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
时间也凝固了。
苏婉清那句带着颤音的问话像一块石头,砸碎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也像一盆冷水将还处于震惊中的秦峰瞬间浇醒!
他看到了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他……他都干了些什么?!
自己竟然……竟然在偷窥自己的岳母!
一股难以言喻的窘迫和燥热“轰”的一下,从秦峰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不是……妈我……”
秦峰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语无伦次手足无措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他恨不得现在立刻原地去世!
而屋里的苏婉清在短暂的惊恐过后反应比他更大!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充满了羞愤的惊呼!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何等的……不堪入目!
自己竟然……穿着女儿最性感的睡衣孤芳自赏的样子被自己的女婿看了个一清二楚!
她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心事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扒光了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这个年轻男人的面前!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从旁边的衣架上抓过一件厚实的外套,闪电般地,将自己那具还在散发着惊人魅力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一点点安全感。
但她那张本就因为情动而泛着红晕的俏脸此刻,已经彻底红透了。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惊人!
甚至连那雪白的脖颈和精致的耳垂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色。
“秦……秦峰……”她不敢看秦峰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双手无措地抓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慌乱和窘迫,“你……你听我解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秦峰现在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他哪敢听什么解释?
他现在只想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不不!妈您别解释!”他连忙摆手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我不该路过这里的……”
“我……我就是听到打雷,怕……怕地基出事想出去看看……”
他的解释苍白而无力。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烂透了。
“我……我真的是看到你房间还亮着灯,怕你被雷声吓着,想……想来问问的……”苏婉清也急于撇清自己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我就是……就是今天收拾小月的遗物,看到了这件衣服……就……就拿出来看看……睹物思人嘛……”
“我真的……真的没别的意思……”
她越解释脸越红。
她越解释声音越小。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撒谎。
而且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的谎言。
秦峰当然也知道她在撒谎。
但他哪敢点破?
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大型社死现场!
“嗯嗯!我明白!我都明白!”他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地点着头脸上挤出一个无比僵硬的笑容,“妈您……您别多想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刚才……眼睛里进沙子了!”
“雨这么大您早点休息!地基的事我……我明天再去看!”
说完,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
转身就想跑!
那狼狈的样子就像一只被猎人发现了踪迹的兔子!
“秦峰!”
苏婉-清却又叫住了他。
秦峰的身体猛地一僵,哭丧着脸,缓缓地转过身:“妈……还有……还有事吗?”
苏婉清抬起头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充满了祈求和不安。
她咬着自己那丰润的下唇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小声地说道。
“今天晚上的事……你……你能不能……就当没发生过?”
“能不能……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小灵?”
“能!肯定能!”秦峰想也不想地就立正保证,“妈您放心!我今天晚上梦游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得到他的保证,苏婉清才像是松了口气。
秦峰也如蒙大赦。
“那……那妈您早点休息!我……我先回房了!”
说完,他再也不敢多待一秒钟。
转身逃也似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砰!”
他重重地关上房门后背紧紧地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
夜,很深。
窗外的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
秦峰躺在自己那张冰冷的硬板床上却感觉自己浑身都像是在被火烧一样。
燥热。
无比的燥热。
他睡不着。
一闭上眼他的脑海里就全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岳母那被淡紫色睡裙勾勒出的、成熟而动人的曲线……
她那在灯光下,白得晃眼的肌肤……
她那双迷离的、充满了孤独和渴望的眸子……
还有,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成熟女人独有的……体香。
一幕一幕,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循环播放!
秦峰痛苦地用被子蒙住了头!
他想把这些“大逆不道”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但他做不到!
那些画面就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一个二十一岁的、血气方刚的、憋了快一年的……正常男人!
他有欲望!
有最原始的、属于雄性的冲动!
以前他一直刻意地去忽略苏婉清的性别。
在他眼里她就是长辈是母亲是需要他去尊敬和守护的人。
但今晚之后他发现他错了。
错得离谱。
那层被他自己强行加上去的、“岳母”的身份滤镜在今晚,被那件薄薄的、淡紫色的丝质睡裙,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了一个被他刻意忽略了许久的事实。
——他的岳母苏婉清。
她,不仅仅是岳母。
她更是一个女人。
一个年仅三十九岁的、正值虎狼之年、风韵犹存的……美丽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秦峰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看着窗外苦笑着问:“秦峰,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