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三人一觉醒来，芬格尔正带着服务生和厨师装饰舞台 —— 舞台被改造成新宿夜景，霓虹灯招牌错落，施工队还架起了横跨的高架桥。
“要给大家长准备表演？” 恺撒仰头望着。
苏恩曦在环形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叼着摩尔烟，恺撒擦火柴递过去，她笑着投来满意的目光。
“新宿区没有公平谈判，我的信用只能保你们 24 小时，之后蛇岐八家随时能处置这里，包括源稚女。” 她慢悠悠开口。
“这点我想到了。” 恺撒点头。
“傍晚前封锁会重启，他们会从几公里外逐步控路口、封车站，商家都会配合 —— 这里的规则是蛇岐八家定的。”
苏恩曦说，“清场后高天原会成孤店，谈判失败就是死局，警视厅不会管，街上也没人救你们。”
“糟糕透顶。”
“你们昨晚该驾车找校长，虽难但有机会，可你们偏要留。” 苏恩曦耸肩，“我醒来见你们没走，只好再帮一把。”
“老板娘是想好好招待蛇岐八家，让他们手下留情？”
恺撒挑眉，他知道苏恩曦已有对策。
“新宿不是我们的主场，但高天原是。”
苏恩曦眉开眼笑，“今晚有盛大演出，让大家长在歌舞里坐下来谈。”
她把手机和名单扔过去，“邀请这些贵客来派对！”
中岛早苗坐在办公室看夕阳，她是早稻田毕业的顶级室内设计师，年轻时拒绝众多追求者立志留学。
如今仍清丽如兰，却偏爱去牛郎店寻自由 —— 直到遇见右京?橘。
那晚所有人为右京尖叫，唯有他目光澄澈，仿佛与喧闹无关。
后来她常加班赶去高天原，右京总会问：“今晚就这么结束了？” 而她总下意识答：“不，只是开始。”
“中岛老师，该出发去和美浓津的北条议员吃怀石了。” 助理推门提醒。
这时手机响了，是右京的短信：“我在想，今晚会怎么结束？”
早苗猛地起身，踏高跟鞋、散长发，大步出门。“你去跟议员吃吧，我今晚有约会。” 她头也不回，留下错愕的助理。
青木千夏正跟父亲谈结婚。
21 岁的她出身政治世家，却是 “零色蝶” 乐队主唱，号称日本音乐美少女 “横纲”—— 曾因人气下滑，在演唱会上从直升机跃入玻璃泳池，以天使与魔鬼交织的模样重回巅峰。
“女人总要结婚，我们是政治世家，得和政界联姻……” 父亲絮絮叨叨，推来森家长子的照片，“斯坦福博士，还支持你做音乐。”
这时手机响了，是 basara King（恺撒）的短信：“高天原盛大演出，香槟如林之夜，期盼您的光临。”
千夏把玩手机，回：“猜猜老娘是谁？”
“客人太多猜不出，今晚有特别庆典，来么？” 对方回复。
“什么庆典？”
“大概是老板娘生日或前夫祭日，酒类半买半送。”
“见鬼！你不记得我？我买的酒够灌醉一条街的人！”
“那你是青木千夏。买酒多、话粗还说‘干’的只有你，快来！”
“老娘在谈订婚！这是终身大事！”
“谈完换衣服出发，今晚人满为患，现在去都未必有座。”
“妈的给老娘留座！”
千夏起身就走，不顾父亲喊 “森家母子今晚要来拜访”。
她这辈子从没被人拿捏过 —— 曾让对她不屑的钢琴家在直播中低头吻手，却在恺撒面前栽了跟头：恺撒吻她手背时自然坦荡，还邀她进店，像皇帝邀请贵族。
某次醉酒她问恺撒敢娶她吗，恺撒却说 “我已订婚，你发疯的程度远不如我未婚妻”。
这种温柔又残酷的男人，偏让她着了迷。
父亲只能给森家长子打电话：“千夏临时去参加重要聚会，见面得改期……”
“哎呀，正想给您打电话！” 森家长子的声音格外热情，“我妈妈也接了短信出门，说是去干儿子的生日庆典 —— 一位叫 heracels 的德国青年。”
父亲愣住，他从没听过森家主母有干儿子。
夕阳坠地，黑色车队在霞光中奔行。
劳斯莱斯里，风魔小太郎白发整齐，和服外披呢子披肩，身旁的樱井七海沉浸在龙马弦一郎过世的悲伤中，两人全程沉默。
车忽然停下，前方堵了 —— 清场后的街道，竟排满贴着特别通行证的豪华车，有人沿街发放通行证，司机说：“这些车都去高天原。”
