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商厨艺一般，只会一些简单的。她给自己煎了鸡蛋，热了杯牛奶当早饭。
结婚的证件照对着装有要求，为了不出错，黎寒商在大衣里面，穿了白色衬衣，另外还带了一件白色的中式旗袍。
她化完妆，带上证件，出门时还没有到八点。
贺兰时已经到了，在楼下车库等黎寒商。他站在车门旁边，等人的时候没有分心做其他事情，目光看着电梯的方向，认真地在等。
第十七次，电梯门打开。
黎寒商走出来。
她看到贺兰时，快步过去：“等很久了吗？”
“没有。”
贺兰时穿了正装，白色衬衫，黑色西服。
他的眼睛是标准模板的丹凤眼，五官生得足够清雅贵气，锐利的轮廓线条让他看上去很显冷感，是介于浓淡之间的好看，亦正亦邪。用洪溪的话说，很欲，也很正。
九头身，宽肩窄腰，黄金比例。
像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西装暴徒，贺兰时很适合正装。
黎寒商不是第一次见贺兰时穿正装，但今天不一样，他穿着正式是因为她。她终于有了实感，他们要结婚了。
“早啊，黎小姐。”
“早上好。”
今天也是姚先生开车。
姚先生心想：老板说谎了，老板在楼下等了很久了，从六点就开始等。
贺兰时打开车门，黎寒商坐进去。
“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
贺兰时转头对姚先生说：“去民政局。”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贺兰时和黎寒商把结婚协议签了。八点到九点是澜城的早高峰，不过姚先生对澜城大街小巷的路都很熟，知道走哪里不会堵。虽然绕了一点路，但一路畅通，八点四十就到了民政局。
在贺兰时打开车门之前，黎寒商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他停下开门的动作，转过头来。
“贺兰时。”
“嗯？”
身体语言不会骗人，听黎寒商说话时，贺兰时会本能地低下头，朝她靠近。
他看着她，疏离散尽，眉目温柔，好像她说什么，他都会服从。
“我能现在提一个要求吗？”
贺兰时点头，轻声答应。
黎寒商犹豫了一路了，但还是慎重地开了口：“我答应和你结婚有我的私心，这段婚姻不会有实质关系，所以我不想对外公开，除了必要的人、必要情况之外，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秘密。”
“形婚和隐婚，是吗？”
“是。”
听上去是有点霸王合同。
黎寒商想的是，毕竟是协议结婚，知道的人越少，以后离婚的时候解释起来会方便很多。
如果贺兰时不同意，那她也可以退步。
“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照做。”贺兰时没有不同意，“不过我现在也有一个要求。”
他真好说话。
黎寒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立马让步：“你说。”
“给我买一个戒指。”
就这个吗？
他好容易满足啊。
黎寒商点头答应：“好，给你买。”
贺兰时先下车，走到另一边，给黎寒商开门。
不急，一步一步来。
水温不能太热，不然会惊跑她。
……
黎寒商没有做结婚攻略，所以都是贺兰时在主导，该去哪里，填什么材料，走什么流程，都是他带着她。
她什么都不用过问，跟着贺兰时就行。
贺兰时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不需要排队，还有一个工作人员专门招待他们。
这边有专门拍结婚照的地方，黎寒商听路过的一对小夫妻说，这边拍照很忙，不给新人修图，打算去外面的照相馆里拍。
黎寒商小声询问贺兰时的意见：“我们去不去外面的照相馆？”
“不去了，就在这里拍。”贺兰时说，“我想快一点。”
“那不修图怎么办？”
“你不用修图。”
他是在夸她漂亮吗？
旁边领路的工作人员接了一句：“黎小姐不修图也好看。”
事实证明，是黎寒商庸人自扰了。给他们拍照的摄影师很明显是专门从外面请来的。
黎寒商去换上了白色的旗袍。
“兰时先生，在这边拍照。”
拍照的过程不那么顺利。
只有一把椅子，摄影师让他们不要拘束，亲近一点，多互动，先拍几张可以发朋友圈的照片。
黎寒商有一点点不适应。
贺兰时坐在她身边，西裤挨到长裙，厮磨、触碰。气氛使然，空气似乎都变得有些潮热胶着。
黎寒商不是外貌控，平时不怎么关注异性的样貌，到今天才真正意识贺兰时这副皮囊的杀伤力。
秋水为神玉为骨，是很蛊。
摄影师远程指导：“女士靠近一点。”
黎寒商小幅度地往贺兰时那边挪了一点点。
“不要那么害羞，可以再近一点。”
黎寒商不是害羞，是奇怪。
靠近贺兰时的感觉很奇怪，有种让她惶惶不安的紧张感，不自在，呼吸不畅，心跳混乱。
她想到了高空跳伞。
“紧张吗？”贺兰时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很近，“别担心，我不会卖了你。”
黎寒商朝他抬头。
下一秒，目光对视。
摄影师迅速按下快门键：“这张不错。”颜值高就是出片，摄影师很满意，“再来一张正视镜头的。”
红布前，灯光下，一对璧人。
摄影师说：“两位新人看过来。”
镜头定格。
红底，白衣，是他们的结婚照。