扒拉一下已经吓呆了的谭枣枣:“愣着做什么!跑啊!”
两人刚跑出祭台的范围,便感到脚下传来的震颤,这震动一下高过一下,密密麻麻的裂纹以祭坛为圆点蔓延。
谭枣枣紧贴着墙根,问旁边的专业人士:“这是什么情况?这里要塌了吗?”
她话音刚落,底下便传来接二连三的巨响,四周的岩石扑簌簌往下落,二人只能退回原先的盗洞边上。
这巨震约莫持续了十来分钟,才稍稍停止,二人伸头往外探去,只看到一地狼藉。
蛛网般密集的裂纹上遍布着被碎石砸断或碾碎的的鸡冠蛇,还活着的也奋力向四周的缝隙游去,四散没了踪影。
落下的碎石将石阶也砸出大大小小的坑洞,空气中泥沙飞扬。
谭枣枣心有余悸:“结束了?”
王胖子咂咂嘴,估摸着:“就这程度……还早呢。”
谭枣枣:“……你这熟稔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她看着眼前的祭台,为自己和方穗岁的小命捏了把汗。
王胖子:“呵呵,小场面,这些都是小场面。”
谭枣枣不可置信:“那什么是大场面?”
王胖子伸出三根手指在谭枣枣面前比划:“三、二、一……”随着他的倒计时,地下传来接二连三的巨响,祭台终于是不堪重负的——塌了。
谭枣枣:!!!
随着祭台一寸寸皲裂,一路塌到盗洞边上,王胖子一改胜券在握的自信,脸上被错愕取代:“这回玩这么大?”难道他那些雷管全在天真包里?
可他那些雷管顶天了也只能炸一个窟窿出来吧……
看着眼付之一炬的祭台,王胖子目瞪口呆。
谭枣枣探头探脑的趴在沿边向下张望:“我们要想办法下去。”
再转头只见王胖子额上已经绑了个矿灯,正在麻溜的给自己系上绳索,他交代道:“我下去救人,你在上面看好绳子。”
摸出兜里的武器,谭枣枣重重点头:“你放心的去吧,上面有我!”
王胖子:“……”这话乍听那么不对味?
来不及多想,王胖子拉着绳索往下跳去,离地约莫两三米,他一脚踩住岩壁,扭头看了眼烟雾弥漫的崖底,深呼吸:“天真,阿水妹子。”你俩可千万别出事啊!
好在绳索够长,胖子重新踩到实地后,第一时间掏出别在后腰的匕首,戒备的环顾四周,矿灯的光穿不透粉尘,他捂住口鼻,全拼一双眼和耳朵在四处搜寻,那叫个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空气中气味说不出的复杂,但绝对有血腥味,且极其浓郁。
没走两步,他便感觉脚下踩着的触感不对,把脚边石子踢开,蹲下身捻起巨大蛇蜕,认清手里是个啥物件他眼皮直跳。
王胖子咽了口唾沫,舔舔干燥的嘴皮,眼神如鹰隼般犀利环顾一圈,随时防备藏在暗处的危险。
“乖乖!天真你还是一如既往超常发挥……”
但愿这条巨蟒已经离开,不然他今天也要交代了!
王胖子加快搜救的速度,在乱石间翻找,忽的,在他身侧的巨石微微颤动,不等他做出反应,一只面包车大小的的尾巴扫来,又是带起一片粉尘。
此刻的王胖子心都提到嗓子眼,准备奋起一搏之际,那只巨蟒又没了动静,他屏息静等片刻,才确定那条尾巴只是抽搐两下,像临死前的抽搐,便再无生息。
王胖子松了口气,上前踹了两脚:“啥玩意,敢吓你胖爷!回头把你烤喽钓尸蹩去!”
放完狠话,王胖子继续碎碎念的找起了吴邪和方穗岁。
昏暗的空间里徒留王胖子粗重的喘气声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低语,有点像叫魂。
“天真呐,你可不能有事啊!”
“你这一出事,我怎么和小哥交代啊!天真!”
“天真啊!!!”
没等他缓口气接着嚎,余光猛地瞥见烟雾中站着一个黑影。
他僵硬而机械的一帧一帧扭过头,只见那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的靠近,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容,每走一步还往下淌着血水。
王胖子脑中拉响警铃!
莫不是海底墓里的禁婆这也复制了个?!
思及此,他头皮发麻,大喝一声,握着匕首就往鬼影刺去:“吃胖爷一刀!”
没等他这一刀扎下,那鬼影便有了动作,血淋淋的手直接扣住王胖子的手腕,整个人灵巧的侧身避开,湿漉漉还带着血腥气的头发下传来方穗岁熟悉的声音:“胖子,是我。”
王胖子一愣:“阿水妹子?!”
他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切道:“那天真?”
方穗岁偏偏头,示意他自个去后头找,便独自一人坐石堆边上心疼自己的秀发,这回下墓可遭老罪了。
王胖子绕过蛇尸,见到同样血淋淋,浑身散发着奇异气味的……血人,没走几步又开始嚎丧。
吴邪忍无可忍,随手捏起一捧泥沙朝胖子扬去:“死胖子你哭坟呢!”
听他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人,王胖子心下稍安,嘴上埋怨:“你怎么也不吱个声?”
“咋地,听胖爷给你嚎丧有没有特别感动?”王胖子凑到吴邪边上,见他专心致志的捧着一捆石头瞅,纳闷道:“嘿!天真,这不就一堆破石头,你瞅啥呢?”
吴邪捧着石头研究半晌也没琢磨出个名堂。
他抬起头,全身上下也就一双狗狗眼清澈而干净,他认真的问:“胖子,你说这石头会自己爆炸嘛?”
王胖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那一捆平平无奇的石头,重复了遍:“石头,自己爆炸?”
吴邪点头:“嗯嗯!”
王胖子伸手去试吴邪的额头,咂摸着:“这也没发热啊?怎么尽说胡话呢?”莫非脑震荡摔傻了?!
吴邪一把扒拉开在自己额头作乱的手:“胖子,我没和你开玩笑!”
他手舞足蹈,声情并茂把刚才在蛇窟里的事简略的和王胖子形容一遍,王胖子摩挲着下巴思索:“按你这么说确实有些不合常理。”
他建议道:“天真,依我看咱要不先小心把这些石头放下来,可千万别在你手里头炸咯。”
吴邪犹豫片刻觉得有道理,刚把石头放下,抬头便是一卷麻绳把他给捆严实了。
吴邪茫然:“???”
胖子满意的打好结:“我让你不学好,害我担心,现在还拿一捆破石头来忽悠我,天真我看你是皮痒了!”
吴邪震惊,吴邪抗议。
吴邪抗议无效并被胖子强势镇压。
他扭头对一旁的方穗岁道:“阿水妹子,我先把天真送上去再下来接你,他估摸着是脑子摔出问题了,非说什么石头会自己爆炸……”
方穗岁好笑的看他俩打闹,让胖子先把人带上去,毕竟下面的气味实在难闻,确实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巨蟒死了,散发出的气息勾得暗处的蛇群蠢蠢欲动,还是莫要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