风魔皱眉，拨通驻守干部的电话：“怎么回事？”
“家主，大批女人往这来，还卸酒，说要开门营业！” 干部无奈，“她们都是东京名媛，社会影响力大，武力驱散会难交代，刚才还有女人拉我合影。”
“苏桑……” 风魔沉默良久，挂断电话。他清楚这是苏恩曦的主意 —— 以她的财力，在警视厅必有关系，搞通行证易如反掌。
劳斯莱斯停在高天原前，芬格尔点头哈腰递停车券：“风魔君，特意留了车位！今晚客人爆满，不是老板娘叮嘱，您都找不到地方停。”
风魔接过券，压下怒意。
走进店内，水晶灯耀眼，服务生穿黑西装、戴墨镜，腰间佩刀，客人们穿超短裙、高跟鞋，玩着 “找杀手暗夜琉璃” 的游戏 —— 传说找到他能得 1000 万日圆，被他主动接近更是荣耀。
摇滚巨星青木千夏正和友人玩骰子，中岛早苗也在其中。
苏恩曦忽然现身，年轻漂亮、衣着考究，还会讲笑话，端着威士忌挨个敬酒，豪爽得让客人们惊叹 —— 她难得有机会放开喝，酒德麻衣不在，没人管她。
苏恩曦走进 VIp 包厢，跟风魔握手：“今夜酒水免费，玩得开心点。”
“在这种地方谈判不吵闹吗？” 风魔礼貌反问。
“三楼‘夏月间’已收拾好，和式屋带阳台，正对东京夜景，只有大家长和猛鬼众龙王能上去。”
苏恩曦微笑，“单独见面，这也是大家长期待的吧？”
“你们留我和樱井在这里？”
“这只是四层小楼，今夜名媛狂欢，谁也不敢造次。” 苏恩曦挑眉，“我们怎么敢动世上绝无仅有的皇呢？”
风魔沉默片刻，叹气：“您投资我们，也是为了龙族遗产吧？原以为是家族机密……”
“所有封印都会脱落，所有牢笼都会腐朽。” 苏恩曦幽幽道，“我们的力量太渺小，只能跟着命运之轮跑。”
“您是想解放神，还是埋葬它？” 风魔盯着她的眼睛。
“向您保证，我是您的朋友。” 苏恩曦举杯，“我来日本，是要把神送回地狱。”
“为您这句话，干杯！”
风魔喝完，拨通电话：“布防完成，环境安全，大家长可以进入。”
接电话的是乌鸦：“clear，请保持控制，大家长准备进入。”
阴影里，源稚生摘掉耳机，掸去头发上的雨水。他早扮成风魔的司机进了高天原 —— 没人会想到，前排开车的才是真正的 VIp。
他看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竟觉出异样的温暖。服务生挽着袖子，小臂贴龙虎刺青，点烟时抽出手枪 “啪嗒” 点火；牛郎穿黑长风衣，里面是花哨衬衫；客人们穿皮短裙、女警制服，大喊着摇骰子。
座头鲸偶尔上台讲两句，跟着就是表演 ——basara King 的《埃及艳后》、右京?橘的《樱落严流岛》。
引擎声突然压过音乐，恺撒穿紧身皮衣、挂满银链，驾黑太子摩托冲进舞池，摘墨镜扔向客人：“我的引擎已经烧热，你们准备好了么？”
“basara King！” 玫瑰如雨般抛上舞台。
白色花瓣飘落，楚子航穿红皮风衣、戴骷髅假面，从天而降。
恺撒驾车冲向他，两人假模假样搏斗 —— 演的是一对黑道兄弟：哥哥抓阄去政界，弟弟闯黑道，二十年后哥哥掀起扫黑风暴，弟弟阻止时发现哥哥得了绝症，最后弟弟射穿哥哥心脏，哥哥遗言 “你要当日本第一的黑道皇帝”。
楚子航抱住 “倒下” 的恺撒时，掌声震耳欲聋，客人们泪如雨下。
中岛早苗也在其中，梨花带雨 —— 当初她还以 “怕损名声” 拒绝过橘政宗的神社修复委托。
源稚生却看懂了，这是那帮神经病在暗喻他和源稚女。
这时苍凉的中文歌响起：“你陪了我多少年，穿林打叶，过程轰轰烈烈……”
他听得明白，反复琢磨 “你陪了我多少年”，忽然鼻酸 —— 陪过他的人，只有橘政宗、樱和源稚女，如今两人已成新坟。
舞池中央，服务生摆上铜缸，把成箱香槟倒进去 —— 客人们点的酒太多，只能靠这种方式消耗，大家仍在刷卡送酒，只为推高某个牛郎的营业额。
有客人注意到源稚生，眼波流动 —— 大概把他当成了牛郎。
源稚生从花瓶抽了支玫瑰递过去，微微笑笑，转身沿着通道走向楼梯间。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