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接吻吗?”
问完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在等待黎寒商的指令。
黎寒商踮起脚,亲吻他的唇,吻得很生疏,只蹭了一下,就移开了。
她身体刚要往后退,贺兰时低头靠过来了,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护着她的头,将她抵在门后,她退无可退,他低头,吻压下来。
贺兰时接吻的习惯是,会先给黎寒商短暂的适应时间,温柔地浅尝过后,再放纵自己,向她索取。
唇被他吻得有些发麻,黎寒商想躲,被扣住了后颈,他偏不让她躲。他拥着她,单手支撑她的重量,微微提起,让两具身体靠近。
等她呼吸不顺,他才稍微放慢,给她缓和时间,这期间,他会耐心地啄吻她唇角,然后等她缓够了,他又变本加厉,深吻痴缠,让她在呼吸和窒息之间来回体验,直到身体发软。
他又要亲过来。
黎寒商抬手推他,没什么力道,手上软绵绵的:“可以了。”
贺兰时的手掌扶着她的后腰,隔着衣服,仿佛都能感受到热度。
她眼角微微有发红:“你亲得好凶。”
“那我轻点儿。”
贺兰时安抚性地轻吻了两下,只是没一会儿,吻又变得深入了。
结束后,他抱住她,呼吸很乱。
黎寒商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耳朵,烫的:“你耳朵好红。”
原来他也害羞。
那还那么凶。
贺兰时抓住她的手:“不要摸。”
他有点受不了。
“宝宝,你先去吃饭,我去洗漱一下。”
他说完,去了浴室。
黎寒商愣在原地,用手捂住脸,好烫。
晚饭贺兰时已经做好了,菜在餐桌上,汤在厨房温着。黎寒商没有先吃,等贺兰时一起,然后……菜凉了。
贺兰时在厨房加热饭菜,黎寒商已经观察王爷好一会儿了,王爷在玩皮球,满屋子跑,一点都不像生病的样子。
“你不是说王爷病了吗?”
贺兰时说:“可能又好了。”
黎寒商摸摸王爷的脑袋,问它:“你哪里不舒服啊?”
王爷精神抖擞:“嗷!”
挺中气十足的,看来是好了。
饭后,贺兰时洗碗,黎寒商煮茶。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贺兰时的,他看了眼来电,去阳台接。
阳台上新添了花架,黎寒商那几盆快要挂了的多肉,已经被贺兰时养绿了,叶片饱满,生机勃勃。
“兰时先生。”庄贤说,“人已经上船了。”
赵齐偷渡出国,目的地是桑图。贺兰时非但没有阻止,还让人一路确保他能活着到桑图。
桑图有人等着赵齐,欢迎他抵达帝国法律之外的地界。
厨房忽然传来响声。
贺兰时挂了电话,急忙去厨房。
是黎寒商摔碎东西了,正蹲在地上,准备用手去捡。
“别碰。”
贺兰时过去,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一边。
“对不起,摔坏你的茶杯了。”黎寒商本来想用这套青花瓷的茶杯,但她身高不够,够不着柜子上面那层。
“没关系,几个杯子而已,有没有砸到哪?”
“没有。”
“这里我来收拾。”
地上到处都是碎瓷片,贺兰时单手抱起黎寒商,越过地上的瓷片,放她坐在了椅子上。
他回厨房收拾。
餐桌上的手机又响了,黎寒商看了一眼,帮贺兰时拿到厨房。
“有人找你。”
贺兰时在扫地上的碎片,腾不出手来:“帮我接一下。”
黎寒商把屏幕朝向贺兰时,要他输密码。
他说:“1028。”
黎寒商帮忙解锁了,看他没有手接,就帮他举着。
是刘馆长打的视频电话。
刘馆长没戴老花镜,手机拿得老远:“兰时,我听小程说,后天的交流会你不去。”
“晚上出门不太方便。”
“要是开车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接你。”刘馆长委婉地表示自己非常想贺兰时去,“我那几个老同学,跟我念叨好几次了,说想见见你。”
别人都是炫耀儿子孙子,刘馆长就喜欢炫耀他的镇馆之宝。
“我可能待不了全程。”
“没事,你去露露脸就够了。”
贺兰时推拒不了,答应了:“好。”
黎寒商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在家里的时候,有时会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贺兰时担心地上还有残留的碎渣,耐心地再扫一次。
黎寒商两手举着手机,跟着来回移动,确保贺兰时的脸在手机镜头里。
刘馆长看镜头晃来晃去,问:“你在干什么呢?”
“扫地。”
“那拿手机的是……”
贺兰时抬了头:“我太太。”
果然。
刘馆长一脸欣慰,叫了句:“黎老师。”
镜头晃得更厉害了,然后慢慢偏移,黎寒商的脸慢吞吞地出现在了屏幕里。
脸上的表情有种被班主任抓包的心虚。
“馆长好。”
刘馆长笑得像朵菊花:“晚上好啊。”
贺兰时去拿扫地机器人。
黎寒商与刘馆长闲聊了几分钟,都是刘馆长在问,黎寒商在答,问她最近工作怎么样,生活怎么样,什么时候再去博物馆玩之类的。
闲聊完,挂了视频电话,手机回到微信页面,黎寒商看到了贺兰时的聊天列表。
列表很干净,备注的全是名字,大部分是她认得的,多为同事。
贺兰时只有一个置顶:【简简】。
黎寒商没有窥探他人隐私的习惯,把手机息屏后放在桌上。
“馆长知道跟你结婚的人是我?”
“他猜到了。”贺兰时从柜子里拿了新的茶杯出来,“放心,他不会往外说的。”
黎寒商把煮好的茶倒出来,给贺兰时一杯:“后天晚上你有事吗?”
他坐到她旁边:“没有。”
“那为什么不能待全程?”
“我结婚了,贺太太。”
黎寒商一时没听懂。
贺兰时放下杯子,餐厅的灯光是暖色调,餐桌是纯黑石板,茶杯透明,茶水色泽微红,打理干净的桌上空荡荡,一壶茶,两个杯子,安静地放在一起。
贺兰时跟他的贺太太说:“我已婚,不能晚归。”
不知是茶太烫了,还是如何,黎寒商觉得有些燥热,她不看贺兰时,手不知道忙碌什么,摸摸衣服又摸摸椅子。
“我又不查岗。”
“那你查一查,好不好?”
好犯规啊他。
黎寒商觉得再待下去,她会闯祸的:“我要回去了。”
“简简。”
“嗯。”
她抬头,看见贺兰时的眼睛。
他眼里的情感浓烈,视线像密密麻麻的网:“你考虑过我们什么时候同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